第34章 不恨(第2/2 页)
武子刚点了点头,打趣道:“主要的原因是这虞州城太小,很多灵丹药材都没有,二来嘛,则是照顾黎老哥的腰包。”
黎老头恍然道:“原来如此,但真的不会出事?”
武子刚手捂着额头,“这问题,黎老哥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陈经年那小子,硬得很呐。”
老人望了眼自个儿裤裆,“这个你都知道?”
汉子满头黑线,“我说的是根骨。”
黎老头一拍大腿,“这么说来,我可以把六十八两的正骨膏,换成更便宜的了?”
武子刚嘴角抽搐,“这……不好吧。”
……
陈经年是大半夜醒过来的,行走无碍,但是体内气象堪称惨烈,只是不知为何所受的皮外伤,都好了七七八八,足以证明黎老头从苏合香搬来的药材管用,上百两的雪花银子,没白花,二来则如武子刚所说,这位兆丰和的伙计,确实够硬。
陈经年换了身洁净衣衫,走出内堂,为了体恤‘病人’,武子刚赶忙起身,跟黎老头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陈经年坐在汉子先前坐的竹椅上,尚有余热。
老人一脸坏笑,“那武子刚,肯定是怕你小子记仇,便赶忙溜了。”
陈经年实在没精气神回话,就在门槛附近安静坐着,黎老头也不说话,自顾自喝着桃花春烧,二人一直坐到旭日东升,陈经年起身,回到后院那个遭罪地儿,练习了一下撼山走桩,这才回房,躺在床上睡觉。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黎老头用冷水冲了把脸,继续守着冷清的铺子,当天下午,嘴角有痣的汉子如期而至,来到后院,对着伙计房喝道:“陈经年,今天咱玩纯粹点,只锤炼神魂,让你去芜存菁。”
睡得很浅的陈经年睁开眼,叹了口气,默然走出房间。
之后又被老人背着离开后院,来到内堂,放入药桶中,再次半夜醒来,黎老头准备了一大堆吃食,没有半点胃口的陈经年,只是喝了点蛋花汤。
看着这小子拿汤勺的手一直在颤抖,自认铁石心肠的老人叹了口气,借着去厨房的空档,偷偷抹眼泪。
这次陈经年略作休息,在门口那边坐着,双手颤抖的练习了走桩,很快就去睡觉。
整整半月时光,三天锤炼神魂,一天捶打体魄。
闻讯赶来的柳嘉木,看着年哥儿遭罪的模样,十五岁的少年郎,当即便红了眼眶,陈经年只是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黝黑少年跑去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戚飞光,到底陈经年在挨揍的时候,有多少痛苦,那大隋遗民笑容玩味,要不我把境界压一压,捶打捶打你?
不信邪的柳嘉木点头答应了,当晚,那位个头比同龄人矮一截的少年郎躺在木板床上,轻声呜咽。
那痛苦,就像被人一刀刀剁碎十根手指,而且还得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这才是第一天的感觉,之后每天就更严重了。
心情大好的戚飞光第二天找到柳嘉木,想着再拿这不要钱的沙包练练手,黝黑少年连连摆手,说李老前辈说了,他柳嘉木的走桩练拳,只为以后练刀打基础,重在持久缓慢,不需要如此磨折,戚飞光吐了口浓痰,骂了句怂包。
把话记下的柳嘉木开始修行,愈勤勉。
这一天,陈经年在夜幕中,坐在竹椅上,瘫靠在椅背上,柳嘉木缓缓走来,站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看着悬在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陈经年沙哑开口,“嘉木,能不能帮我向傅哥问下,那本武哥手上的青云印,该不该练了?”
柳嘉木叹息一声,点头道:“我去问问看,不过近来周遭村庄的阴物,越来越多,并且所修鬼力越来越厉害,傅哥虽是中五境的修士,但也不敢分心,再者他对年哥儿的情况也不甚了解,未必能够回复我。”
陈经年嗯了一声。
黝黑少年犹豫一下,小声问道:“年哥儿,你恨武哥吗?”
陈经年扯了扯嘴角,“不恨,就想干他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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