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切虚伪的美好

这眼前的一幕，让流浪汉久久不能忘却，在这并不干净的地板上，一具破碎的尸体蜷缩在地上，他的后背已经被啃噬的不堪入目，内脏都清晰可见，米歇尔呆滞的跪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米歇尔说，但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良久只是从嘴巴里说了一句“节哀”

像是点了什么，呆滞的米歇尔疯狂的大吼着：“没有，没有死，他只是失血过多了，药，我都拿药过来了他不可能有事的！”米歇尔急促的打开医疗箱，他的眼泪混合着碘酒一起溅在尸体的后背上。他哭喊着，用力的将纱布捆好。

“血不流，血不流了啊！啊！为什么啊！快起来啊！我不是都把你给治好了吗？为什么不起来啊！”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声音嘶哑起来，动作也开始颤抖。他停了下来，“只是这样你就站不起来了吗？”他无神的喊着，“你不是英勇的边防战士吗？这样你还怎么保护国家啊！啊？爸是我不好，起来好吗？起来好吗？”

米歇尔轻轻摇动着蜷缩着的父亲，“我会好好学习的，不要这样啊！爸，不要这样啊！”这一句，他喊得无比的大声，像是要把他所有的力气的用尽了。他抽泣着，跪在那里。

流浪汉正准备上前安慰一下米歇尔的时候，看到原本不动的尸体，抽动了一下。“米歇尔，米歇尔”米歇尔没有理会，只是低垂的头小声抽泣着。

那尸体开始摆动起来，喉咙里出野兽一般的声音。“爸，爸你起来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米歇尔看着摆动着的父亲，急忙准备去扶起他。流浪汉一把抓住了他，“他已经变成死士了，不要靠近”

“你在胡说什么，给我滚开！”米歇尔用力的甩着。

“你冷静点！”流浪汉死死握着他的手，他眼睛盯着那不断抖动着的尸体。

“米歇尔？”一阵虚弱的声音从卧室了传来。“妈，妈，妈！”米歇尔踉跄的站起来，冲向卧室。流浪汉看着剧烈摆动着的尸体。握紧了拳头，“对不起了！”他按住不断摆动着的尸体，举起另一只手，对准了他的头，正当他要挥拳了解的时候，尸体的扭着头看向了他。

流浪汉愣住了，他这时才看到尸体的全貌，嘴巴里无数木头插满了整个口腔，双手死死的塞在了自己的胸腔里，流浪汉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到底是生了什么？

在卧室门外，米歇尔拼命的拍打着房门，“妈，你没事吧，开门啊！”

“米歇尔，米歇尔你听我说”屋里的米歇尔母亲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米歇尔，我已经被咬了。你爸爸拼命的保护着我，可也……”声音越的虚弱。

“妈，都是我没用，要是我留下来，一切都不会这样的！要是我早点回来，你们都不会有事的！是我没用”米歇尔哭着叫着。

“傻孩子，别说这样没用的，妈妈可以在最后听到你的声音，是真的太好了！”门里的声音无比欣慰。

米歇尔背靠在门上，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

“米歇尔，你跑过来肯定很累了吧，厨房里有一点剩菜，一会你去吃了吧，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记得多看点，别总是逃课了！”

“不要，不要说了！”捂着的嘴巴里，那一句句让他感觉被刀割了一样。

“好的，好的，妈妈不说了，妈妈给你哼你最听的歌好吗！”那是俄国的民谣，伴随着不住的抽泣声，渐渐平静。

从外面走进来的流浪汉看着靠着门口的米歇尔，用力的抱住了他。

“看不见的，不一定就没了，你妈妈只是在这门后睡着了！”他抱着米歇尔，拍着他的后背，一直掩饰着的米歇尔，终于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他把头埋在流浪汉那破烂的衣服里，叫喊着。

“人死了，还有灵魂吗？”一切都平静下来后，米歇尔这样问着流浪汉。

“有的，会有的，他们陪着我们呐！就在你身边，看着你，所以以后不要再哭，会被笑话的！”

“可，眼泪总是控制不住”

“那你像我一样，用两只手盖住眼睛这样就哭不出来了啊！”

“这样真傻！”

流浪汉微笑着看着盖住眼睛的米歇尔，这或许是太残酷了吧。

看着已经睡着的了的米歇尔，流浪汉轻轻的推开了靠着自己肩膀的他。他握住门把，整个身体用力抵在门上。用力一抵，竟把门整个给推开了。他双手握爪，警惕的朝卧室走去。

他并不知道，他居然会在一天之内两次被感动。卧室里一具肥胖的死士面朝着地倒着，身上布满了弹孔。米歇尔的母亲倚靠在门后面，已经死士化的她，正盯着流浪汉，但她却抬不起手，也站不起来，因为她的手脚筋都已经被她自己割断了。

“我看到了一位，为了家，把手插进自己胸膛，用后背抵住门口，用木头塞住自己嘴巴的男人，我又看到了一位，割断自己手脚的女人。对不起了！我不能看着崩坏侮辱你们”从卧室里传出一声闷响，卧室外米歇尔的闭着的眼里，两行泪渐渐流了下来。

“我多希望，一觉醒来，这一切可以和平时一样，我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在路上骂着你，可以随意的和古伦木大叔开着玩笑，被母亲训着，跑去和老爸聊着未来！”米歇尔看着正挖着坑的流浪汉，无神的说着。

“听上去是挺美好的，我以前也这样想过，希望都是假的，可惜了，那都是虚伪的美好！”流浪汉朝米歇尔说着，阳光从没有在这样的昏暗，让人张不开眼睛，米歇尔看着被放进坑里的父亲，母亲，古伦木大叔。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小子，我要填土了，不说点什么吗？他们可都是看着你的啊！”流浪汉拿着铁锹，一边填着一边说道。

“米杰，歇尔妮夫，你们可真是一对不负责任的夫妻啊！好好看着你们的孩子，记得不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古伦木大叔你也是少抽点烟，再偷懒，就走不动了！”随着最后一勺土的填下，他们的再也无法看见他们的孩子了。

“好了，孩子。现在准备怎么办。”流浪汉拿着铁锹，插在地上，望着米歇尔。

“我们不是都被崩坏能感染了吗？反正迟早会死的，还不如就呆在这得了！”

“变成那样的怪物吗？”流浪汉这样问道，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把枪，丢给米歇尔，“这是你母亲拿着的，现在给你，还剩三！”这是把左轮，米歇尔从没有拿过，这沉重的武器，上面的血迹，让他差点拿不动这东西。

“你可以在这里，等你快变成死士的时候给自己一个痛快，还是和我一起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崩坏着你的世界。你选一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