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成长的执着与谋略(二)(第1/2 页)
强子刚从市里门市上回来,就听到了村里人议论县里开矿的事情,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现了什么商机,连家也顾不上回,直接去了江东,想求张宏宇帮助自己一次。
江东的区政府里,正在开着关于整顿区里经济秩序的专题会。不知从何时开始,江东成了阳江市的零散劳动力市场,原本给学生们修的高校广场,变成了临时务工的人们聚集的场所,工地上的工头们每天都在增加或者减少临时用工,在高校广场上等活儿的劳力们,最多的时候能有五六百人。学生们因为少了一个交流的场所而向区里不断抗议,民工们也不愿意让出这个已经约定俗成而且名声在外的地方,不是某个学校的校园里隔着围墙向广场投掷石块儿,就是广场上的民工傍晚散伙时集体砸烂了某个高校的窗户,两个本应联系紧密的阶层,就这样不断摩擦着火花儿。
张宏宇想让公安分局出面,将等活儿的民工们领到郊区去,可是分局也不愿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更何况,广场本来就是公共场所,谁也不能规定不让民工们待在那里。会开了一个上午,最终也没有拟定一个具体办法。强子赶到江东区政府的时候,张宏宇刚散会,呆坐在办公室里愁。
“请进。”张宏宇听到敲门声说道。
强子闻声推门走了进去,笑着对张宏宇说:“张区长,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
“强子啊,你怎么有空找我来了?有事儿么?”张宏宇问道。
“想你了呗,你到了江东之后,咱们见面就少了,离的太远,实在是不方便,正好今天有空儿,来找你做做,我还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县里老字号的扒鸡。”强子说道。
“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这几天愁的不行,什么胃口也没有。”张宏宇说道。
“有什么愁的啊?说出来听听。”强子讨好的问道。
“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不是什么做买卖的事儿,政府管理的问题。”张宏宇说道。
“触类旁通嘛,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好办法呢。”强子说道。
张宏宇见强子好奇心挺重,就跟他说了高校广场的事儿,强子听后,也觉得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又不好意思问了不支招儿,于是说道:“让派出所的傍晚时分穿便衣过去,把砸学校玻璃的都抓起来,破坏公物就该赔偿!”
“不是什么好办法,万一激化了矛盾,事情就更棘手了。”张宏宇分析道。
“您开会没有好办法,那就找人出出主意,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总会有办法的。”强子安慰道。
“你有什么事儿吗?我怕我陪你待不了多一会儿,事情实在是太多。”张宏宇说道。
“还真有点儿事儿,连城县现在开矿呢,我在县里生活了那么些年,还是清楚点儿县里的情况的,连城县也没有矿务局,能探明的矿产也都储量不大,我想您能不能帮我个忙,跟梁县长说点儿好话,我想把矿承包了。”强子娓娓道出了来的目的。
“你忙你的家具厂之外,还能有时间干这个?”张宏宇问道。
“小矿好整,就是开山放炮,找人装车的事儿。”强子说道。
“你先别想的那么好,我先帮你问问情况吧,万一县里想自己搞,我帮你找人也没用。”张宏宇说道。
“行,行,这个我懂,能联系一下就好。”强子说。
“没别的事儿你先回去吧,我这里实在是会多,也没空招待你。”张宏宇说道。
强子见张宏宇跟自己越来越疏远了,也自觉无趣的离开了,出了张宏宇的办公室,他边走边想着:以前那个做事不拘一格的张宏宇哪儿去了?怎么越来越官僚了?怪不得郑丽丽整天跟个欲求不满的怨妇似的,真是白瞎了这么个美人儿。
张宏宇跟大哥和二哥分别打了电话,想讨教一下自己遇到的难题,可是两个兄长都说没干过基层工作,这个事儿还要他自己拿主意,张宏宇左思右想,打电话联系了大庆。
“宇哥啊,你找我?”大庆看着传呼机上熟悉的号码说道。
“可不是嘛,我最近遇到点儿麻烦,想请教请教你。”张宏宇说道。
“宇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您是区长,跟我说什么请教啊?”大庆纳闷的说道。
“不是政府机构里的事儿,辖区里的群众矛盾,我觉得你这方面有经验,所以才想问问你。”张宏宇说道。
“你先说是怎么回事儿吧,我可不敢保证我懂啊。”大庆说道。
“一句两句说不清,这么着吧,你吃饭没有,我去你那里一趟,中午一起随便吃点儿,边吃边说吧。”张宏宇道。
“行嘞,那我就等着吃宇哥的现成饭了。”大庆说道。
张宏宇挂上电话,喊上司机便出门了,一路车飞快的赶到了江北区公安分局,张宏宇一下车,现大庆和二姐一起等候在分局门口,惊讶的问道:“二姐,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找大庆?”
“大庆啊,你都成香饽饽了,我们张家人看来都挺惦记你。”张兰开玩笑的说道。
“兰姐来找我了解些连城县里的情况,正好我说你马上就到,我们俩就眼巴巴的等着吃你这个大户了。”大庆笑着说。
“先上车吧,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吃个便饭。”张宏宇说道。
“合着我一来就一切从简了呗?”张兰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说好简单吃点儿的。”张宏宇笑道。
“那就去二哥那里得了,咱吃他去,他那里有西餐还有好多种咖啡,食材这种东西,不吃就放坏了,都是一家人,不能看着他们浪费吧?”张兰笑道。
“走,那才是真正的大户!”张宏宇赞同道。
三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宏明公司,张宏宇和张兰都是老板的亲人,一楼的服务员也都认识两人,安排他们找地方坐了之后,就上去通知张宏业了。
“宇哥,先说你的事儿吧,看你这么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大庆问道。
张宏宇不紧不慢的将最近几个月高校广场如何逐渐变成劳动力市场的事儿说了出来,大庆慢慢的听着。张宏宇话音刚落,大庆还没开口,张兰便抢先说道:“要么学生让步,要么民工让步,道理上该民工把地方让出来,可是要说从区政府的管理角度来讲,高校的学生管起来更直接一些,民工们毕竟来自不同的地方,你们又没有登记他们的户口,惹了事一跑,抓都不好抓。”
“学生好管?你忘了去年学生闹事儿的时候了?”张宏宇对张兰的话不屑道。
大庆看着要开吵的姐弟俩,赶忙止住了两人,说道:“都别吵,听我的,宇哥,有个最简单的办法,你直接叫工商局的人出面,不管民工,也不管学生,管那些去招工的,跟他们说,在高校广场招工,招一个一次交十块钱管理费,去郊区指定的地方招工,不收这个钱。”
张宏宇一听,拍手叫好道:“绝了,真有你的,大庆。”
“跟基层老百姓接触多了,这种招数自然也就多了,可惜我管不了工商的事儿,要是向有些地方学习,搞基层联合执法所,这种事情可能就解决起来简单一些了。”大庆说道。
“大庆,你懂的真多,我怎么感觉当了这么些年记者,看事情还不如你透彻呢?”张兰说道。
“咱们看事儿的角度不一样,宇哥是从一个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你是从一个报道客观事实的角度入手,我就是把自己当成民工、学生或者招工的来想事情,仅此而已。”大庆说道。
张宏业和雷铭不知不觉走到了几人桌前,雷铭插口道:“聊什么呢?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