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华天宝

解放后，分宅基地。虽说都传那时快风水宝地，但没有人要那块烂泥塘子，那是块洼地，盖房子还得把它填平。就算不填平，当个自个家院子，可是就那烂泥塘子，夏天蚊子飞满天，又腥又臭没人要。结果就老赵头的他爹。老老赵，按辈分我还的叫他舅老爷。靠这边，也算个远方的亲戚。

老老赵要了这块地。老老赵解放前就是个卖小鱼的，穷的都没法在穷了。谁知道他儿子老赵却发了。都说赵家大院是什么旺阳宅。还有人说老赵家在咸丰年间还是一片大湖的时候，老赵那地就是老蚌窝。老蚌是啥啊，蚌生珍珠，那都是钱啊。

这老赵家能不旺宅发财吗？

也难怪这年头看别人发财，总要找个托词，其实老赵人挺勤快的。勤劳致富嘛！

老赵生前有钱就有势。也没人敢怎么样。他死后，就有一些人打这赵家大院的主意。古上不是写着嘛！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但凡风水好的地方，底下可都藏着宝贝。

就在老赵死后，赵家大院空空如也的时候。到了暴雨连绵几日，突然半夜大雨骤停，天空出现月亮的时候，赵家大院一闪一闪，就会出现一种亮光。那光比夜明珠还好看。

当然我老汉在这住的久了看过一次。不过很少有人看到，你想想大雨倾盆几日，还要骤停，水雾没散，马上出现月亮，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少很少，就算有，那亮光也不一定出现。

据懂宝贝的人说，那亮光就是珠光宝气。以前好像还有个挺有名气的小贼，去光顾老赵家，后来听说，他是腿断着出来的。那个人从此废了，就在县里的小广场天天乞讨度日。

至于是怎么断的，也没人知道，赵家大院邪性的很，不知道是被什么红衣女鬼咬断的，还是咋滴了。反正我老头子黄土埋半截了，就在这安生度命了。你俩后生要是有心，就好好查清楚，这从头到尾，到底是咋回事。我老头子也能闭眼了。

看来不止我和大浪探访过赵家大院，竟然还有别人。

到了县广场，不用打听，一看就知道。广场就一个断腿的乞丐。其他的乞丐虽然也有点残疾，不过都是歪鼻子斜眼，就那一个断腿的最惨。

那个人全身脏兮兮，两条腿全断了，用自制的假木腿支撑着。别人讨钱都是唱唱歌，打快板，要么就是哭天抹泪的说祝福语。

这乞丐靠着给别人变点小戏法活着，手挺快。不过也没多少人给钱，活的也挺惨。

《康熙微服私访记》里面有句话说的好，只要使了银子，那事就办成了一半。

当初都娜给的三万块早就花没了，我和大浪背着官司，生活根本没进项，没办法我只能在我那个卖死人钱，卖香烛大蜡的老爹那里摸了几千块，作为平时的资费。那一毛钱一毛钱都是我老爹卖黄香得来的，真不容易。所以每花一分钱，我都特心疼。

但是为了查清真相，我豁出去了，直接给了那个断腿乞丐的破碗里，扔了一千块。

这乞丐俩眼都直了，看着我们俩，眼神里感觉我俩是不是疯了还是傻了。二话不说直接拉他进馆子。

虽然现在社会有很多假乞丐，但是这位绝对是真乞丐。那烧鸡吃了，连鸡骨头都不吐。那冰镇啤酒，一瓶一下肚，都不带换气的。

酒足饭饱之后，断腿乞丐狠狠地打了一个饱嗝。

我直接开门见山就问：“我看大哥你也非等闲之辈，可能有难言之隐的落魄经历才流落至此，刚才看你吃喝之间，毫无顾忌，吃的心安理得，是不是早已知晓我二人来此目的。”

这断腿乞丐也爽快：“我姓吴，大号叫吴影首，以前有个外号叫无影手就是我。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吴小手。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俩找我肯定是为了赵家大院的事。如果是为了私事发无端之财，我劝二位尽快收手，以免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如果是为了公事，二位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我也没有隐瞒，就把最近我身上发生一系类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说：“要是找不到凶手，我就得把牢底坐穿。所以赵家大院的秘密，我必须解开。”同时我还出示了白筱碧给我俩签发的证件，我俩绝对是为公家办事。绝对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宝物。

吴小手听了我俩的遭遇，那是十分的同情，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我叫吴影首，也不知道老爹咋给我起个这个名。无影手，还不叫佛山无影脚。你们可别以为我这个外号是武功多厉害。武功会一点那是防身。主要是我这手脚不干净。

从小我就对偷东西上瘾。长大了也不学好，在道行里拜了个师傅。专门偷东西，俗称那就是贼。我特么还真有这当贼的天分，圈里圈外都叫我吴小手。

可这年头贼这玩意不好当，别以为是个贼就是天下无贼里面的王薄和黎叔。其实这三百六十行，最难当的就是贼，尤其是现在二十一世纪的贼。

说实在，偷路人的钱包，每天偷个百八十块没意思，还不如去上班，那叫浪费手艺。再说被抓了蹲几天不要紧，主要是被苦主能打死。现在的人出门都不带大钱，都特么有信用卡，还特么网络转账。现在都是科技犯罪黑客时代，我们这老一行不吃香了。

要说偷金店，那是傻子，金子死沉死沉，而且还不上价。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年头黄金已经不值钱了。冒着巨大的风险，全监控，报警器，全国联网的黄金系统，根本划不来。

要说偷古董，这年头店里的东西哪有真货，就算有真货可真特么那都是国宝，谁敢出手。

就是偷银行，还靠谱点，一次吃到老。可问题是银行金都是打了暗码的现金，并且上面的编号，系统都已经记录。我师傅他老人家费劲千辛万苦，策划半生，在这银行门口呆了半辈子，好不容易下手成功，谁知道刚花出去，就被验出来了，这是某某年，某某次，银行金被盗的现金。

所以这年头当贼难啊，最好是偷那种绝世的珍珠翡翠钻石，那玩意不是古董，公家管不着，最好出手。只要是好东西，干一票，这一辈子都不用干了。比每天出去冒着被打死扒钱包爽快多了。

说着容易，可找着难！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东西。那段时间，我也倒霉，偷了个钻石，本以为是好东西，结果拿到手里一看特么的水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听道上的人说，赵家大院那是块风水宝地，据传说可能有好东西。

尽管传言说赵家大院闹鬼，可我不怕。我干这行，之所以出名。那就因为我不信邪，就信钱。我们当贼的，越是风高月黑，越喜欢。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管你是什么玩意。

有时候有事没事我就经常从赵家大院周围路过，据我长时间的仔细观察，赵家大院果然够邪性。每次暴雨连续几日，水雾弥漫的时候，赵家大院就有一团血红色的东西在跳舞。就是你们说的红衣女鬼，什么赵家小媳妇俞洁的冤魂。

可是雨停出现月亮的时候，那个红衣女鬼就会消失，而且绝对不会再次出来。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赵家大院就会出现一闪一闪的亮光。

以我这双贼眼观察，那亮光绝对是宝贝。是不是好东西，我闻着那味就知道，要不然我这贼算是白当了。而且这宝贝绝对不简单，这是我由打出世以来，碰到过最好的东西。

那种光不能用珠光宝气来形容，那是流彩精光。我当一辈子贼，见过的好东西无数，这给以贼的第六感觉告诉我，那是稀世珍宝，乃世间罕有。

可是那东西只是闪动了十几秒就消失了。只是在暴雨骤停，天空出现皓月的时候才会出现，可以说机会难得。

赵家大院后面是一条马路，马路旁边有棵高大的梧桐树，我就在那树下面支了个糕点摊，卖油炸糕，其实那是为了憋宝。为了更好的观察赵家大院，以掩人耳目。

我师父曾经说过，凡是宝物那都是有灵性的。金子放时间长了，就会变成小黄人在夜里走动。人参成精就会变成小孩出来玩耍。当然凡人是肯定遇不到。

这玩意不可强求，要看机遇，除非有引子把他们引出来。好比那化学里的催化剂。我卖这油炸糕也是引子，当然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我就巴不得那个宝贝变成一个什么童子之类的，半夜来吃我的油炸糕，被我抓个正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苦等一段时间之后，又到一个大于连续几日，突然天晴，出现一轮皓月。

我瞧瞧溜进赵家大院，虽然那闪光只出现十几秒，现在看不到了，可是我的鼻子灵啊！我就闻着那宝气的闻到就在池塘附近。我找啊找啊，就是特么找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多年当贼的经验，告诉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正想扭头撒腿就跑，就看到夜幕之中突然出现一张白森森的血盆大口，能有我们家八人圆桌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