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女遮天(第1/2 页)
入夜前,安南侯一行安顿在了驿站。
霍渊自见了那个疑似南陵人,不,他已经确定他是个南陵人,他对那个人的感觉很不好,是一种莫名的敌对感。
他端着茶水进了叶梁的屋子,装作不经意间提起:“现在南北关系这么紧张,还会有南陵人入雍城吗?”
叶梁想也没想:“有啊,行商的不是天天都往来吗,还有那些神叨叨的道士僧人,打仗的都不会触他们的眉头,他们是最安全的——哦,对了,我得提醒你以后得留心那些道僧,正因为他们身份安全,所以可能会替敌军传递消息。”
这些霍渊都知道,“我是说,除了这些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进雍城?”
叶梁抬头看他,“你是看见什么人了吗?”
霍渊说是,“傍晚在路上遇上的那辆马车你记得吗?”
“不让道那个?”叶梁也记得他,“大概是哪个世家郎君吧,他们总有些亲戚往来吧。”
霍渊还是觉得不对,一般的世家郎君可没那样的气定神闲。
他又回想了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忽然跟脑海中的一个形象凑在了一起。
南相谢容与,其人皎皎君子,如玉如仙……
“那人会不会是南相谢容与?”
“什么?”叶梁觉得荒谬,“南相这个节骨眼儿去雍城?那不是去送死吗?”
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呢?
霍渊没白听说的,大概知道南相北帝争顾弦音那点事。两个情敌,又隔着国仇,应该是不死不休的。
但两个自持身份的人掐架,不可能是混混斗殴,得像那些武林宗师似的下个约战帖,找个黄道吉日打君子战。
说不定,谢容与去雍城是跟萧宸约战。
那谢容与只身入敌国都城,却气定神闲,必是有胜算,大有可能北帝打不过他。就算能打过,大概也要受伤。
“我觉得,咱们得连夜赶路。”霍渊坐下来,认真与叶梁说,“先不提那个人是不是南相,如今朝中,中令的地位受到威胁,他必会退一步,很可能会辞官,他不管事,朝局必定不稳,而安南侯与伯远侯交接之际,南境无帅坐镇,正是南陵发动攻城的好机会。”
叶梁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由皱起了眉头,“是有道理,可是……”
“打仗不能犹豫。”霍渊站起来居高临下,道,“且情况应该比我想得严重,马车里的人很可能是南相,我猜他应该有跟陛下约战,假如陛下不敌受伤,朝堂一盘散沙,南相即便深陷雍城,对南陵都是有利的,我认为应该彻夜赶路。”
他顶着翟寂的脸,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平民,此时居高临下说这番话时,却给人一种极有信服力的,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叶梁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他对着霍渊,总觉得他们的身份是对调的,霍渊才是主,才是将。
“好,我去与侯爷谈。”
是夜,沈霁在家中占卜,结果是:女遮天。
他反复琢磨这句谶言,心下渐生忧惧。
许久过后,他将写着谶言的木签交给亲信随从,命他送去了周甫家中,请他解卦。
翌日早朝时分,萧宸未醒。
冯坚代陛下去外朝大殿宣布罢朝一日。
韩松鹤正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上奏,听闻陛下不来,脑袋顿时就大了。
“冯监,陛下可是有恙?”
冯坚道:“陛下昨夜练武,发了些汗又吹了夜风,今日早上便有些风寒之症,歇一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