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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颗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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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倏然冒出的男人露出健硕的上身,姣好的肌肉线条被精瘦的腰身显得更为流畅吸睛。 偏偏是她推门时洒进的万丈日光,悉数洒在他身上,将经年遮蔽的腹肌胸膛悉数暴露在光下,肩颈边缘泛着淡淡的薄光。 可最醒目的是他肩上披着那件褪下的里衣,上面沾染刺目的鲜血,腰上刚裹好的白纱布还有浅粉血渍从中渗出。 不知怎的,她脑子一热,一把将身后的门关得严实。殿门撞上的瞬间,殿外守卫再也按捺不住澎湃的内心,猛地瞪大眼睛。 太子妃……进去了。 “谁!”匆匆披上罩袍的男人面色一沉,对着这位不速之客厉声喝道。 “咕嘟” 她喉间竟不自觉上下一滚。 “我……臣、臣妾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怎么就…… 又不是她想看的! 傅沉砚看清来人后面色更为阴冷,手中迅速穿戴完毕,一身的暗色玄衣,唯有腰际与袖口游走的繁复攒金花纹昭示这人的矜贵,全然看不出受过伤的模样。 “谁准你来这的?”傅沉砚面色不善,一边调整着箭袖,脚下却几步迈至她身前。 她欲哭无泪,“走、走错了。” 傅沉砚瞧着并不吃这一套,“孤记得清晨命人带你熟悉宫里才是,太子妃此言妙矣。” 温泠月觉得双腿发软,她哪里知晓这是他的地界,熟悉是熟悉了,这不刚开始熟悉东宫环境,她就走丢了吗。 “臣妾不是故……” “不是故意的?”傅沉砚气息距她极近,叫她避无可避的想起昨夜他也是这样,手起刀落,那小宫娥就被砍死了。 温泠月咬住下唇,慌乱点头,却被他下一句话噎住。 “可算找着了,累坏你了。太子妃是这意思吗?”男人似笑非笑地牵起唇角,动作流露不出丁点情绪,眼中复杂幽深,仿若永远勘不透他的想法。 她屏住呼吸,连连摇头,解释的话凝结在喉中,却死活不知该如何向他阐明。 对面那人也似乎并不准备听她解释,撤身返回取过那把熟悉的长剑后再度向她的方向迈来。 她吓得一股脑往后靠,直到脊背抵在门边,刀剑出鞘的寒声似乎已响彻在耳边,她莫不是挺过大婚夜就要死在成亲第一天吧。 因为看光了他的身子? 可那日在花楼他都不记得她亲过他,现今他能不能转身就把她给忘了。 期待的失忆落空,太子殿下右手在刀柄摩挲,一步步向他迈来,越来越近,最终一掌落在她脸……旁边的殿门上。 稍一施力,门被推开,日光肆无忌惮地射入昏暗的殿内,温泠月靠在门上的身子也随着殿门大敞的幅度一道被推出殿外。 傅沉砚立于日光中,身形颀长,凌厉的长剑青云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剑影,侧颜沐于日光里叫她在一旁看不清这人情绪。 殿外一众侍卫见了出来的人,齐齐负手跪礼,齐声道:“殿下。” 唯有温泠月粘在门上无所适从。 “不管你有何目的,今后不许踏入这座殿一步。”他顿了顿,咬牙切齿低声补充道:“也不准,在孤更衣时偷窥。” 在她还没缓过神时,傅沉砚便在众人簇拥下离去了,唯余她怔怔然,思量许久。 “谁偷窥你!”彻底看不见那道黑影后她才红着脸不满道。 而殿外剩下零星的侍卫一动不动,面色却暗自窃喜。方才他们瞧着太子妃在殿下更衣时悠然闯入,而待她出来后这一脸红晕…… 想也不必想将才殿内发生了什么! 他何曾允许过旁人在其更衣时入内?不愧是殿下亲允的太子妃,例外便是这意思吧。 早听这位残暴可怖的殿下素来不近女色,也亲眼见过妄图靠近他的女子的下场,可如今瞧了这一幕,殿下哪里是不近女色,分人罢了。 温泠月的面容纯净乖巧,叫人看了就心生欢喜,原也是个温和的性子,加之一颦一笑灵动清丽,实在极难叫看过之人厌恶。 傅沉砚就是个怪人。 当问温泠月一路笑吟吟问着小侍卫才回到福瑜宫,一屁股坐下后终于忍不住,一把瘫在软榻上。 适才就捡个花的功夫便寻不着太子妃的南玉眼眶还是红的,她沿着东宫寻了一大圈都未曾见着温泠月,心下担忧,没成想见到她从太子殿下的紫宸殿出来了。 “娘娘,都是我不好,知道你走过两遍也记不住路还……下回奴婢捡散花编花环前先同你说一声。”南玉好奇,也不知她为何这样气。

温泠月如今对傅沉砚厌烦至极,可偏偏又怕他,生平第一次在背后骂一个人叫她觉得好生不爽。 “亲都亲了,亲了不气,看一眼气成那样?”温泠月疑惑了一路还是不解。 “不过好在,过两日归宁,您还可以……什么?”南玉镇定自若安慰的话止于自家娘娘方才那句轻声细语上。 花环都掉地上,南玉从凳子上一下跳起来:“娘娘您……亲了殿下还将他看光了!” 温泠月急得赶忙要捂她的嘴,倘若传出去被傅沉砚听去,以他那种瞧着睚眦必报的性子,指不定她要被砍成什么样呢。 “好南玉,别张扬,我回头给你留一碟杏仁软酪。” 小丫鬟从未想过,才一天一夜,他们竟什么都干了!还到了这般地步。 传言果然是假的。什么不近女色,又亲又看的,太子殿下何时与小姐定情她怎就没在现场! “归宁?” 温泠月觉得眼下没有比这两个字还要动听的词了,内心流下难以言喻的激动泪水。 她终于可以暂时不必忌惮那讨人厌的傅沉砚。 归宁那日,温府阵仗极大,全府上下悉数打点精致,蜿蜒石子路旁栽种杏树影深,杏香飘满府邸。 阿娘坐在左手边,爹爹坐在右手边,碗中菜肴从未空过。依着温丞相的话,全桌尽是温泠月爱吃的。 “泠儿在殿下处可有吃好?那里可还住得惯?有没有想爹爹?来,爹得了个新鲜玩意儿,定是你喜欢的。” 年逾四十的温丞相捏着筷子的动作从未停歇,瞧她刚送一口佳肴入嘴,又赶忙夹去一块,直到被妻子放声制止。 “又要泠泠吃,又要她回话,又要看玩物,你究竟还要她先做哪个?”温夫人不满地瞪了温相一眼。 温泠月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她爹是当朝右相,好大的一个官。素来踏破门槛来笼络之人不是未有,只是众人皆道右相是个脾性古怪的。 深得皇帝信赖,与左相裴氏分庭抗礼,时常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动不动便要准备甩手不干回家颐养天年,可为陛下干的桩桩件件却都无可挑剔。 “泠泠在殿下身旁一切都好吗?”她娘细细抚过她发髻上精致的琉璃白玉珠发簪,最终落在姑娘柔软蓬松的发顶。 头顶发簪被触时,她有些心虚。 今晨她在首饰盒里发现了一只墨玉碧珠的长穗发簪,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支,路过的小女使说是太子殿下给的,叫她今日归宁时佩戴它。 彼时她注视良久,然后默默拈起自己这支白玉珠发簪。 温泠月不大喜欢那支发簪,乌漆嘛黑,像傅沉砚本人一样,成天穿的比他殿外那棵断树的树干还黑,夜里出门就不怕被人踩了? 她才不要戴墨色的! 再者,傅沉砚对她那么凶,不过是一根发簪罢了,她偏不按他心意。 反正现在他又不可能知道。 面对母亲的关切,温泠月还是柔声道:“女儿一切都可好啦,东宫吃食样样都好,还有泠儿喜欢的杏仁酥,也比家中香甜酥软不少呢。” 唯恐父母再多问一句她极力的掩饰就要土崩瓦解,她便夺过主动权,先一步问道:“哥哥,怎么不见二哥?莫非又去戎西了?” 温泠月放下筷,浅酌一口杏花清茶,旋即对对桌温尔雅披发青衫的兄长问道。 丞相温氏诞下二子一女,大抵在十年前,温相第一次在朝堂请辞,甩甩袖子说要回府带孩子度个清闲日子。 帝虽不允,却也的确宽宥不少。所幸温相教子亦有方,两位公子清正端方,前途无量。 长子温昼,二十有三,时任翰林院大学士。次子温既墨虽方及弱冠,却是当下炙手可热的安西将军。 不等温昼开口,温相目光离开女儿的刹那如变脸般换了副颜色,严辞道:“你二哥哥除过往戎西跑还知晓什么!”说罢,发泄般往嘴里狠狠放入一块鱼肉。 温泠月无奈望向对桌的兄长,兄妹相视一笑,那满翰林院皆道惊才风逸的大学士此刻却悄悄在饭桌上对自家妹妹张了张嘴,不动声色地以口型传递一句话。 饭毕,父母沏茶盼着与女儿小叙,温泠月却先一步借口拉过哥哥去流鱼池旁观鱼。 “大哥,适才你暗示我出来,是有话要与我说吗?”一想到再有半个时辰便要离家,她连逗鱼都兴趣缺缺,手中细草漫无目的地在池中,扰得锦鲤都不在此处嬉戏。 温昼面色凝重,直白道:“泠儿,你坦白与我说,在东宫可是不开心

了?” 她闻言一震,有几分惊诧地望向兄长,眼底落寞却再无法掩饰。 温泠月向来不善伪装,她不敢告知父母,也是怕偷喝酒酿之事被发现。桩桩件件,一件瞒一件,她累得慌。 “大哥……”如今被他一问,少女语气里不自觉染上一抹哭腔。 “既然如此,那日殿下送来婚你为何不拒绝?” “我……”她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哥哥别数落我。” 温昼望着妹妹与平素截然不同的落寞,难免紧张,向来执笔的手不禁攥起拳,嘴上却和声:“你说就是。” 短短的一瞬,温昼将东宫里里外外彻想了一遭,心下万千思绪闪过,却不敌妹妹倏尔开口。 “那天我瞒着爹娘去花楼吃酒,吃醉了。” 向来温尔雅的长兄猛地瞪大眼,万万没想到是这,满是不可置信,“醉了?你忘了幼时……” “娘娘,咱们该回府了。”小女使上前提醒,打断了温昼的话,他想要再说,却也不便再开口。 故而只得深深叮嘱几句,又言:“泠儿莫怕,事已至此你只管——” “吃好喝好?”她接道。 “保全自身!”他无奈,又说:“月夕东宫夜宴,届时既墨也会赴宴,莫要担心你二哥。” 东宫夜宴?她能活到那时候再说罢。 “二哥武功了得,我可不担心他!”温泠月笑吟吟启唇。 瞧着已出阁的妹妹尚可笑得没心没肺,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几分。 次日,据说翰林院温大人将那日纵着妹妹去花楼喝酒的小厮个个赎身发配江南院去了,还吩咐若考不中举人就别回来了。 “……” 东宫夜宴,还是她第一次着宴典华服,以太子妃的名头见素来交好或不熟的王公贵胄。 金光浮跃,明月珠壁。觥筹交错间,她盛装端坐在傅沉砚身旁,身居高位却无聊至极。 殿内落座者皆位世家贵族子嗣之辈,不乏几位年长些的权臣无法拒绝太子邀约,此时受制于他极游刃有余的人心笼络话术中。 温泠月本性是喜热闹的,但仅仅是作为被邀请人而言。与友人畅吃实属一桩美事,可若她摇身一变成了那主宴人,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她身旁新来的小女使恭敬地向她的杯盏里斟酒,清浅的琥珀色藏满碎月。 这是她二哥哥年初前往北地时偶得的酒酿,酒酿嗅之无浓郁酒气,喝下肚时也不醉人,待须臾后那暗藏的杏仁香气在体内弥漫开来,醉意才缓缓袭来。 深知妹妹酒量差强人意,也是为此次宫宴才叫温泠月知悉世间有此物。 不带酒腥,实则饱含杏露香,对于深爱杏味的她而言,堪称佳酿。 故而此番月夕宫宴,太子妃小手一挥直截了当将此酒命为特供。 她饮酒速度慢,也有三四杯下肚,而不着痕迹瞥向隔壁那人时,却见他已喝下半壶。 傅沉砚挺能喝啊…… 她含着杯壁浅浅啜着佳酿,不住的斜眼瞄那个眼中尽是危险的男人。 “啧啧啧。” 不愧是死阎王,面对朝中重臣老伯伯们都是那一副“你敢说错话今儿夜里就别想出去了”的样子。 幸好那双眼睛没看着我…… 他怎么看过来了! 傅沉砚似乎察觉到侧方灼灼视线,回过头却只看见温泠月捧着酒杯,小脸红彤彤注视酒酿的模样。 然后再不动声色的将她忽略。 可被他看上那么一遭的温泠月明白了。 她得走! 这人脸都喝的颜色不正常,又白又红的,定然是醉了。天知道这死阎王醉了会不会看哪都不顺眼最终迁怒于她。 与他相处一月有余的温泠月在这人天天提刀进进出出,向来看心情行事的狠戾手腕下凝练出一套东宫活命守则。 便是唯有“偷溜”二字最为牢靠。 谁知道花楼偷亲那次是不是因她偷溜导致傅沉砚压根没看清她才不记得呢! 好在现下宴会过半,众人闲谈好不热络。她微微颔首借口微醺透风,为不叫人生疑特命南玉留在殿中歇息,自己则轻巧的从宫宴中脱身。 殿外有晚风掠过明夜池,吹起耳畔碎发,也消解着稀薄醉意。 想必傅沉砚眼下应酬无暇顾及她如何,待他醉了一通发现她不见也来不及发怒,那时候她早就缩在锦被里睡得正香了。 <

> 风中忽然一窒,微风骤停。 她双眸轻阖,双臂展开,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到恐惧的声音,令少女周身一震,美梦登时破碎。 “温、泠、月。” 她不敢回眸。 不敢去看身后那个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此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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