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人脸怪鱼（18）

“不，这种人怎么会是我父亲，夫人找到我母亲时，我母亲已疯，根本不知道父亲是谁，不过依我的年岁来看，我不可能是后稷大人的孩子，夫人好心，不希望前程往事影响我，所以，就托她的好友崇明大人收养我，这件事连她的心腹婢女都不知道。”崇原解释道。

“你晓得莲院的鱼池里有一条人脸怪鱼，它的脸跟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吗？”苏知暖看着崇原。

他的表情相当复杂，殷天告诉他：“在来这儿之前，秀姑刚刚坦白，她帮着后稷夫人将紫丁的尸体埋在了莲院，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崇原好像有很大的触动，他轻飘飘地说道：“她被埋在莲院？那条鱼真的是她变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条鱼的？你还能认得出紫丁？”那条人脸怪鱼一直被圈养在鱼池某处，想来能做这件事的人应该也只有崇原了。

“也许这就是亲人之间的感应吧，我搬来后稷府没多久，就在莲池里发现了她，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毕竟是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谁能接受她的脸突然长在了一条鱼的身上？

“是不是后稷把哈哈鱼放进鱼池的时候，你担忧人脸怪鱼会受到哈哈鱼的残忍攻击？”苏知暖记得穆瑟曾经提过，哈哈鱼跟那条人脸怪鱼有打过一场。

“我很愤怒，这个人不仅不把人的命当命，连带鱼的命也不当回事，居然放条那么凶猛的鱼进池吃其他鱼，我的母亲不可以再被他杀第二次。”崇原怒道。

“我平时就很少把人脸鱼放出来，有了哈哈鱼之后，就更少放出来了，可是，他还是让人把哈哈鱼赶到了后面的鱼池里，因为后院的鱼池只是前院莲池的后备，所以，多死几条后面的鱼，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崇原提起后稷的时候，才会有属于凶手的表情。

“利用食魂灯残忍地杀死后稷之后，你把他的头砍下来嫁接到鱼的身上，这是人脸怪鱼给你的灵感吧？”殷天能理解崇原对于后稷的恨，一定要让他也尝尝在鱼池里当人脸怪鱼的感觉。

“我趁鱼池周围无人，给九纹龙喂了毒药，只有它的身躯够庞大，能够承载人的头颅，后来石风还偷偷把鱼捞上来埋掉，正合我意。”崇原有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成就感，“这个下场与他很相配，他就应该如此。”

“以他的习性，这么多年除了紫丁和被达安安排出府的婢女，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也遭了他的毒手？”殷天看崇原对后稷十分不屑的态度，他猜测除了紫丁应该还有其他人的恩怨。

崇原垂下眼帘，似有回避道：“我不知道。”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食魂灯的事的？这灯摆在这里已经许久，连秀姑都不知道它的作用，你又是如何能知道的？”苏知暖觉得这个绝对不是他刚刚那句“机缘巧合”那么简单，他能有什么机缘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再说了，之前那几位的死也是拜这盏灯所赐，很明显没人怀疑过它。

“我........”崇原接下不去，苏知暖看着他，虽然他杀了后稷大人，但是，看崇原几次三番都帮她解围，最后还想冲进来救她的份上，她愿意相信崇原本性不坏。

“我记得秀姑说过，这间房里自杀的人中，有一位是洛益大人的妻子，也就是洛沄的母亲，是不是洛益夫人雪丹的死也与后稷有关系？”殷天大胆地推测道，毕竟能在这府中给崇原帮助的人并不多。

崇原一脸为难，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其实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回答了，殷天道：“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如若不是，你不可能一脸为难。”

“姒天，你又何必为难崇原，他就是个单纯的受害者。”洛沄站在房门口，正好挡着外面的月光，整个脸上漆黑一片，看不清表情。

“可是，你却煽动这个受害者为你除掉后稷，你是想为你母亲报仇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殷天不客气地问道，自己从前虽然认识洛沄，但是，却从来没领教过她的冷酷无情。

洛沄昂起头，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模样：“是我把食魂灯的秘密告诉崇原的，我知道他恨后稷，所以，我给他一个机会，同时，我也可以为我的母亲报仇，我跟崇原共同合作。”

“我听说后稷大人一直很疼爱你，你也很会讨好他，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母亲报仇，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而且，后稷大人的死还是在他为你出头强要婚约失败之后，正好可以杀了他让我背黑锅。”苏知暖才不相信她有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如果你只是为了母亲，那后来后稷也死了，你又死命盯着我不放，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让这件事有个完美的结局。”现在想想那名带苏知暖来蒲院的仆人分明就是洛沄安排的，她就是一心要置苏知暖于死地。

洛沄冷笑一声：“谁让你正好在这个时间出现，给了大家一个机会，我可不像崇原那样心软，只有把你抓起来，才可以彻底平息后稷的死，只是我没料到姒天对你用情如此之深，宁愿不要命也要保你。”

洛沄怨恨地看着殷天，好像在控诉他不应该对自己这么绝情，殷天不屑道：“你当我们是你的工具吗？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精于计算，最后就是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原来殷天毒舌起来功力也不差嘛！苏知暖有点想笑，想想场合不太合适，硬生生忍住了，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问道：“你母亲也是被后稷强占了？那你是谁的女儿？”

“我才没那种色胆包天的父亲。”

苏知暖突然想到洛洵看到洛沄时躲躲闪闪的表情，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亲姐弟怎么可能会害怕，估计这个姐姐早知道真相，一定也没善待过洛洵这个弟弟，她问道：“是洛洵吧？他是后稷与你母亲生的。”

“这种人连自己下属的妻子也不放过！所以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