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所谓的那个, 指的就是一开始被所有人无视的白色氧化物。 毛利小五郎一开始说的其实也不算错，这确实是扣子被烧掉后留下的残渣，只不过这个扣子并不是大衣上原来的扣子, 而是被凶手改造后用来储存二甲基锌的装置！ 虽然他还不知道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 但大体上应该就是他想的那样！ 江户川柯南快步跑到尸体前, 面对想要阻止的警方人员，熟门熟路地拿出毛利小五郎作为挡箭牌，“毛利叔叔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过他在和目暮警官讨论暂时走不开，让我过来确认一下！” 跟在江户川柯南身后的安室透，一脸哄小孩的样子点头, 看着面前的警方人员笑到，“没错, 我是来给柯南帮忙的。” 明明安室透说的就是大实话, 但是每个听完他说话的人，都自动将这件事理解成, 毛利小五郎派自己的弟子过来检查尸体, 跟在身边的小朋友突发奇想要帮忙，对方只能一边完成老师的任务，一边抽空哄孩子。 安室透瞬间收到一堆同情理解的目光。 警方人员不仅不再阻拦他们, 甚至还配合的让出了位置。 江户川柯南丝毫没有牺牲了名声的自觉，二话不说蹲到尸体旁边，寻找起之前看到过的白色氧化物。 很快他就锁定目标, 找到了！ 安室透何等聪明，见江户川柯南的注意力集中在扣子上, 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过安室透还是有点疑惑, “凶手到底是怎么控制好时间, 让二甲基锌在恰当的时候流出来呢？” 关于这点，江户川柯南同样摸不着头脑，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断到，“应该是一个能够自动触发的装置……” 毕竟死者死亡的时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凶手如果想做手脚，很容易就会下方的宾客发现。 安室透起身拜托警方工作人员，把扣子上方的白色氧化物拿去化验。 扣子的材料千奇百怪，警方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这点，一听是毛利小五郎让去化验的，立刻答应下来。 两个人出来后就没准备再回去，直接跑到监控室，开始查看右川辽今天的行踪，对外用的借口当然又是毛利小五郎。 只要能查到那件大衣究竟是怎么到右川辽手里的，他们就能离凶手更进一步。 可惜事与愿违，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震惊的发现，这件事里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别人的痕迹。 监控里清晰的拍到，就在他们碰见的那场吵架结束后不久，右川辽看起来非常高兴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再出来时，那件大衣已经在他身上了。 “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问了。” 虽然说的很无奈，但江户川柯南并不会真的因此气馁，毕竟侦探就是和犯人斗智斗勇的角色，这部分也是成为侦探的乐趣之一。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分头行动。 对于这位不经常来公司的财务部部长，肯定还是财务部的人更为熟悉，因为在毛利小五郎的再领下来过一遍，财务部的员工都非常配合。 很快他们就拼凑起了这件大衣的来龙去脉。 实际上，这件事还和右川白石指认的凶手有关。 大衣正是右川葵送给死者右川辽的。 半个月前是死者的生日，加上刚刚搬进了新的办公大厦，哪怕是平日里关系不好的右川葵，也在员工为死者举办的生日会里，很给面子的送上了生日礼物。 只不过她的礼物不单单是给死者一个人，而是为家里的每个人都送了一模一样的大衣。 按照往年惯例，死者回家后还会和家里人单独庆祝一次，因此其他人并没有到场，公司举办的生日会上只有右川仓介和右川葵。 右川葵不知道这件事，当时闹的很不开心。 最后右川葵只留下了三件衣服，分别给自己，父亲和大哥，剩下的据说直接扔进垃圾场报废了。 因为这次不愉快，两个人的关系再度跌回冰点，右川葵送的大衣死者并没有拿回家，而是放在了自己办公室里。 右川葵本人也只穿过这件衣服一次。 倒是社长右川仓介很中意这件衣服，时不时就会穿来上班。 “与其说是喜欢这件衣服，不如说是想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好吧。”江户川柯南人小鬼大的长吁短叹。 话是这么说，一点都没耽误江户川柯南找到右川仓介和右川葵，表示要看他们俩的外套。 两人推脱自己的外套放在家里，安室透体贴的表示，可以让警方去帮他们拿来。 都这么说了，只要不想被怀疑就没办法拒绝，两人只得点头答应。 拿到手后，安室透仔细对比一番，“除了码数不同，确实一模一样，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普通的大衣。” 江户川柯南认真检查后，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奇怪，”江户川柯南皱起眉头，“……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地方。” 安室透表情不明的缓缓点头，将两件大衣放好，“再去死者办公室检查一遍吧，仔细一点总归不会有错。” 江户川柯南跟上，“说的没错，再去一次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线索。” 重新回到死者办公室，两个人忙碌一阵，江户川柯南突然停下动作，不太确定能说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这间办公室比其他地方要热一点？” 安室透立刻找出空调遥控器，“二十六度……” 一个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温度，再高几度可能会让人感觉奇怪，但是这个温度说不定只是死者有些怕冷。 两人放过这个不可能得到回答的问题，转而出去询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让员工们印象深刻的事情，最好是和死者相关，不管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安室透得到了一堆五花

八门的回答，他正在思考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和案件相关，一位女员工突然出声。 “那个……我也有件事想说。”女员工看起来性格内向，说话的时候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自己衣摆，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部长三天前来过办公室一次，好像是要拿什么东西，当时大家都去吃饭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 女员工的声音越来越小，“部长就让我拿杯咖啡进去，结果我不小心把咖啡洒到部长今天穿的那件大衣上了……”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对视一眼，感觉似乎抓到了头绪，“那你把这件衣服送去洗了？” 莫非凶手是通过这个机会…… “不，”女员工慌忙摇头，“部长说放着不管就行，直接把衣服挂到椅背上，就真的没再管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印象深刻，不然不就只是普通的工作失误了么。” 江户川柯南：“……也是啊。” 和员工们交流之后，两个人获得了一堆有的没的信息。 略加思索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找了安全主管。希望对方能让昨天检查的人回忆一下，最后一次看到灭火器究竟是什么时候。 安全主管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问题，拿出记录的本子，“诶，怎么最后没有签名？到底是谁啊，做事这么不仔细。” 他嘀嘀咕咕的起身，“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把人叫过来。” 安全部门一共就五个员工，安全主管一问昨天是谁检查的灭火器，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出来承认。 挨个确认之后，大家震惊的发现，昨天居然没人去检查过灭火器，看到记录上已经打钩，便都以为是同事已经检查好了，自然跳过这项去忙其他事情。 想要做到这点，凶手本人肯定来过，安室透立刻抓住重点，“你还记得昨天有什么人进过你的办公室吗！” 安全主管没想到能在自己手里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整个人都慌了神，“昨天……只有刚上班的时候，人力部长来过一次，哦！ 我知道了！下午他们叫了奶茶，好像是保安室那边送过来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奶茶已经在桌子上了！凶手肯定是趁那个时候动手的！” 江户川柯南重复了一遍，“人力部长？” 另一个员工很有眼力的解释道，“就是右川葵小姐，直接叫姓氏太容易分不清了，在公司里大家就直接称呼他们的职位。” “原来如此，”安室透点头，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可以说下当时的情形吗？” 安全主管不明所以，“诶？当时她就来问问上班的情况，我给她冲了杯咖啡，她喝完就走了。” 安室透点点头：“我明白了，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感谢你们的配合。” 安全部长战战兢兢的问道，“不会把我抓走吧，我可以发誓，绝对和这件事没关系！” 安室透微笑着安抚道，“别担心，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不用这么紧张，警方是不会随意逮捕无关人员的。” 安全部长夸张地松了口气，让部员们都回去工作。 安室透笑了笑，状似随意的开口，“对了，顺便再问一句，你知不知道，十年前右川社长的两个孩子之间产生了什么问题，他们的关系似乎正是从那之后开始不好的，家务事还真是让人头痛啊。” 安全部长年纪不小，看起来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头，十年前发生的事，他应该还有印象。 安室透特地把主语换成了家长身份，尽力弱化提到的两个孩子加起来说不定都超过一百的事实，营造出在讨论家长里短的氛围，说话的人自然而然升了一个辈分，被谈及的客体似乎瞬间从上司变成了可以随意八卦的后辈。 在这种心理下，对话的人会更容易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安全部长只不过迟疑一秒，就被安室透看出了端倪，“没关系，和案件没什么关系，就是听到有人在说这件事，有点好奇。” 这下可是彻底打开了安全部长的话匣子，他看了看周围，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开口，“唉，这事可说不好，当年的情况可跟现在不一样，那位人力部长才是被看好的下一位社长。” “公司里都传她马上就要接任社长，就在那个档口，她老公和女儿开车出去玩，发生了车祸，当场人就没了……” “据说那天她本来也要去的，结果下属提交的资料出了问题，回公司临时加班，这才躲过一劫。” 安全部长惋惜道，“从那之后，精神好像就有些不正常了，一直说是……” 他朝着财务部长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说是那边找人干的，警察来了好几次，都没找到证据，后面也就不了了之。” “也就这几年才好点，社长让她重新回来上班，虽然还是坐着同样的位置，但是哪还有人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她，也就是在公司里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安室透点头，“原来是这样……” 安室透与江户川柯南又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东问西问了好一阵子才和安全部长告别。 走廊上四顾无人，江户川柯南突然开口：“你觉得……？” 安室透迅速了解他的未尽之语，点点头，默契的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我也是这么觉得。” “很好，现在只差最后一块拼图，”江户川柯南胸有成竹，“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真正的完美犯罪！”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来到监控室，从第一天开始看监控，因为有了确切的目标，两人的速度比之前漫无目的的时候快了不少。 江户川柯南的镜片上，倒映出屏幕里飞快变化的画面。 “很好，接下来，只要让警方鉴定那件大衣，所有的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