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怪冥王
“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胡玲玉该给新娘偿命吗？”叶洛问道。
“这个，不应该吧，那豹子又不是胡姑娘故意放出来的。”欧阳素问回答，“虽然很让人惋惜，但也不能就这样说是胡姑娘的错。”
“如果我告诉你，当时顺水镖局的掌门叫胡州城呢？”
“胡州城……胡玲玉，他们是父女？”欧阳素问惊讶道。
“对，这样一来，谁都不知道那豹子到底是如何逃出来的了，而且目标明确的直奔新娘。”
“那后来呢。”
“当时的怪冥王当然不是胡州城的对手，被一张打成重伤，送出镖局了。而胡州城也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已经无心再做镖局的掌门了，由于没有儿子，便把镖局交给大弟子韩浩亮，带着女儿隐居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欧阳素问像叶洛讲故事之前一样叹了一口气，“可是这跟李晨箫有什么关系？”
“故事还没完，婚礼事件发生不久，隐居的胡州城便在对新娘的愧疚和思念中抑郁而终，胡玲玉不久之后也嫁给了一名李姓的乡绅，不是武林中人，家中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糊口的普通人家。婚后的几年里夫妻俩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就这样过了九年。在这九年的时间里，怪冥王性情大变，却刻苦练功，在功力快速增长之时，却越来越不受控制。而且还到处杀人，专门杀垂死之人。”叶洛道。
“垂死之人？这倒是解释了为何江湖人称他为怪冥王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垂死之人呢，意义何在？”欧阳素问问道，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说出来，作为一名看惯了垂死之人临死前痛苦的挣扎，被怪冥王痛痛快快一刀了结说不准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这就没人知道了，江湖人对他的行为也有许多不同的看法，当时确实没有多少人恨他就是了，所以即使他的行为很奇怪，被许多正派人士认定为作恶多端，却也没有人囔囔着惩奸除恶，连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黛烟台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叶洛道。
“好奇怪的存在啊。”欧阳素问道。
“不错，不过那是四十年前的怪冥王，直到一天晚上怪冥王残忍地杀了胡玲玉一家三十多条人命，怪冥王才算犯了众怒，成为真正的十恶不赦之人。”叶洛道。
“等一下，怪冥王杀的是胡玲玉一家，就是说？”欧阳素问惊讶道。
“对，胡玲玉就是李晨箫的母亲，四十年前怪冥王将年仅八岁的李晨箫一家灭门，并且将他六岁的妹妹掳走，切掉了李晨箫两根手指。”叶洛讲道。
“不对啊，既然李家被灭门了，你为什么知道那么清楚，总不至于这是李晨萧告诉你的吧，而且，你讲的故事时间关系有点混乱啊。”欧阳素问发出疑问之余还不忘挑刺，确实时间乱的把自己都快绕晕了，难为别人家的故事这家伙记得那么清楚，他自己家的故事又如何呢？欧阳素问想。
“额，叶某确实不善言辞，还请欧阳姑娘多多包涵。”叶洛双腿用力一摆，起身坐直向欧阳素问拱手，然后站起伸了个懒腰，踱步到欧阳素问身边，将嘴巴凑到她耳边，“不过你可以慢慢教我嘛，媳妇儿，哈哈。”欧阳素问脸一红，伸手就要打，被叶洛轻松闪身躲过。
“可恶，认真接着讲。”欧阳素问呵斥道。
“好吧。”叶洛坐回床上，双手撑着床沿道，“怪冥王当时一时气愤才动手杀人，冲动之下，必有疏忽，所以，其实李家除了李晨箫兄妹之外，还有一名侍女存活。据说那名侍女是与外人产生了感情，借回家省亲之由偷偷在外生了一个孩子，因此她每天都会偷偷溜出去一两个时辰照顾孩子。”
“所以说，是因为侍女偷偷溜走，躲过一劫？”
“可以这么说，但最重要的是经死里逃生的侍女的说法，李晨箫并不是简简单单被削了两根手指那么简单，八岁的他其实和妹妹一起被怪冥王带走了。”叶洛道。
“什么？怎么会呢？听我爹讲说天羽山庄前任庄主夫人找到李晨箫的时候……”欧阳素问再一次惊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从小听到的都不一样了。
“你忘记前任庄主夫人曾经在寒门待过一段时间？是他抹除了李晨箫的一部分记忆，然后用堆砌起来的零散记忆覆盖了被怪冥王掳走的记忆，李晨箫其实被怪冥王训练过很长一段时间，怪冥王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法，将一些本能行为深深地刻进了李晨箫的脑子里……”
“少庄主，凌渊阁柏阁主有请。”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叶洛的讲述，虽然欧阳素问还有好多疑问和谜团不能理解，但也没有理由阻止别人处理正事儿。
“很遗憾，下次有机会再继续吧。”叶洛起身拱手行礼而退，匆匆走了，欧阳素问不方便留在叶洛的房间，只能回自己的房间读医。
叶洛跟柏画派来的人走到后花园的一个亭子里，看到柏画正在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字，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经’字，被柏画反复晾干、描画。
“你总算来了。”柏画道，“我的人在外面等了好久才进去。”
“柏阁主说笑了。”叶洛行礼，落座。
“少庄主不会忘记柏某想要什么吧？”柏画手指仍然不停写字。
“当然。”叶洛道。
“唉，你说我这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可是不做又觉得心里慌的难受，真是劳苦的命。”柏画道。
“柏阁主千万别这么想，排行榜这种东西，给了江湖多少人追求的目标啊，无论是明的暗的，刺激各方面人才能力的增长，否则，这世上怕是只有朝廷和强权，没有自由和江湖了。”叶洛道。
“好了好了，不说废话了，我要的答案？”柏画一摆手，问道。
叶洛默然无语，只是挽起袖子，用手指蘸了些水，在桌上写下“灵素”二字，站起身走了。
柏画看罢，“果然，哈哈”，大笑两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咳咳，呸呸呸。”连忙吐出。
再低头看桌上，什么痕迹也没有了。摇头轻笑，这一趟真是没白来，没白来啊，有三个榜单要更新了呢。
“哎，对了，忘川派你要怎么处理呢？”柏画追问还未走远的叶洛。
“当然是斩草除根了。”叶洛停下，回头看着柏画，“不然呢。”
“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胡玲玉该给新娘偿命吗？”叶洛问道。
“这个，不应该吧，那豹子又不是胡姑娘故意放出来的。”欧阳素问回答，“虽然很让人惋惜，但也不能就这样说是胡姑娘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