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人肉药引

雪千行服了王太医的药，午觉睡的分外香甜，一觉醒来，身子懒懒的，躺在华丽无比的却沉褥上，依稀有一个人立在床头。

雪千行朦胧地睁开双眼，闻到一股奇异的药香，略微混有血腥气，和苦涩的药香搅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雪千行随口一问，“这是什么药？”

青武的声音悠然地响起，掀开了帐子，“雪儿醒了？”

雪千行略感诧异，“皇上在炖什么药？”

青武温和地笑道，“朕在甘露殿炖了药，见你没醒，所以用火温一温。”他的笑有些勉强，有些忏悔的味道，“王太医的药方很管用，你喝了之后，箭伤很快就会痊愈。”

雪千行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王太医没有开新的方子，皇上哪里来的药呢？”

青武端起药壶，倒出一碗浓黑的药，递到她的面前，“雪儿，趁热喝了吧。”

血腥味迎面袭来，雪千行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这究竟是什么药？”

青武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雪儿别怕，朕已经喝过了，朕不会伤害你的，快喝吧。”

雪千行云里雾里，茫然地盯着青武，似乎不认识他。

青武苦笑道，“难道信不过朕吗？”

青武不经意间一抬手，手臂上一圈厚厚的纱布在衣袖中若隐若现。

雪千行诧异道，“皇上受伤了？”

青武连忙卷起衣袖掩饰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纱布质地厚密，隐隐有血迹渗出来，她疑惑地说，“你的手——”她的目光又投到浓黑的药上。

“雪儿，朕错了，朕不该派虎贲去宣召，连累你受伤，朕于心不忍。听王太医说人肉做药引，你的病好的会快一些，所以朕拼力一试。”青武动情地说道。

雪千行十分错愕和感动，“你疯了，我的伤并无大碍，皇上的龙体可是万民的。”

“我只要雪儿好好的。”青武摇头说道，他的泪落在雪千行的灵泉丝织成的裙子上，裙子湿润的地方，刹那间宽了几许。“朕怕雪儿怪我，再也不理我了，朕对你是真心的。”

雪千行动了情，忘记先前的不快，“我不会怪皇上的，只要你别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雪千行的话如一枚石子，落在青武荡漾的心田，“朕怕你生气。”

她拉着皇上的手，“就算你一心顾念着我，也不必伤害龙体，否则我于心不安。”

青武脸上挂着笑容，泪珠流落的痕迹晶莹婉转，“雪儿，你是我朝思暮想之人，你以前做的事，朕都不怪你。”

雪千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皇上的话，重重地撞击在她的心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是她的痴心妄想。这世间的男儿，终归是皇上对自己最好。

雪千行酡颜如花，“我其实早就对皇上动了情，陛下没有发现吗？”

“雪儿，你说的是真的吗？”青武紧紧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不早说？”

雪千行也说不上，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对青武动了心。爱情是什么？雪千行并不知道。好比一只蜈蚣，整日在宫殿里的墙上爬来爬去，它对宫殿很熟悉，每一道墙缝，每一块砖，每一块瓦，它都很熟悉。可你要问它，宫殿是个什么样子，它却回答不上来。

雪千行含泪说道，“皇上，把药倒掉吧。”

“雪儿，你必须喝下，我要融入到你的血液中——”青武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