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远方的雾 第十节
少民叛复无常的性格为自己带来了可怕的报复，尤其是新加入的这帮原本就是亚鲁王铁杆的追随者，他们的短视没有为自己赢得任何层面的同情，相反的，他们的残暴让自己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大首领密令，所有的夜狼都必须在午夜之前做好准备，缉拿这帮叛乱份子。”a;;不得跟任何人提起此事，事关紧要，如果有必要，凡是有叛乱者在缉拿过程中有反抗行为的，准许当场击杀！”“电令，特命警犬大队，教导团一营，二营，骑兵团四营，立刻加入搜捕行动，封锁所有通往R县外围的道路，盘查可疑活动人员，任何拒不接受检查的人员，准许予以击杀处置！”“特令，原第五团新附少民第三营，第四营战士发生集体性叛乱！为严惩叛乱份子，查清其党属，从此令颁布时日起，所有少民家属不得随意进出居住区！敢违令者，严惩不贷！”一道道严酷无比的命令在R县复国军中传递着，不过大战在即，为了尽量安抚例如像庞沐林此类归顺派少民，减小打击面，魏中特派第三教导营专门负责庞沐林派系所居住地区的警戒工作，这种做法也是把他们和其他可能与叛乱份子区分开的可行办法之一。同时，为了让大多数少民安心，魏中带着一帮中层军官去做那些还没明白过来的寨老们的思想工作，其主旨还是为了安抚绝大多数人，套用大天朝以前的官方话语就是：不过是一小撮敌对分子在破坏R县军民团结而已，像此类丧心病狂的破坏分子是不会在人民民主专政面前得逞滴！我们要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一定要把这些敌特份子一网打尽，，，，，云云。反正老魏给这些戴着厚眼镜的手下下了死命令，让他们鼓动自己的巧嘴，用尽办法来稳定人心，如果还有部分人对R县这次肃清活动还有想法的话，那就得让夜狼队伍请他们去R县复国军第七司地下办公室“喝茶”喽！反正这帮家伙查水表的能力还是非常让人放心的，至于第七司的兄弟们下手轻重，也就不是老魏去关心的事情。
一连着十多天的侦缉，刑讯拷问工作，让胡阎王这个精壮的家伙也不免感到了吃力。在那种见不到天日的地牢里，就算是他这样心里严重扭曲的人也不想多呆，现在他手下的刑讯人员采用的是三班倒的方式，对待那些抓来的嫌疑人员，全部采取“熬鹰”，不间断的盘问，鞭打，让他们无法正常休息，直到他们精神崩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老老实实地的吐露清楚，尤其是对那些茅坑里的硬石头，胡阎王已经有了一整套系统的方法来专门对付。他的手下耳濡目染，一个个都学会了这个老师傅各种审问绝学，有了好徒弟，胡阎王自己渐渐的手上就轻松了许多，不过他还是不敢休息，最近大首领很少来跟他询问工作，让它以为自己肯定是偷闲做懒，工作不够尽心尽力，这才让自己的上司忽略的自己工作的成果，为了博取自己老板的欢心，又加班加点的继续自己的工作，这不，辛苦了一天，交代清楚了下一班的班头如何如何之后，胡阎王这才拎着两瓶地瓜烧，哼着黄色小调，一摇三摆的，走向自己那个肮脏的小窝。“今朝有酒今朝醉！莫怪门前是与非！那一日，我梦见百万雄兵，踏平那江东，那个父老乡亲进酒提携，好菜好汤，涨得我革命小将，跑肚拉稀，忙得慌！“喝了几杯黄汤马尿，胡阎王也不甘寂寞，在自己脏乱的铺盖上瞎吼胡唱，末日里可以供消遣的东西并不多，张嘉铭的势力里面也没有发展处诸如工团之类的部门，最多了是让几个嘴巴灵快的家伙组成慰问小队，到处给大家伙讲讲笑话之类的小活动罢了，大规模的艺组织还是没有得到提倡。唱了几首自己胡编的小曲小调，胡阎王闷上几口酒，又开始唱起在监狱里学来的经典黄色小调，诸如：十八摸啦，春娘思春段，小寡妇偷情之类的，搞得两个专门负责他警卫的夜狼都被烦得捂着耳朵站到外厅去了。
午夜，睡得昏昏沉沉的胡奎山慢慢醒转过，一股子香粉的气味迎面扑鼻而来，让这个神智没有完全恢复的家伙不由得浑身一震，多少年不近女色的他那曾想到自己会被女人的香气所缭绕，在他当打手的那段日子里，就连最下作的站街女都不会用正眼多看她一眼，他也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也很少去奢望能找到一个婆娘来延续后代，在他这类人的心理，其实是很自卑的，没有正式的工作，不被平民阶级认可，只能永远的在社会底层像条野狗一眼晃荡，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眨咪着惺忪的眼睛，胡奎山使劲的揉揉自己眼眶，这才打量起来者，三个蒙头盖脸的人物安静的站在他面前，屋内的灯没有开，胡奎山看不清楚来者，但是夜狼的不在场，让这个已经没有了依仗的家伙心下冷汗直冒！如果这三个神秘的访客怀着恶意，那自己的脑袋早不就？胡阎王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他心里是明白的，刚才那种香味，只有聚居地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妻女才会有资格使用，而且，对这个精明的汉子而言，这股味道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光是几次正面的接触，凭借着过人的敏锐，在电闪雷鸣之间，胡奎山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否则，负责自己警卫的夜狼是绝对不会擅离职守的。”大，，，“胡奎山被为首的蒙面人按住了嘴唇，来者另外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下子，胡奎山的酒算是彻底醒了。”奎山，你干得不错啊。“来者坐下，在昏暗的环境里，胡奎山毕恭毕敬的站直的身子：”全赖哥您老的指点，我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这才做出点小成绩。“噗嗤两声，另外两个明显是女性的蒙面人笑处声来，搞得胡奎山也跟着嘿嘿的讪笑，“你啊，什么时候学会咬嚼字了？别搞那些没有用的玩意，听好了，那些外边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家门口来了，我们也不用得着跟他们客气的，你这边，只管着加班加点的给我拷问，另外，听说你最近收了徒弟啊？”“哎，就是以前几个一起跑江湖的老哥子，他们在外面野地里晃久了，日子过得难，这不，到了这边就投奔我来了。”“奎山，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吗？”“哥，他们的底子我知道，真的是一起多年的老弟兄啊，您看，如果你不放心，让我多个心眼就是了！”来者嘿嘿的低笑着，不再追问，沉默了一会，他才发问道：“外面的情势你还有点不了解，唉，我身边的可以相信的人越来越少了。”叹着气，来者看似非常伤感，胡奎山走近两步：“哥，您这话说得，不是老爹他们都在辅佐着您吗？几个大将也都对您忠心耿耿，您看你说的！“”你不懂，奎山，我就告诉你吧，我们这次麻烦很大，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哥？“胡奎山迟疑的望着他。”我要你活下去，哪怕这里全部化为火海废墟，你都给我活下去，还有，我把一个最重要饿任务交给你！“”哥！你吩咐吧，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身为张嘉铭的心腹，胡奎山确实能做到表里如一，这是在聚居地里找不出第二个的人物。”如果山里的基地也保不住，你就带着雯雯离开这里，直到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做打算！你可是明白了？“”哥！！“胡奎山一头的冷汗，他不是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他已经明白了来者的意思。”你答应了吗？“来者松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正是张嘉铭的义子干儿---覃孝家！不过此刻，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并没有往常不成熟的孩子气，倒反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成熟和稳重，看着年轻人脸上古怪的面相，加上前面跟张嘉铭一样的腔调，胡奎山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差点就把这个人当成了大首领本人！”你不要想太多，大首领让我们来这里传令，是为了多条后路可选，也是他对你的信任！“胡奎山连连点头，口中不忘记承诺云云。”但是大首领也知道你的能力有限，奎山，我问你，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三个站在阴暗处的人眼睛中都闪烁着奇特的莹绿，如同三只潜伏着的野兽一样打量着光头，门外，两头夜狼带着皮面罩，也在低低的咆哮着，他们什么时候出现胡奎山是无从知晓了，不过**是明白了一点，这是大首领亲近自己的一次招揽！”当然，当然，我愿意！“这种恩赐就是增加自己保命几率！再笨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都知道做什么了！”以大首领的名义，我，覃孝家，还有两位族母大人作为见证，接受胡奎山的效忠！“一小根银色的瓶子放到了早就激动得跪拜在地的大光头手中，胡奎山看着手里瓶子，里面鲜红的液体放佛有生命一样的在翻腾不息。“喝下去，加入我们！”话音未落，等胡奎山抬起头的时候，三个人影早就消失不见，只有余音渺渺还在厅堂内飘荡：“记住你的承诺！”
至此，R县复国军里面少了一个凶蛮残暴的典狱官，多了一个昼夜不思休息，一门心思折磨那些人犯的恶魔。
白令海峡，一艘巍峨的银灰色战舰安静的行驶在海洋上，暴风雨正在肆虐，滚雷声不时在天空中轰鸣，道道闪电随之划破天际，如同无数道银蛇一样，在浓厚的乌云层中展现自己的狰狞一面。船舱下层的大厅里，十几个影子正在昏暗的大厅里危襟正坐，与会的人员打扮比较古怪，很像是十七，十八世纪那些贵族装扮一样，几个衣物华贵的人物甚至还戴着古怪的头套！就给法庭上的主审官那种！
“罗伯特主官先生，我们今天把百忙中的您邀请到这里，我相信，您已经准备好了发言的措辞了？”一个生冷的声音缓缓的开腔道。
“是的，我早有准备。”被提到的罗伯特不为所动，同样还以冷淡的回答。
“很抱歉，我为之前我们之间不愉快的会面表示诚挚的歉意，请相信我，这些粗鲁的卫兵会得到惩罚，对于贵族的尊严的冒犯是非常大的罪过，我一定严厉的责罚他们！”提问者优雅的对着罗伯特鞠了一躬，还不忘记偷偷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
“我们邀请您来，正是为了那件非常重要的研究课题。”灰暗的灯光下，十几个围成一圈的人员眼神都变得急切起来，不过其中一个老持稳重，年纪较为大点的止住了他们急于发问的动作，在他那威严的目光下，这些人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坐稳了身子，耐心的等待对方的答复。
提问者耐心显然比在座的人更加富有耐心，他踩着细碎的步子，就跟荒原里围住羊群的恶狼一样，不住的绕着那个科学主官转圈子。
“有关于那个科研课题，我在这里，可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罗伯特小心的吞着口水，似乎不请愿马上把事情和盘推出，但是在众人目光的压迫下，他心底的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心细的人已经看见，他的额头有丝丝汗水在冒出。“我们的科研组从上年12月份接收到实验体开始，就一直把其他课题抛到一边，专攻上级交给我们这个任务，经过大半年时间的仔细研究，目前进度已经达到了33%！”
一阵失望的嘘声在人群中响起，但是又很快的消散于无形。
“我们已经把最先进的设备和人员全数调拨给了你！为了帮助你们完成实验，就连最高科技主官的上百名技术人员全部都加入进来！你居然，在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情况下，就给我们这样的答复？”提问者拔高了音调。
“我已经再三的强调过，你们要求过于苛刻！在没有病毒原体样本的情况下，我们无法破解这些变异体的基因序列！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无论是谁，只要仔细的研究过那些变异体，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罗伯特还在据理力争，他不甘心自己的努力被别人斥责得一无是处！
“你的无能让我们非常失望！本来，我认为我会在长老会面前为你挽回点面子，或者说，我都觉得应该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证明你过人的能力！”摇晃着手指，提问者一脸的失望，“可惜，您的态度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很抱歉，罗伯特先生，作为这里的主事官，我，斐迪南，费烈德不能继续支持你的研究工作了。”似乎是给这位注定失意的科技主管一记致命的重拳一样，斐迪南，这个留着一头披肩长发的大胡子男人再度优雅的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诸位尊贵的股东，美丽高贵的夫人，我已经一再试图为这位先生的失败作了辩解，可是，我的努力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请大家想想，为了搞到如此贵重的变异体样本，我牺牲了整整三个精锐联队！如果要算上之前的，那起码是我们亚洲地区十分之一的部队！可是，我如此的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了什么！“斐迪南轻微的旋转的身体，他狡猾的观察着与座人员的脸部每一个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我努力了，我做了，但是我没有办到？“斐迪南轻轻的笑着，模仿着罗伯特的语气，几声轻声的微笑迎合着他的促狭表演。罗伯特不自觉的抽出了手绢搽拭额头的冷汗，他紧张不安的看着自己膝盖，似乎哪里有他聊以慰藉借口。“我亲爱的罗伯特，作为你最信赖的同僚和合作伙伴，我保留对你的裁决权，但是，为了对公司负责，以及对所有尊贵的股东们负责，我不得不遗憾的发起一个对于如何处理你失败事件的表决！作为发起人！我认为，你有错！”
“我通过！“
”我也是！“
”有罪！“
”有罪！“
这种落井下石的投票在中国人眼里似乎很不公平，但是这正是西方式民主精华所在，每人一票，当场表决！
”我没有多余的话可说，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已！“罗伯特抬起头，倔强的眼神没有一丝的退缩，他直勾勾的盯视着斐迪南。”你也有相同的科技小组，可为什么你不敢接下这个课题？你是在推卸责任？然后在一旁等着看我的笑话吗？“似乎是找到了反击的力量一样，罗伯特恢复了一点理智。
”你说尽了大话，浪费了巨额了科研资源，却没有完成诸位股东对你的重托！嘿嘿！“呲着牙齿，斐迪南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一副忘乎所以的模样。“我不得不遗憾的宣布，暂时将您羁押到好望角的临时基地里面，三十八小时候后，对您处理的进一步决定回出来。”恢复了贵族仪态的斐迪南嘴角边的胡子得意的翘起来，“另外，我恳请这里的所有股东，能给我一个机会，向你们阐述有关于这些变异体的一些趣闻！”两名全身包裹着战斗装甲的士兵出现在门厅处，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个注定的失意科技主官，在押解人员的护送下，罗伯特消失在大厅的转角处。
几乎所有与会成员都在盯视着面前这个贵族式笑容的男子。
“众所周知，那些游荡在中世纪荒野，由教会编造出来的，请允许我的小小的亵渎。”斐迪南很是谦逊的道着歉，“那些在油画里，传说的故事中，包括在现实的奇闻怪谈里，存在过的幽灵，已经真实的在现在的世界里出现了！是的，那个词语一直未教会所禁闭！但是，先生们，女士们，在科学的领域里，不存在这些磕磕绊绊的教条主义训诫，尤其是在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斐迪南从一名侍者手里接过一杯鲜红的红酒，在他的身后，整齐的站着十几个仪态端正，面带着白色面具的侍者，“大家请不要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这些佳酿都是珍藏版本，全部都是十六世纪一个庄园主的珍藏品！请大家慢慢享受！”话音刚落，侍者们鱼贯而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服务的对象，他们的托盘上，都是一杯杯鲜红到极点的纯正葡萄酒，在股东们相互祝福的声音中，一连串碰杯的声音在华丽的厅室里激荡开来。
“感谢，感谢诸位能在这些让人沮丧的日子里依然能够对我，保持肯定的支持态度！我，斐迪南，只能略备薄酒，酬谢大家！”依然是彬彬有礼的鞠躬，依然是那副贵族式的笑容。这个有着华贵外表的男子不卑不亢的继续着自己的表演，而他谦逊而感情外溢的态度赢来的是众人阵阵的掌声。
“下面，我将为大家展示，在我们多次的努力的情况下，掌握的一些机要的情报！”在斐迪南的示意下，一幅幅巨大的全息投影图像开始出现，同时，一名虚拟的女性也在这种无需三D眼镜的辅助也能栩栩如生一样表演的场景中出现，开始为在场的嘉宾进行详尽的讲解。投影之中，出现了大量有关于张嘉铭势力的分析，最主要关键的部分，依然是针对于那种古怪的变身能力，在视频的关键处，依然是张嘉铭的三个手下，包括他至亲的义子干儿---卢顶圣遗体的事情，不过，在掠夺来那几具尸体之后，他们并没有完成对变异情况的研究，三分之一的成果，依然不能让股东们满意。
就在众人被这些影视资料所吸引的时候，在大厅旁边的侧室里，斐迪南满头大汗的被一个影子关注着，那个影子没有具体的形态，加上室内的灯光都被遮蔽着，只能看见一丝丝猩红在那个神秘人物眼睛中飘动。
”你准备完全接手这件研究工作？“沉默许久，那个古怪的人物这才发问道。
”是的，我尊贵的主人！我完全是按照您的指示在争取到处理这项研究的权利！“斐迪南不敢怠慢，他努力的做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让我们失望，日行者对我族护卫的重要性，你已经知道，我们需要他们的服务，不管你采用什么样的方法，你必须尽全力得到他们的力量，为我所用。“发问者冰冷的话语里带着不可置疑的严酷。”那些凡人，他们怀疑过你了吗？“
”比加多玛已经有了疑心，那个南美的奴隶贩子，还有东欧的几个武器商人，他们都怀疑过我，不过，都被我掩饰过去了，我相信，他们即使，，，，，“斐迪南快速的辩解着，但是后者威严的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我相信你的能力，能为我族的再次崛起做出重要的贡献，我期待着你更多的，作为！“总结性的话语一出，斐迪南不由得恭敬的低下头，再度欠身行礼，”我以先祖的名义起誓，您绝对不会失望的，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