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吾心怀瑾(第2/2 页)
“不可能的,她那些胡言乱语,怎么可能……”
夏秉良不得慰藉跑离了秦珂居院。
夏怀瑾更早地回了府,一直在房中,安容华那几句诗词反复在眼里浮现。他心乱了,分不清安容华和谷女,辨不明谷女存在的意义,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像极了心念的往昔,为他带来她的消息,给了他一幕又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撩动了他丝丝缕缕的旧情。
夏怀瑾在纸上写下四字:吾心怀瑾。
究竟是谁,是远在花海的太后,还是近在眼前的谷女?
夏怀瑾决心去一探究竟,谷女到底为何而来?为谁而来?
安容华无法放心夏秉良,回来便去了他房中,从向古得知他去了秦珂处。
“还是一心向着秦珂。”安容华心中不可否认是失落的。
“世子回来了!”
向古跑了上去,安容华也转过身来,夏秉良跑得气喘吁吁,却眼神坚定得分明。
“向古你先出去。”
夏秉良就站在洞门内,与安容华隔了一道庭院,堪比星河之阔。
“小良儿……”
“你闭嘴!”夏秉良喝止安容华,却收起了所有怨气与不满,“若你说的是真的,若我父王看你如你看他,若你二人彼此有情,若真如此,我接受!”
安容华一时间不然相信自己的耳朵,夏秉良突如其来的接受,并非别无选择的妥协,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允许。
“真的?”安容华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星光,却无法闪烁到天明。
“良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夏怀瑾突然出没,从夏秉良身后而来。
“父王!孩儿愚钝,从未思考过父王心里的孤独寂寞,若那人是谷女,倒好过是别人。”夏秉良深深体谅。
夏怀瑾望向安容华一眼,这张令他遐思的脸庞,终究是谷女。
“良儿休得胡言,本王不知她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本王有话,必须要与她说清楚。”
夏秉良怀着激动未定的情绪暂时退避,才得到认同的安容华一心欢喜,殊不知接下来夏怀瑾的一番话,令她心中矛盾横生。
“你要与我说什么?”
“正如你说言,你便是一盏崭新的灯笼,明亮照人,美妙绝伦,可本王不是你的掌灯人,也无意于此灯。纵使破碎腐朽,本王依旧不会抛弃自己的那盏旧灯,即便她早已不再为我照亮前路。”
无论过去多少年,夏怀瑾依然是夏怀瑾。
安容华不知如何做想,自己这是被明摆着拒绝了,可这时刻不怒不躁的心情是如何回事?
“王爷这是拒绝我了?”安容华语气威胁似的。
“你不是本王的那盏灯。”夏怀瑾沉着而坚定。
“你一定会后悔的!”安容华撂下一句莫名的嚣张气焰,却一身轻松地离去回了自己房间。
再次与镜中的太后讨论夏怀瑾的愚蠢,安容华控制不住情绪激化矛盾。
“你多好啊,二十年前抛弃他,让他惦记了二十多年,他摆明了喜欢你这盏破损朽坏的旧灯了。明明长眼的人都该更偏爱我才对!”
“他若与一种凡夫俗子同样,便不是哀家所认识的夏怀瑾了。”
“一盏破灯有什么值得他坚持不放弃的,真是顽固不化,灯破毁了不就该换新吗?”安容华激动道。
“可是人不是如此,也是你说的。”
“我说的是我说的……”安容华失了底气,“这次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拒绝我毫无新意,竟用我拒绝他人的话。”
“你可是要就此放弃了?”
“自然不能放弃,我岂是你,说放弃就放弃,绝情绝义,铁石心肠!”安容华毫不留情道。
“若你是哀家,还能够如此坦然无惧地面对怀瑾吗?若非哀家的铁石心肠,又何来你的真情而感?”
“可是怀瑾偏偏如此固执,非要爱你的铁石心肠,而拒绝我的真心真意!”安容华叹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为何因你结的冰要我去融化,这不公平!”安容华抗议。
“你若非要公平,欠怀瑾这二十二年的情爱要由谁来偿还?哀家这半生的劳苦愁烦,又要找何人求个公平?”
世上的因果,存在或消失,离开或出现,拥有或抛弃,欢喜与悲伤,安容华终究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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