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勾结
休息了一阵，她们边吃干粮，边商量后面的行动。
最后决定分开行动，江雨翊和郑慕昔去船上了解情况，乌禾和汐月找间客栈住下，汐月的腿伤需要静养，不能奔波。
她们绕着树林走了一圈，到了人多的地方，避免有人认出她们，她们不再用胤国话交谈，也在人群里分开。
她们穿着一般官兵穿的衣服，偶有人朝她们看，她们大方朝对方看，对方便低下头快步走开。如此几次，她们渐渐放松下来，不再看旁人，径直朝码头走去。
到码头附近，远远地，她们看到了那些官兵，码头设了关卡，官兵们正一一盘查要进码头的人。那条队排的还挺长，一路从码头延伸到外面的街市，她们此刻站在队伍的后头。
排队的人见到她们的穿着，纷纷让道，她们握紧手中的剑，迎着众人的目光，抬脚往前。
盘查的官兵看到她们，朝她们招手，说她们终于来了，再不来，都要尿裤子里了。
他们说的是清罗国的话，她们只听得懂一些，凭说话人的表情，还有听懂的关键词，猜他们话里的意思。
等她们走近，长着鹰钩鼻的男人端详着她们的脸，说她们是生面孔，是新来的吗？江雨翊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是。另一个矮一些的男人，搭上鹰钩鼻男人的肩，笑着说，最近用人紧张，别问这么多了，不是尿急嘛。
鹰钩鼻男人用锐利的目光看了她们一眼，由着矮个的男人拉着往前。
她们看了身后站着不动的官兵们一眼，那些官兵目不斜视，没有看过来。
江雨翊朝人群招手，背着个大包袱的女人走上前，没等她问，那女人就自报自己的去处，是不是本地人。江雨翊朝她扇了一下手，那女人行了个礼就朝前走了。
下一位的长相，看着像胤国人，肤色不像常待清罗国的人，长手长脚，脸上的络腮胡，似乎是粘上去的，江雨翊决定就是他了。他说的清罗国话，目的地是清罗国的一个小地方，江雨翊扇了扇手，那男人就走了。
她没有再招呼下一位上前，下一位是个年轻姑娘，似乎急不过，还出声问，还没轮到她吗，人群里有人踮着脚朝她们看。
郑慕昔走到她旁边，推了她一下，她往那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男人走过官兵站岗的位置，正要往一艘大船上走。
江雨翊立刻往后冲，郑慕昔也追上，站在队伍前头的两位官兵拦住她们，问怎么了。
江雨翊指着正要上船的男人，大喊他是胤国人，那男人听见了，朝她们那边看，立刻往船上冲。官兵们看到了，都去追那男人。她们见机朝姚船主的那艘船跑去。她们身后的人群也一哄而散，都冲向停在码头的船只。
姚船主那艘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她们在船与船之间脱了帽子、外衣，将它们塞进一艘小船的船板里，再慢慢靠近那艘船。
有一人从一艘小船跳下来，吓了她们一跳，来人是姚兆佳。她换了身褐色外衣，脸色不太好看，她让她们跟上。绕了几艘船后，她们上了一艘中型船，船上无人，船舱门未锁。
进到船舱里，姚兆佳向她们道歉，说是船上的人泄露了她们的行踪，导致她们被官兵围捕，隋予如她们被安顿在离这艘船不远的船里。
江雨翊问她知道是谁了，姚兆佳点头，说知道她们此行目的，又知道那小屋的，除了姚船主、姚丰、她，还有她父亲。
她又说对不起，说是她告诉她父亲的，她父亲已被姚船主捆起来了，会按照大船的规矩处理叛徒。
郑慕昔问她，为什么她父亲要勾结官府。
姚兆佳头更低了，端着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
她们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已经有了答案，无非是她父亲不满姚船主做大，以她们作为条件，跟官府暗通款曲，挑动船上的人造反。
“我以为我爹只想知道能紧急躲避敌人的地方，没想到他是利用我，利用我对付我娘，连累你们，我真的很抱歉。”姚兆佳再次拱手。
“姚姑娘，错的不是你，你不必如此。”
姚兆佳朝郑慕昔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歉意。
“我们是晚上出发吗？”
姚兆佳朝江雨翊点点头，“我们先乘小船去下一个码头，那里官府盘查不严，到时候换大船。那两位怎么没来？”
“我们不清楚码头的情况，汐月行动不便，不好跟着我们奔波，我们想先了解了情况，再去接她们。”
“你们先在这艘船休息一下，吃饱喝足，我去找人接她们。她们在哪里？”
“得胜巷悦豪客栈。”
姚兆佳起身，似乎想到什么，她看向江雨翊，“江姐姐，我为我之前的幼稚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的不成熟。”
江雨翊笑了笑，“姚妹妹，你想通了就好。”
姚兆佳也朝她笑了笑，“我娘恐怕分不开身，见不了你了。”
“不要紧，来日方长。”
“你不问问我，怎么想通的？”
“我猜是姚船主用行动证明了，她爱你胜过她的生命。”
姚兆佳睁大了眼，“你果然跟娘说的一样，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姚兆佳走后，郑慕昔打趣她，说她怎么不知道她有一颗这样的心，是她眼拙吗？
江雨翊从高脚盘里拿了一块白色糕点，塞进郑慕昔的嘴里，郑慕昔含着，拿手去接，咬了一口，一脸回味的模样，“真甜。”
江雨翊低头笑了一声，取了一块，咬了一口，这盘糕点似乎是姚船主做的，她细细嚼着，确认是她做的。
她不能来见她，便做了这糕点为她送行。这糕点叫什么，她到现在还不知，如果还能见到她的话，她会问问她，这个白圆糕点的名字。
郑慕昔见她望着糕点出神，喊了她，问她在想什么。
她把这糕点的出处，还有吃糕点时，跟姚船主说的那些话，一一说给阿昔听，阿昔听得认真，等她说完，阿昔倾身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