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出游
余老愣了愣,这表姑娘真是越来越狠辣,张大人果真没有选错人。她不该在这不受宠爱宣王府,她有更好更适合她的去处。
馨儿和地上茉儿听到林树瑶这样说,矫躯一震。这表姑娘真的是人面兽心、狼心狗肺,这小月伺候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后被扔乱葬岗,连容颜都保不住。
处理完小月事情,林树瑶就没有什么可担心,馨儿茉儿她能拿捏,余老头是奉舅舅之命,负责保护她安全。其实她早就想除掉小月,若不是自己一次次心软,她怎么可能会长这么大。
“好了,我也乏了,回屋去吧。”
恒木院大门紧闭,除了每天一日三餐送饭之人,其他人都不能来这里探望。
园中只有夏央和几位婢女,那几位婢女开始还好,后来见夏央好欺负,李月珺又没有醒。认为她是醒不过来,就没有入屋伺候,而是溜出去和其他院子人玩耍。
这样连过七八天,李月蓉每天和双素巡查王府,分发下人月钱,处理杂七杂八事情等,根本无暇顾及林树瑶在暗中搞幺蛾子。
而恒木院就像落叶秋风、清静萧瑟,夏央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突然额头被人弹了一下。
夏央睁开眼睛,看到李月珺一身男装站在自己面前。
夏央实在睁不开眼睛,手撑着头说:“姑娘,今日打算出去多久?”
“老规矩,你去我床上躺着,等天黑我就回来。”李月珺说完之后,从假山石道中离开。
恒木院有两座石头假山,都安置在恒木院湖中,一座是通往秦墨主卧密道,一条是通往外面密道。
李月珺轻车熟路来到密道中,看到秦墨戴着一张银蛇面具,斜靠在密道中等她。
“怎么,今天你不去四院教?”
“一眼就认出是我?”秦墨有些诧异,今日他打扮完全不是往日儒生装束,而是江湖人利落装扮。
李月珺看到他手上另一个银蛇面具,顺手把拿过来,戴在自己面上,尺寸刚刚好。
“连自己夫君都不识,那我李某怕真的是得了疯癫病。”李月珺口气学电视剧里那些江湖人。
秦墨摸了摸她头发,“看来我夫人一点都不笨。”
李月珺打了一个响指,说:“好了,你不要这样。今日我要好好游玩游玩淮凉城。若是碰到高手,你先上,然后我上,最后再来一波商业互吹,岂不完美。”
秦墨嫌弃看着李月珺,把手里佩剑递给李月珺,边走边道:“你不会武功,但拿上可以吓唬吓唬人。这淮凉城可谓是卧虎藏龙,你得有……”后面还没有说完,李月珺直接从他另一只手里拿走一把水墨画折扇。
李月珺把折扇拿走手里转悠几圈,然后单手打开,第一次开扇时险些没有拿住。
为了不让秦墨笑自己,李月珺赶紧转移话题,“听说林树瑶姑娘最近老实跑到四院给你送饭送衣,我且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若是喜欢,等我们和离之后,你就把她光明正大娶过来,要是现在收了,会被别人质疑。”
秦墨本来高高兴兴并肩和李月珺走着,听到这话,秦墨敲了敲李月珺脑袋,然后气冲冲走在前面。
李月珺不解他怎么这么生气,追上去询问:“不是,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如果你这时候收了林树瑶,他舅舅不乐意,我也不乐意,我那妹妹不乐意,全城百姓不乐意。你不是最爱这些虚名,肯定不会让自己深陷淤泥中。你不是说,女儿家要注意什么名节之类,我这也是…嗷……”
李月珺没有想到秦墨突然停在来,还猛然转身,自己鼻子正好撞在他胸膛上。
秦墨胸膛此起彼伏,似有怒意,李月珺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说:“那个君子动手不动口,呸~不是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里是你家密道,万一打坏了,你还得花钱来修,多不划算呀~”
银蛇面具下秦墨其实是在发笑,但看到李月珺害怕自己动手,心里更加觉得好笑。不行,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在笑,不然多毁形象。
“咳咳,我不喜欢林姑娘,就算一年后我们和离之后,我还是不会娶她。她送来那些东西,我一概没收,她次次来四院,不是有其他学究在,就是有学士学子在,我跟她可是清白得很。至于外面那些谣言,总有一天会回报在林姑娘自己身上。”秦墨顺带还解释自己知道那些谣言。
李月珺没怎么在意秦墨解释,不过她倒是觉得林树瑶是个人物,能对自己从小长大婢女下手,还要毁她容。这种蛇蝎美人,张大人怕是不想用在秦墨身上。
秦墨后来又说了什么,李月珺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走了大概两刻钟,李月珺和秦墨终于走出密道,来到淮凉城中。
李月珺脸戴银蛇面具,‘唰’一下打开折扇,心情极为不错道:“宁远兄弟,今日天气不错,要上哪里消遣?”
秦墨不甘示弱回答说:“赵玉兄弟是第一次来淮凉吧,今日就由宁兄带你游玩一天,你道如何?”
“如此甚好。”
“喂!你们两位买不买,不买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李月珺把手里玉器放回小摊上,真是的,他们只是即兴对捧一下,又不是不买,这老板凶什么凶。
“哼,不买了。”李月珺转身就走,却听到老板在后面说:“看他们身上穿得料子,就知道他们买不起,还非要站在这里看。真是戴上面具,就以为自己不是人,脸皮都不要。”
从老板闲言碎语第一句起,李月珺就要回来,准备拿钱砸死他。若不是秦墨硬拉着她,这老板还在站着把话说完。
玉器摊上老板继续碎碎念道:“真的是,刚才来一位想借玉镯疯子,现在又来两位不要脸没钱怪人。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倒霉。”
李月珺挣脱秦墨手,敢说本姑娘没钱,老子要拿钱砸死他。
气冲冲走到玉器摊子面前,双手叉腰,正打算开口时,身后响起一股洪亮男子声音,“这位大哥,可以让一下吗?”
秦墨毫不客气把她拽到一边,一位体型略微有些清瘦男子,手拿一把红缨枪。手臂孔武有力把红缨枪递到玉器摊老板面前,语气坚硬说:“我把‘寒面赤木枪’暂时放在你这里,你可以把玉镯借给我吗?”
老板冷笑瞥了一眼,道:“当铺左拐,我这里只收钱。”
秦墨见那位少年,年纪轻轻一身少年意气,刚刚拿枪时候,他已经克制自己情绪。可他那双眼睛出卖了他,他心中血液在翻腾。
母亲还在世时,他也有这般意气风发之态,全然不知多愁善感是何意。
少年乘风而起,当以坦然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