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内鬼

“起火了，快来灭火”深夜营内突然传来叫喊声，陆林凡不由得一惊，随手披上外衣顾不得形象慌忙跑出帐子。只见东边冒出滚滚烟火，陆林凡加快步速冲过去。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不少士兵纷纷抱头逃窜。

“哥！粮草营怎么会着火？”陆林晚喊道，因过于焦急有些破了音。

陆林凡同样充满着疑惑，但不容多想两人加入灭火的队伍。火势实在太大了，待完全扑灭后整个粮草营只剩下空壳。陆林凡脚下无力，险些跌坐在地。一旁的副使，扶着陆林凡走到一边坐下，陆林晚也跟了过来。

“哥，怎么跟计划的不一样？”

“什么计划不计划，是真的着火了。”陆林凡痛心疾首，深知这次战役他们的胜算越来越低。

“这！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被偷听了，看来这个内鬼不简单。这次西关一战，我们陆家可能要受很大的损失，最怕陆家的声誉毁在我手上。”

看着捶胸顿足的陆林凡，陆林晚叹了口气“哥，粮食或许只能去找西关城的百姓借了。”

“西关本就是贫瘠之地，百姓又少能有多少粮食。况且过不了几个月寒冬就要来了，他们肯借我们吗？”

两人无人再开口，看着不远处灰头土脸的士兵，身上的担子越压越重。

次日，陆林凡叫上副使两人一同前往西关城挨家挨户借粮食。城里百姓往日常受被西戎扰乱的苦不堪言，一听是要借粮食打西戎纷纷相助，奈何兵多粮少，粗略算下来也只能勉强撑上个五日。

形势所迫无法长久攻打下去，陆林凡咬咬牙准备亲自率领先锋队与西戎的骑兵交战。难题是他们并不知道西戎这支骑兵驻扎的营地，即使想主动出击也没有方向。

回想起几日前的遭遇，陆林晚若有所思“哥，他们的营地应该并不远。前几日遭遇袭击时，其实距离我们的营地并未太远，不然以当时的情况我和陆岚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逃脱。”

“你的意思是就在你遇袭的附近？”

“应该再往西一些，那里附近有峡谷是个隐藏的好地方。昨日我们粮草营被烧，他们也应该得到了消息，按照目前的极有可能想消耗我们，所以我们应该立刻发动攻击占领优势。”

“同时写信给爹，让他派人运送粮食来进行补给。”

“对！”兄妹二人决意已定，陆林凡即刻动身寻找西戎骑兵，陆林晚写信给陆父请求粮草。

一切看似都在按照两人的计划进行。

陆林凡召集陆家的精兵踏着尘土向西方的峡谷出发，风刮得越来越大陆林凡裹紧铠甲，西关的秋天令人印象深刻。

如陆林晚所猜想，在峡谷入口处便已发现西戎人的踪迹。避免打草惊蛇，队伍分成两队迂回埋伏在峡谷上方的土坡上，陆林凡静静等待。许久陆陆续续有人从洞中走出，陆林凡一声令下，众人射箭而出直指目标。随后，御马顺着陡坡而下直冲入敌方的阵营。

手起刀落，两三人倒下，“啊”一声吼叫陆林凡的血气被瞬间点，欲杀欲猛。身后的陆家兵同时被陆林凡的血性所感，百人队伍厮杀的如同千人。

这一仗陆林凡打的酣畅淋漓，在战场上放飞了自我，果然陆家人生来就属于战场。

伴着黄昏陆林凡带着队伍欢快的归营。这一仗的振奋了士气，原本垂头丧气的士兵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整个营内笼罩着欢愉的气氛。晚间，为了庆祝胜利，每人赏了碗酒。都不敢多喝，因为吃了败仗的西戎不知何时会突然袭击。

尤其是陆林凡冷静之后，他不得不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来西关前皇帝交待过，肃清扰乱是首要，其次就是给西戎一个重击。耶律沁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想必过不了几日定会回击。但现如今他们缺的是粮草，如果五日之内补给能送到那接下来的战役会顺利许多。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待耶律沁主动前来，等待东都送来的粮草。

思索间陆林晚悄悄凑了过来，给呆滞的陆林凡一个暴栗“发什么呆呢！”

“嘶”陆林凡捂着脑袋，故作凶狠的等着陆林晚“小晚，你又调皮了”。

陆林晚摘下鬼面，装作一脸无辜。

“唉，真拿你没办法。信送出去了？”

“嗯，你出发的时候就送出去了，爹爹收到后肯定会立马支援的。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了？”

“就是......”陆林晚换了个姿势坐下，继续说道“爹爹说过谢云五年都没拿下西戎，而且西戎的骑兵素来以狡诈出名，这次我们虽是提前突袭，但他们竟然连一点准备也没做真是奇怪。”

陆林晚的话如当头一棒，“这耶律沁果然是只狐狸，恐怕那支骑兵是耶律沁的弃子，只是用来试探我们的实力。”

“我也这样觉得，而且哥你有没有觉得对于这次出征爹好像隐瞒了一些事情......”陆林晚没在说下去，毕竟只是她的猜测。

其实陆林凡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从建立东都以来各边区都有不同的世家镇守，他们陆家世代管辖的都是东都，从未插手过其他边区的战役。如今突然让他们陆家来替谢家镇压，让陆林凡不得不想起十年前的事情。虽说那时他还小隐约之间也听到些传闻，而这些年父亲更是不愿提及那时发生的事，所以具体的内情他也无从得知。

“又在发什么呆！”一个暴栗再次敲过来，陆林凡没了脾气，起身揉揉陆林晚的脑袋。“走了，回去休息了。”

“等等我啊，哥。”带上鬼面，陆林晚小跑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