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意外(第2/2 页)
“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时其站在她侧面,目光炯炯,冷着脸居高临下地责问道。
“我……”林珍停顿了一下,担心时其又误会自己,于是乖乖说,“一直在找你呢。”
“找我?”时其扬起了眉,眼神里满是疑惑。
林珍低头小心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借给你些钱,房子也可以还给你住,那本来那就是你花钱租的。”
时其心里一阵失笑,敢情这丫头以为自己破产了,在街上找了自己半宿。
一股暖意触动了时其冷漠的神经,转向街头轻叹了声:“走吧,我送你回家。”旋即伸手打下了一个过路的出租车。
一路无话,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河,谁也不愿越界半步,都远远地靠向两边的车门。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再在一起,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不清是疏离还是亲近。
林珍蓦然想起一个自己忽视的细节,不禁转头打量起时其的衣服,如果自己没记错,他在饭馆里穿的好像不是这身衣服,而是一套黑。
这么一会儿他跑哪儿去了?他为什么要换衣服呢?眼睛眨了半天没想明白,今晚总感觉自己是在梦游,眼见的东西怎么看都那么地不真实?
视线落在时其的腿上,林珍的眼睛骤然睁大:“你受伤了?”
时其低头看了一眼殷出一大片血的右膝盖,面无表情地轻吐出两个字:“没事。”
出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林珍盯着他的腿深深担忧起来。
车到了林珍家楼下,林珍下车打开了他一边的车门:“上楼我帮你处理下伤口。”顺手把钱递给了司机。
时其出乎意料,一向唯唯诺诺的林珍对自己发号气施令,双脚竟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下了车。
回到楼上,林珍让他坐在沙发,迫不及待拿来医药箱要帮他检查伤口。
时其拨开她摸在膝盖的手,沉声说:“我自己来。”
林珍表情凝滞,他还在升自己的气么?嫌弃到都不愿让自己碰他一下?
时其挽起裤腿,右膝盖上赫然扎着一大块玻璃碎片,跟林珍要了镊子,眉头不动一下,把玻璃片从血红的肉里硬拔出来,目测得有十厘米长,腿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怎么搞的?”林珍忍不住心疼地问。
时其没言语,自顾自地给伤口消毒上药,娴熟地缠好绷带,起身在屋里走了几下试了试。
处理完伤口,时其抬眼望了一眼对面的人,声音里略带疲惫:“谢谢。”说完转身便要出门。
心里一阵绞疼,林珍再也抑制不住,冲过去一把搂住时其的后腰,紧紧地,生怕一撒手他便会消失不见。
抱住他的一瞬间,林珍自己都相当惊诧,这种反常的行为她平时根本做不出来的,见他要走,情急之下脑子里便一片空片,什么都不顾了。
没有语言,只有身后时断时续的抽泣声,那一刻时其有些动容,实在忍不下心再去拒绝她。
两个人静了半晌,时其清朗忧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没有起伏却透出坚定:“跟了我会害了你,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跟了他会害了我?什么意思?林珍突然想起刚才时其腿上的伤,又联想到她之前帮他处理过手臂的伤,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疤痕,难道……他真的不是好人?
迟疑间手已经被时其扳开,毫不犹豫地关**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呆呆地对着无情的大门。
时其出了单元门往楼上看了一眼,这次下定决心再不会来找她了,在楼上明显感觉到她的犹豫,林珍是个理智型的女孩儿,考虑现实要更多些,在这种环境下很难维持两人的关系,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很危险,也许会……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不如快刀斩乱麻,省得两个人都痛苦。
回到了与白薇薇一起下榻的酒店外,这是他给袁啸天演的一场戏。为了掩人耳目,假装两人来这里开房,然后换了衣服偷偷从后院溜走,办完事再回去,第二天依旧是两个人出来。
时其无声地来到一辆黑色轿车的窗户外,路灯晃亮了坐在驾驶室里的人的脸,袁啸天的爪牙正在栽躺在里面酣眠,时其眸里透出几分讥讽,这回没有从后门走,直接上台阶进了旋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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