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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鸿门宴(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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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三更,时其耳边挨着手机坐在客厅里沙发上,在大洋的另一边,却是一番阳光明媚,袁啸天拿着电话神慵懒地躺在游泳池边的座椅上。

时其的手机传出袁啸天阴冷带笑的嗓音,感觉仿佛是春暖初融的冰块。

“外滩做的不错,杀了那小子的锐气。”

袁啸天没有跟他再提新办公楼的事,时其稍稍轻松了一些,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下一步你配合老苏,我已经让他在夜总会安排了人,你想办法让沈鹏去盛豪,剩下的事都交给老苏来做。”

时其心里吃了一惊,本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手。袁啸天的意图不用明说了,沈鹏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袁啸天并不打算放过沈鹏。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袁啸天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让沈鹏身败名裂?

闷声听完电话,时其嘴角微微绷起,拿着电话的手缓缓垂下,仰面对墙轻叹了一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袁啸天不只搞得是沈鹏,也是在考验自己,时其开始犹豫,这回帮不帮沈鹏。

袁氏集团的水太深,时其也只接触了一些皮毛,而袁啸天对他的戒备丝毫没有放松半分。为了长远打算,他不能再轻举枉动,身边到处是袁啸天的眼线,一旦自己露出马脚,一年多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可要是袖手旁观,便又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袁啸天心狠手辣,得罪过他的人大都要以惨痛的代价而收场,这次他对沈鹏尢其甚。

心中隐隐的不安起来,直觉告诉他袁啸天还会使出更阴的手段,这只是刚开始小试牛刀,看他的太度也许最后会要了沈鹏的性命。

时其的手机刚刚被人安上了窃听装置,连他住的这间房里也有暗藏的摄像头,他在袁啸天眼里成了透明人,一有动作那边就会知道,即使自己想帮忙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关了灯,时其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对面二楼的窗户忽闪动了一下,亮起了灯光。时其靠到窗前,眼眸里映出灯影,瞬间闪烁出一丝光泽,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

一口气在公园里跑了两圈,估计得有三千多米,林珍汗流夹背地绕过水泥小径放缓了速度,小跑变成走路,结束了当天的晨跑。

运动完一屁股坐在公园木椅上,顺手抽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肤色越发变得白皙,脸上微微泛起了桃花红。

“这么巧——”

耳畔蓦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林珍心里怦然一动,微垂的眼帘并没有立刻抬起,她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徐总好——”

林珍冷漠地打了一个招呼,向前倾身准备从座椅上站起来离开,时其却靠着她坐在了左边,嘴上扬起微笑:“怎么,不想见我?”

林珍愣了一下,两个人腿挨着腿贴在了一起,麻酥酥的电流立刻顺着时其的大腿传到她全身各处。

她往右边挪了挪身体,给两人中间留出一拳的距离,眼眸不自然地闪烁了几下。

自从上回在公园里偶遇,她再没见他来过这里,似乎是有意躲着她,刻意不来的。

林珍早就心灰意冷,对他不再抱有什么幻想,感情这东西,放在心里的越多就越伤人,她已释怀,以为对他的感情已经石沉大海。

可今天再遇见,隐藏在心底的情感忽然之间又掀起了波澜——她还是忘不了他。

时其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林珍措手不及,他的声音异常柔和,跟以往大相径庭,她麻木的心都跟着柔软了起来,林珍本就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疑惑、委屈,伤感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想问他为什么假装不理自己,为什么对她那样冷漠,为什么明明曾经那么在意,现在却形同陌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全化成一声淡得听不见的叹息。

“你总到这儿来跑步?”沉默片刻,时其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题。

林珍轻点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对他很有礼貌地说:“我得走了徐总,您先慢坐。”

没等他说话,她起身潇洒地走出了公园。

时其她心里一直期盼着,他会突然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即便没有,哪怕只是一个微笑,她便可以马上原谅他。

然而,直到她走出公园大门,一如往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珍进到楼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街道上只有穿梭不停的车流,轻叹一声,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准备上楼,左手突然触到一个纸团。林珍脸上露出疑惑,掏出纸团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时其的笔迹:

“我后天约沈鹏吃饭,告诉苏珊,务必要阻拦沈鹏去盛豪。此事只有你,我,苏珊三个人知道,切记!”

林珍看完莫名其妙地骚头,什么吃饭……务必阻拦?没读明白他的意思。反正时其让自己告诉苏珊,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等一会到了公司再说吧,便把纸条放进背包里。

到了公司开始忙起来,林珍很快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这时的沈鹏已经接到了时其的邀请,双手插兜正在办公室里徘徊。

刘飞燕抱起膀子眉头微皱:“徐希明请您吃饭什么意思呢?我看去了这顿饭也吃不好,打完了人给一个红枣,想装好人还是让咱们难堪。”

沈鹏轻摇头:“不会那么简单,徐希明一定有事找我。”

“他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想占便宜。”刘飞燕鄙夷地冷哼,“你就不要去了吧!”

“啃骨头虽然硌牙,比干吃肉有味道,我去会会他。”

沈鹏陷入了迷惘当中,袁氏集团像一座深埋海底的冰川,暗流涌动又充满了诱惑力。好奇心让他急于接近它想要了解得更多,回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决定接受时其的邀请。

——

刘姨最近身体抱恙,向公司请了一段时间假,六十多岁的人了,每天干保洁这么累的活,身体难免有些受不了。

刘姨不在的时间,林珍代替她暂时搭理保洁组的事。干活同领导别人干活完全是两种体验。大妈们都有意见,不愿让一个小辈儿指使自己,干活也不认真了,还找她不在的空挡偷懒,这让林珍十分恼火。

林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瘫在沙发上没多久便接到了苏珊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兴奋:“一会儿沈总要去我舅舅的夜总会,人马上快到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可不去,上一次的事还不够哇,这回就算十头牛拉我也不去了。”林珍干脆地挂了电话,眯起眼睛想小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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