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好奇亲生额娘
胤禛近乡情怯,他也是昨日听阿哥所伺候的下人嚼舌根才知道事情真相。 两个才刚来没多久的小宫女手脚麻利地打扫廊下,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周围没人,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另一个长得讨喜可爱的宫女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二丫被吓到了,没好气地用肩膀撞得若水差点没站稳,轻声抱怨,“你干嘛吓我,若水?” 若水反应快地扶住墙壁,后怕地长舒一口气,语气懊悔,“对不起,二丫,我有个秘密跟你说。” 二丫没兴趣地撇撇嘴,继续专注用抹布擦墙上的灰,没有分若水一个眼神,“没兴趣,赶紧干活,小心嬷嬷不给你饭吃。” 若水是个急性子,直接上前抢过二丫手里的抹布,用以前和阿玛额娘讨赏的语气撒娇道,“二丫,不说出去我难受,你就听听好不好?” 二丫看抢不过若水,看若水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是心软的一塌糊涂,两只手互相拍了拍手上的灰,“行了,拿你没办法,你说吧!” 若水把抹布放到窗台上,拉着二丫蹲下鬼鬼祟祟地说道,“你知道吗?咱们四阿哥不是皇贵妃亲生的。” 二丫一脸平静,眼神鄙夷,“这我知道,咱们两个出身内务府,谁不知道,我还知道四阿哥是德妃娘娘所出,养在皇贵妃膝下。” 若水看着自己被鄙视了,也不服输,不甘示弱地爆出新的秘密,“那你知不知道,四阿哥身边的人严防死守,四阿哥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自己是皇贵妃亲生的!!!” 二丫终于破功,一脸惊讶地看向若水,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那皇贵妃图什么?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瞒一辈子?” “这我也不懂,”若水摆摆手不理解,话锋一转,“德妃娘娘所出的六阿哥可是皇上寄予厚望,从名字都能看出来,所以德妃娘娘宠爱六阿哥也无可厚非。” 二丫点点头表示理解,她们出身内务府,对宫中一些事情都了如指掌,六阿哥的事情自然不例外。 虽然之前宜妃诅咒六阿哥只禁足半年,后来太后求情提前四个月出来,也不经意间告诉世人六阿哥不重要,可伺候的奴才私底下谈论,宜妃是宠冠后宫,可六阿哥是长成的皇嗣,太后娘娘和万岁爷不过是看在未出世皇嗣的份上对宜妃网开一面。 二丫想起自己哥哥是在玛嬷身边教养,弟弟从小长在额娘膝下,感情深厚那是不一样的,“六阿哥从出生就在德妃娘娘身边长大,自然感情不同。” 若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你说四阿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怨恨生母嫉妒六阿哥啊!”若水眼睛不自觉的飘向窗户。 “那有可能吧,毕竟小孩子心思深,也不好说,”二丫想着额娘对哥哥轻不得重不得,也对德妃娘娘感同身受,深表同情。 二丫站起身拿起抹布继续擦墙,转头看向还在蹲着的若水,提醒道,“若水,不聊了,要是被发现了可要受罚。” 若水感觉任务完成了,也不在意二丫的动作,缓缓起身去拿起靠在墙边的笤帚开始扫地。 窗台后面站着的胤禛不知所措,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皇额娘所出,就算皇额娘生公主的时候对他也一直嘘寒问暖,没过多久皇额娘生下妹妹,胤禛对软软糯糯的妹妹很喜爱,可是好景不长妹妹夭折,皇额娘也病倒了,这些年一直在调养身子,但一直以来也是母慈子孝。 胤禛也在尚房和六弟相处过,六弟聪慧懂事、机灵可爱,胤禛本来就对这个弟弟很有好感。 年前胤祚生病只能挪回永和宫养病,等到胤祚病好红光满面回尚房上课的时候,他就把那段时日落下的课程笔记给胤祚,让胤祚来补课,不至于落下更多。 胤祚个性好强,学业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胤禛心思细腻,注意到胤祚身边多了个大宫女,胤祚带着些幸福的小烦恼主动说起是德妃娘娘让兰芝姐姐来阿哥所照看他的起居,以免熬坏身子。 胤禛也知道六弟胤祚的名字代表的含义,他也有些羡慕嫉妒,但一直以来胤禛都和胤祚相处融洽,心思默契,胤禛心中都惊讶。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和六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不可避免地对亲生额娘德妃娘娘有了好奇心。 等到晚上临睡前,胤禛换好寝衣坐在塌上温习功课,周嬷嬷郑重抱着一个小盒子进来,周嬷嬷是胤禛的奶嬷嬷,胤禛对她尊敬,周嬷嬷也把胤禛当成亲儿子般看待。 “四阿哥,”周嬷嬷把盒子轻轻地放下,“这是德妃娘娘给您送来的荷包,本来是都收起来了。” 胤禛兴冲冲地把合上放到桌子上,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入目是六个荷包,绣着精美的图案,有梅兰竹菊高洁的象征,还有两个上面绣着两只小狗,憨态可掬,胤禛眼神
中充满着喜爱和高兴。 胤禛已经拿起一个绣着白色狮子狗的荷包,小心抚摸着,两眼放光。 胤禛想起刚刚嬷嬷说是收起来,那为什么今天晚上要把荷包一起整齐地送过来,嬷嬷笃定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很有可能说明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可能就让两个刚进阿哥所的小宫女恰好说给他听。 这宫里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如果有那肯定是有所图谋。 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三岁小儿都会利用人,也会阴谋诡计,好似无师自通般,就算是皇贵妃把四阿哥保护地密不透风,可在尚房也能很快的体验成长,这对于四阿哥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在宫里单纯善良是活不下去的。 四阿哥胤禛很聪慧,很容易便想通其中关窍,是皇额娘在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皇额娘疼爱他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皇额娘身子不好,要让他和亲生额娘相处,给他准备好以后的生活。 胤禛豁然开朗般转身对周嬷嬷说道,“嬷嬷,你回吧,本阿哥知道怎么做了。” 周嬷嬷不知道皇贵妃在蓄谋些什么,她也只是个奴才,反抗不了主子,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话,福身称是,退了出去。 第二日清早,胤禛珍而重之地佩戴上绣着竹子的荷包去了尚房,胤禛时不时地就要伸手摩挲荷包上的竹子。 等到中午用完膳后胤禛下意识去拿起腰间的荷包发现不见了,大惊失色。 最后胤禛看见胤祚腰间带着那个荷包,以为是胤祚偷拿了他的荷包,气势汹汹地走到胤祚身边,突然看见胤祚身上的衣服也是同样的针脚,他嫉妒之心起,就对胤祚恶言相向。 “胤祚,我的荷包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我的荷包?”胤禛紧紧拉住胤祚的胳膊,趁他不留意拽下腰间的荷包,仔细查看,发现一模一样。 胤祚伸长手蹦着去拿胤禛手里的荷包,焦急辩解,“四哥,这是额娘给我的做的荷包,你快还给我,不准随便冤枉人。” “额娘也给我送了一模一样绣着竹子的荷包,我今日戴上了,现在不见了……” 胤祚着急插话,“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咱们两个又不是一个额娘,坏四哥!四哥坏!!!” “谁说的,我和你是同一个额娘所出的,”胤禛揉了揉胤祚的小月亮头,会心一笑,有这么可爱的弟弟也不错,“不准说四哥坏!” 胤祚拉下胤禛放在头上的手,叽哇乱叫,“臭四哥,不准随便摸我的头!!!” 尚房乱成一锅粥,大阿哥太子还有三阿哥今日外出去了裕亲王福全府上,五阿哥又是听不懂他们两个吵架,只能呆在原地不动,其他哈哈珠子也不敢对主子指手画脚的。 胤禛身边的太监李公公在四阿哥和六阿哥吵起来的时候就手脚麻利地朝乾清宫的方向跑,兰芝眼睛尖锐,发现不对劲儿,赶紧让胤祚的贴身太监去永和宫请德妃娘娘来。 康熙用完午膳后,准备起身去暖阁内休息养养神,就听到梁九功着急忙慌地进来通报说:“万岁爷,四阿哥和六阿哥在尚房打起来了。” 康熙一脸不信,“胤禛和胤祚两个孩子懂事知理,怎么可能打架?” “奴才刚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可四阿哥身边的小李子看着很焦急,不像是假的。” 梁九功毕恭毕敬继续解释道,要是万岁爷不去,等到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逃不了一顿打,甚至可能丢了命。 康熙起身虎虎生风地往外走,坐上御辇,到了尚房。 康熙听到小六的吵闹声,怒气冲冲地往里走,就看到胤祚抱着胤禛的腰叽哇乱叫,听着让人头大。 康熙语气严厉,“胤祚,下来。”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胤祚赶紧松开胤禛的腰,所有人都跪下请安,“奴才儿臣给皇上皇阿玛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环顾一周,想起老大老二老三都去了二哥府上,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都忘了还有大老虎在呢。 “都起来吧。” “谢万岁皇阿玛。”都起身谢恩。 康熙语气平淡,看着胤祺,“胤祺,你和其他的哈哈珠子都先去歇着吧。” 胤祺称是,和其他的哈哈珠子都鱼贯而出,房间内一下子亮堂不少。 康熙坐到上首,晾着胤禛和胤祚,两个孩子也是死硬着不开口,康熙眼不见心不烦地摆摆手,“你们两个站在墙角面壁思过去。” 兰芝跪下请安,“奴婢给万岁爷请安。” 康熙看着她眼熟,恍然大悟道,“你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吧!起来吧!”
“谢万岁爷。”言罢起身,“奴婢现在在六阿哥身边伺候,奴婢刚刚让人去永和宫通报了,德妃娘娘应该快到了。” 康熙刚刚听梁九功附耳说了事情经过,对德妃不满,两个孩子没有学会兄友弟恭,让两个孩子不和。 康熙只不说话,梁九功上前拉着兰芝出来房间,关紧房门,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