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2 页)
我伯父看了,等爹伤好后,劝他不可恣意妄行。”
稍作停顿,顺了口气,段誉感觉自己越掰越顺畅起来,“爹为了感谢我伯父的救命之恩,便将这秘密告知,并恳请他保密。我伯父宅心仁厚,不忍打破爹的复国梦,便承诺,大理会位处中立,不帮忙也不阻拦。后来,我偷进伯父房,在他记轧里看到了这么一小段,才知道的。”说完,再次偷瞄了一眼慕容复,小声做了个结尾,“就是这样。”
慕容复眼帘轻垂,檀黑如墨的眸子化作动人水波,漾动着意味不明的深光。
段誉也不敢再擅自开口,只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半晌后,慕容复才慢条斯理问道,“这么说,伯父,还将此事给记下来了?”轻悠的话里,隐着无形的压迫。
段誉忙道,“伯父说了,此事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后来,也当着我的面将那记轧给烧了。”未免慕容复不信,又可怜兮兮地补充道,“为了这事,伯父还狠狠惩罚我了。”
抬眼看向段誉,见他满目委屈,慕容复不禁笑道,“哦?伯父,怎么惩罚了?”
空气里凝重的压抑,因慕容复这一笑,瞬间瓦解。气氛再度轻松起来。
也不知慕容复究竟信了几成,但见他不再追问,段誉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差点虚脱地瘫倒在地。
伸手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段誉随口答道,“罚我抄了十天的道德经,还说再犯错,便加倍罚抄。”说完,抬头去看慕容复,却见他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刚才那拭汗的动作,也被他一一收入眼中。
段誉忙缩回手,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头不再言语。
如果这一趟能平安回大理,不到剧情发展时,他绝对不再出门。
在家虽然日子无聊了点,但总好过对着慕容复这只人精。说到心计城府,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万一不小心被他剥皮拆骨,那可是死得太冤了。
思绪还在胡乱游离,只听见耳边传来慕容复仿若不经意般的问话,“这么说,世子对道德经,一定是如数家珍了。”
段誉的心轰然爆炸,脑海仿佛遭遇海啸般肆意翻腾着。他不会是要我背道德经给他听吧?!
段誉此刻想死的人都有了。想到慕容复接下来的话,不禁如临大敌,面若死灰,背上渗出一层的虚汗来。
闭眼等待“死亡”的召唤,片刻后,感觉慕容复的手摸上他的头顶,柔声道,“好了,让人带回去稍作歇息。瞧这小脸,”掏出手帕擦了擦段誉脸上的细汗,戏谑道,“汗水都能洗脸了。”
目送段誉回房,慕容复这才扬唇而笑,宛如自言自语般朝风波恶道,“倒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和他说完话,心情都觉明朗了不少。”
“公子爷,”风波恶紧皱眉头,正要开口,慕容复头也不回地手一抬,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见慕容复这般言语,风波恶也放下心来,不再说话。
在燕子坞留了几日,段誉寻着机会便问慕容复,为何还不见段正淳前来?
问话时,慕容复正站在庄子门口吩咐女仆去办些什么,听见段誉在身后发问,遣退了女仆后,回身朝他恍然大悟般笑道,“差点忘记告诉世子了,镇南王已回大理去了。”
“什么!”段誉一步上前想要揪住慕容复的衣襟,却碍于身高问题而改抓住他的袖子,怒道,“他怎么又回去了?是不是使了什么诡计?”
慕容复手指曲卷,“啪”地一下弹在段誉的脑门上,“我答应他亲自送回大理,所以他就回去了。”
段誉摸着被慕容复弹疼的地方,恨不得拿刀眼割得他鲜血淋漓,“说真的?”
这货是不是患有虐人症?没了扇子,就拿手来弹人,真是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肉疼。
“真的。”慕容复笑意满满地点头,接过女仆递来的青灵宝剑,朝段誉道,“走吧!”
见慕容复迈步走向水岸边的小船,段誉这下肯定他果然是要送自己回大理的,忙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才一脚踏上船沿,只听见慕容复笑眯眯地道,“送回去,是一定的。至于是什么时候送,何时送到,我就不敢保证了。”
段誉脚下一滑,差点摔下船去。幸好他眼明手快一把扶住船身,这才有惊无险地狼狈爬上船内。
“果然在耍我!”段誉恼怒地起招劈向慕容复,被他轻松挡下。
“在下何时耍过世子了?”慕容复执剑拦下段誉的招式,神色认真的纠正道,“我不过是在逗而已。”
段誉气得只想吐血。以前怎么不知道,老金笔下的慕容复,居然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想他曾经《天龙八部》时,虽谈不上对中的慕容复了若指掌,但至少也懂了个八成。就怎么没看出来,在他阴险狡诈卑鄙虚伪的外表下,竟还包藏了一颗厚颜无耻的祸心呢?
小船稳稳划出燕子坞,女仆站在船头迎风而笑。听着身后段誉和慕容复的对话,心中只觉有趣万分。
放眼眺望着烟波浩渺的太湖,女仆启唇吟唱,“拂水竞何忙,泛舟归偏驶。双燕衔泥入堂来,众雏还识故巢居。春烟暝渡微,落花得泥香。年年岁岁流莺去,朝朝暮暮眷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