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装病
“忱儿平日里见寰哥哥和苏沪姐姐甚是要好,不知可否请她过来一试?”亦忱小心翼翼说道。
“有何不好,只要是能救寰儿的命,谁来都好。”
忱寰向来康健,此次抱恙,皇上似被焦灼迷了心智,这时候别人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说罢便命人去苏府寻苏沪小姐,那苏沪小姐家的封地本在遥远的南境,但是每年她会随母亲回来省亲。
恰巧现在的所住之处,离宫并不遥远,一日之内,便可来回。
只是,皇上和皇后心中亦是不知,那苏沪小姐心头血做的药引,是否真的可救忱寰。
寻苏沪的人已去半日,眼见这天将变黑,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回宫。
“苏姐姐到了!”尘邈公主欢欣着跑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便是苏沪小姐,她平日里向来端庄得体,慢条斯理。
今日,确是凌乱着头发,双眼通红奔跑而进。
未歇脚,便急着要取血给忱寰。
取过血后,方才反应过来,还未见过众人,遂拜见了太后,皇上和皇后。
皇后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她,她眸间泛着星光望向皇后。
随后,她便守在了忱寰的身边。
很快,忱寰的面色便有所缓和,老神医几番查看,脉象已趋于平稳,心跳渐渐有力,已是回命。
便向皇上皇后贺道:“请皇上皇后放心,太子已经有所好转,再歇息几日便可痊愈,只是,太子这病若想以后不犯,还需要医好这心病。”
“您尚且说,该如何医好这心病?”皇帝问他道。
“这心病说是医好,即是简单又是难。这简单之处在于只需改点东西,这难处就在于所改之事对殿下命运亦有所改。”
“要改什么?”皇后皇上异口同声问道。
“只需改了婚约,让太子的心系之人常伴其左右便可。”
“要让忱寰和苏沪在一起并不是难事,我们亦可增加苏家的封地和事权。
只是忱寰已有婚约在前,我们穆族向来是从一而终,婚配且只有一人,若要娶了这苏沪,便是不可再娶那亦忱。
这样,该如何给段家一个交代。”
皇帝似有犹豫地看向皇后。
天下人皆知,这朝皇帝的不同之处便是从一而终,娶了段家的小姐,定不会再纳其他妃嫔。
至于繁衍子嗣之事,便也辛苦段家之女一人。
并且历经三代,每位皇帝皆有优秀的皇子。天下美言说这是穆家贵重皇后所积的福分。
“陛下,只要能救寰儿,我愿向段家解释一切,只求能救寰儿。”
皇后近日因太子病重而焦灼,只要为了太子好,别的都不重要。
这时亦忱走来说道:“陛下,我也会同祖父和父亲解释,忱寰太子的命最重要,况且忱儿从小便把他当作哥哥,他亦待我与尘奚,尘邈两位妹妹无差。”
“如此说来,忱儿,委屈你了。”
皇上眉头紧缩,看得出来他怕因此伤了段家,语气里没了帝王的凌厉,反而多了种沧桑和愧疚。
“陛下言重了。”
亦忱回道,心中又想若他们得知这一切是我俩的主意,还不得是欺君之罪啊。
辛亏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此事只有天地可知。
再就,忱寰的病确实需要这样治。
只是他得的,算不得是病,更确切的说法是被下了系情降头。
硬是把这两个人的命绑在了一起,以后只可以在一起,若分开便是触了大忌,会有不详之事。
这也是忱寰他想要的,只有通过此方法他才能与苏沪永结良缘。
年少之人就是如此倔强天真,从未考虑长远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