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调教

祝小飞挂断电话，便看到不远处的一群人。他知道这条路还是躲不过，只得强装镇定上前。

“小八，又见面了！”灰蔡一身牛仔装扮，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祝小飞看着他都一阵肉疼，他的背部可没少被他嘴里的牙签光顾。

“灰哥，我可以吃顿饱饭吗？我在飞机上都死了一回了。”祝小飞的语气里带着维诺，但心里已经给自己规划着后路，他得忍。

“哈哈……小八，这次死里逃生，是不是想开了。”军岩双手插在裤兜调侃道。他们可是信息王，当然知道祝小飞这一趟不容易。

“再也不会了！都听灰哥和军哥的安排。”祝小飞低眉顺眼地回道，跟着快速上了车。其他几人可不这么想，这次祝小飞回去不死也该脱层皮。

“对了，枫哥过来了吗？”祝小飞突然问了起来。

“他早就到了。你可别忘了，你还得欠他一个人情。”灰蔡开着车，对着后视镜里的祝小飞说道，当然他说的人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灰哥，能不能帮我求个情啊？”祝小飞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八，你知道枫哥的为人，大家虽共为一主，却是各执其事。我们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可以相互接触的。”军岩接了话，严肃地说道。毕竟他们对小八不能奈何，因为上面要的是一个正常健全的活人。

“知道了，灰哥和军哥的照拂小八会铭记于心。”祝小飞看了看其他几个他不认识的年轻男人不再开口。他知道李大哥的朋友有一个是警察。而且还是上方的领导层，他打算深入虎穴，他身上除了他知道的一些秘密，但这些远犯不着一定要将他带走，他要被带给谁，他也想看看自己有何秘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豫南果真如李大哥说得那般寒冷了，路边的白杨树排成排，叶子被风吹得呼啦啦地响，车窗也不能隔绝声响。

他们来到一个“红叶”纸箱工厂，这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聚集地，从外看，他就是个普通的工厂。

祝小飞第一次看到外部结构，曾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但从没出来过。他们从车打开了一道隐蔽的大门。足够两辆大货车并排的通道，一直驶入进去，随后又是一道隐蔽的大门，拐进弯道，右拐左转，一道只够一辆车进去的大门打开了。

几个守门的男子各持刀枪武器，查验了他们的身份才放行。进去完全是两个天地，一眼望不到头的灯火通明，设有竞技场，格斗场，赌场……能来这里的人。只有三种人，一种人是有钱人，二种人是玩命的人，第三种人就是他们这种信息网联络人，也就是所谓的场子上的人。

“看这阵仗，是大林哥还是华远哥来了？”祝小飞旁边的一个男子问道。

“乾安，注意你的言辞，他们岂是我们能谈论的。”军岩及时止住了他的话题。

祝小飞仔细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带着痞气，脸上一副了不得的模样，这种人一般都是出头鸟，很容易身先士卒，或给别人做杀鸡儆猴的好料子。很适合干他们这一行，唯独祝小飞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就因为他唇红齿白，看起来太乖巧了，所以当初他才染了一头黄毛。因为李想曾经多看了几眼他的黄色头发，他便二话没说，去给染了回来。

乾安发现祝小飞的眼神。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看什么看，待会你那大哥有你好看的。”

祝小飞赶紧把头转了回来，他此次回来可不想树敌，他只是想干干净净地退场。车子穿过热闹的摩托喧嚣声，叫骂声，来到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

“灰哥，大林哥来了，他们都在里面等着，进去吧！”一个小弟替他们开了车门，看了一眼祝小飞，随即回头对着灰蔡说道。

祝小飞捏紧手里的包下了车，过了这道门，里面的辉煌比外面耀眼许多，可也如深渊般让人无处可逃。

“走吧！小八。躲是躲不过的，最多挨顿打了！”军岩推了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祝小飞说道。

灰蔡回头看了一眼祝小飞，眼神里带着警告。祝小飞踏出脚的那一步，已经走出去开那道沉重的门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这次变乖了，不叛逆了！”军岩看了一眼灰蔡说道。

“大概是在外面吃了憋，回头还是咱们这里适合他。”乾安走在军岩后面，有些傲娇地抢答道。

“你这次身边的人可得好好管教一下，大林哥可是不讲情面的。”灰蔡看了一眼乾安，后者有些害怕，退了一步走在军岩的侧后方。

“他就是有些性急，你也别在意。”军岩如此说，大概就是之前乾安替他挡了一板子，不然他这条命可就由不得他现在支使了，所以就放任了些。

打狗还得看主人，既然军岩如此说，灰蔡也不会多管闲事，毕竟自己头上一堆烂事还得等收尾。

铁门后一道直梯，镜面装置，前后左右只要有人有什么动作，一览无余。

祝小飞看着自己的轮廓深邃了一些，但站在灰蔡和军岩的旁边，他还是看起来柔弱了不少。

电梯直达入户大厅，七彩祥云的白玉石柱，足足九根支撑着挑高九米的大堂，空旷又富丽堂皇，可容纳好几百人。

会客厅里坐着几个人，祝小飞一眼就看到彩色的枫桥。正坐上一个人身穿绿色西服套装，眼神狠厉，只是看着对面讲话的人点了点头。他眼角有一道伤疤，无疑在提醒众人，他的这个位置到底是怎么换来的。大林还有个外号，眼哥。其实是疤哥演变而来的，疤哥土气，眼哥更为神秘。另外两人祝小飞并没有见过。

“眼哥，我先失陪下。”枫桥说完，起身来到祝小飞的身边。二话不说就一脚踹了上来，祝小飞直接被疼痛感放倒在地。

枫桥扯了扯衣衫，转回身对着眼哥毕恭毕敬鞠了一躬，“抱歉！眼哥。小弟没有管好下面的人，差点误了事。”

大林看了一眼地上的祝小飞开口道，“要训人自己下去训，在我眼前做给谁看！”

“是，小弟领罚。”枫桥心有不甘，但位置的悬殊，让他也不能发作，低头的那瞬间，眼里都是杀意，迟早让你来跪我。

“华哥交代你们守好这个盘口，最近重庆那边有了动向，口风继续放，等虎入瓮。他这次是华哥特意交代，四个小时后，打点好这边，我们就启程。”大林简单交代了一句，有人不敢问，有心人也没那个胆，华远这个人，除了大林，在坐的人没有一个人见过，而如今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到底是什么金贵之躯，能让他们其中的一把手亲自出马。

“那重庆那边，我……”枫桥肯定更愿意待在自己的地盘。豫南究竟不是他的长留之地。

“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你只管配合好灰蔡和军岩他们就行。”大林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枫桥。没有警告他什么，不过这一眼的含义，枫桥再心知肚明不过。他们这里面是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的，谁都可以出卖，只要是利益在前。

“是，我明白了！”枫桥只得妥协。

“小可怜，还能起来吗？”大林走到祝小飞的面前蹲下，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祝小飞忍着腹部的疼痛，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拿起旁边的手提包，慢慢站了起来。

“焦鹳。替他看看，我可不想带个废人过去。”大林起身向外走去。方才坐在眼哥旁的一个青衣男子，带着黑色镜框眼镜，一副斯模样。

焦鹳的动作与他的外表不符，只见他抓住祝小飞的肋骨一按，在他腹部一顿揉搓。随即对着已经走向门外的背影看了一眼。

“死不了。把他东西全带过来，一起带走。”焦鹳的声音像布谷鸟一样动听，虽他刚才的动作看似粗鲁，实则让祝小飞感觉到了舒服，疼痛感明显减少。

祝小飞对着枫桥鞠了一躬，他不知道离开枫桥，他又会如何，但至少不用做杀鸡儆猴的料子，他心底苦笑了一下，“李大哥，对不起！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李想满头大汗从床边坐了起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