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向北而行(第2/2 页)
大丈夫想要的江山,去打去杀皆随便,怎可建立在女子的痛苦之上。
想通了,自然不再庸人自扰,味蕾大开,连吃两个馒头,一碗清粥,灵芝也喜形于色,破天荒的头一回吃完主动争着洗碗。
而施悫,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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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黛高低,花黄红妆。
酥胸醉眼娇声转,融了秋草白霜。
朱唇深浅,海棠樱桃。
柔荑柳腰舞袖轻,惭了凉露风刀。
昔日天宫仙子,今朝他城佳人。
云深留座,却怕私语,荒了玉京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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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柔唱,不觉间,与灵芝二人已离村甚远,再往前走,就上了官道,自那而去便算出了苎萝村地界。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村子,也是第一次见到道如砥,直如矢的官道。
路口,候着一辆马车,围着六匹骏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剑客,玄色劲装,薄底快靴,气场唬人的很。
范蠡在队伍的最后,靠近我来的方向,此刻正和一人说着话,我仔细瞧去,是施悫。
“原来他早就到了。”我默默说道,再见到他,心中总算宽慰一些,不告而别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
他们见我过来,不约而同的疾步迎向我,范蠡更将我手中行囊接去,眉间却是微微一蹙,道:“就带这点衣物?”
我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心讨就这点衣物已是我所有了,其中还包括了施悫送我的那件围脖,不然怕是连这包行囊都装不满。
他不等我解释,又说:“无妨,路远迢迢难尽齐全,届时缺什么买什么吧。”
施悫闻言,大步走到马车边上,从另一侧拿出鼓鼓囊囊两大包,一包顶上我的十包,看得我目瞪口呆。
灵芝看了打趣道:“施悫哥,你这是把家都搬来了。”
施悫摸摸头,憨笑一声,动手便往车内搬,范蠡赶紧拦住,说:“刚都说了,用不着这些东西,你怎么又要固执。”
施悫偏要带,范蠡非不让,两人相持不下,我不忍见,便拦开了他俩,解开包裹,吃的用的,衣服鞋子尽现眼前,确应了灵芝那句“家都搬来了”。
而这其中最吸引我的,是那件酡红边的雪青色袄子,上等的长丝绸缎鲜艳夺目,做工剪裁精美绝伦,让我爱不释手,灵芝也禁不住来回摩挲,赞叹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之桃姐姐还真是大方,一直小瞧了他呢。”
范蠡突然冷言冷语道:“大方?没有那方祖传玉璧,怎能换来这……”话未说完,便被施悫急声阻止:“范大夫,你!”
我看看范蠡,他似乎这才发觉此话不可说,站着沉默不语;再看施悫,一脸被说破的苦楚,也是闭口不言;连同灵芝,都被这话惊的呆立在那,一声不吭。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我将这件袄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抱在怀里,动容对施悫说道:“这袄子我带着同行,其余那些,哥哥带回去吧。”
施悫点头道:“好!”
我将灵芝推到他身边,又嘱咐:“灵芝和家父家母,还望哥哥分心照拂。”
施悫又点点头,说:“好!”
说完弯身将那两个包裹收拾好,重新扎牢,牵起灵芝的手,与我道别。
我举足,范蠡亲自将我扶上马车,刚入内坐定,一阵拍打车厢的声音传来,我掀开帷裳,看见施悫焦急的脸。
“怎么了?”我温婉地问他。
他从轩窗递进来一物,我伸手接过,一大一小两个铜铃,大的铜铃刻有桃枝,小的那只刻有扫帚,彼此串在一起。
施悫扒着轩窗,解释道:“这是桃茢铃,你带在身边,可辟邪除秽。”
我拿捏着轻轻一摇,大铃浑厚,小铃清脆,合声甚是好听,便将这串桃茢铃别于腰间,朝他冁然而笑。
施悫见我喜欢,乐不可支,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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