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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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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陵王府,秦延年来报:“殿下,温公子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君弈并未感到意外,只道:“带我过去吧。” 秦延年带君弈到偏房,君弈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断来回奏走,君弈唤了一声:“温衡。” “殿下!”那人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君弈,自上到下把君弈打量了一番,震惊不已,“好久不见!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还不信,如今久别重逢,方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看着许久未见的同窗,君弈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也有稍稍波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温衡在君弈身旁坐下,浅浅笑道,“听说陛下赐了你府邸,我可是翘首以盼,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你这陵王府究竟何模样,趁你入宫面圣便来这里看看,先替你把把关,摸索摸索。” 君弈随口一问:“那你摸索得怎么样了?” “当然,我等你这段时间来来回回逛了许多遍,你这府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该有的不少,器具齐全,景观别致,住得还是挺舒服的。就是偏僻了些,离集市远,离繁华地段远,离出城也远,去哪儿都不方便。”温衡说不下去,这些话怎么也不像赞美,最后勉强夸了句,“不过这样也好,也乐得个清净。” 说着,温衡不由轻叹,陵王府的布置与其他王府相比也未免太过寒碜,不过君弈也不在乎这个,印象中他基本不挑住处。 温衡盯着君弈看了良久,“你进宫这么久,陛下和你说了什么?” 君弈道:“我连皇帝面都没见着,他能和我说什么?” “你没见到陛下?”温衡神色惊异,思来想去,却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你去仪鸾殿干嘛?” “干等。” “然后呢?” “然后去见了太后。” “太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问我要不要改名。”君弈轻飘飘地说出了一句重磅信息。 “改名”二字一出,温衡立即明白了过来,顿时喜不胜收:“好事啊,应该改的,你答应了吗?” “我没答应。” 温衡惊呼:“为什么?” 君弈奇怪地看着他,“不想改就是不想改,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温衡只当他初来乍到,不明白乐都中的诸多事宜,便耐心解释道:“挨着陛下,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变得举足轻重。这名讳也是一样,皇子的名讳都是由陛下所取,当朝皇子一律从日,虽无明规定,却已是天下人心照不宣的旨意。这亦是陛下的意志,改名代表了陛下对你的认可,在皇城里生存,陛下的态度至关重要,这名讳可谓是一道护身符,改总好过不改啊!” 君弈淡淡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为何要拒绝太后的一番好意?”温衡奇异地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多年过去,他依旧这样令人琢磨不透。 君弈摇了摇头,这是母亲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他实在不想再失去。 “皇子们都遵循规则,偏你格格不入,这样不太好吧?”温衡斟酌道,“你再考虑考虑,说不定你换了名字突然间就行了大运,从此一生顺遂!” 君弈哑然失笑:“换个名字就能一生顺遂,天下间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温衡大约也觉得自己说法有些夸张,遂道:“起码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偏见。” 君弈不以为然:“偏见一旦形成,要想改变比登天还难。” 对于君弈这些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话语,温衡早已见怪不怪,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如若继续下去,被说服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温衡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兜圈子,遂换个话题:“再次入宫,感想如何?” “没什么感想。” 一个再也不想去的地方,能有什么感想? 温衡嘱咐道:“你回宫后免不了要和宫里的人打交道,你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断不可掉以轻心,切勿被人抓住把柄。皇宫里的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小心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听了这话,温衡放下心来。君弈有时说话虽不着调,但只要他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既说了会小心,便一定会小心。 君弈瞅着他,“你来我这里,不只是为了看宅子的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温衡笑叹不已,“我来确实另有所托,我想建造一座供人读的屋。” “屋?”君弈抬起眼眸, “嗯。”温衡轻声答道,眼神满是

憧憬,“这是我和我爹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们想要办一家屋,一家免费供人读的屋。我父亲年幼时家里不富裕,爷爷无力供父亲去上学,至于去藏阁读就更是天荒夜谭了。我父亲去给人干活,想挣够上学的费用,可挣到的钱却是杯水车薪,就在灰心丧气、接近放弃之时,父亲偶间遇过一家肆,那肆虽开在闹市,可因位置偏僻,鲜有人得知。肆的老板问父亲为何闷闷不乐,父亲此时是有苦无人诉,便全盘诉说,老板叫父亲不要灰心,今上尚廉举贤,父亲是个读的好苗子,想读什么尽管说,肆里没有他就帮忙找,还叫父亲不用给钱,父亲日后定会出人头地,他也算沾了份光。” “踏入肆,父亲第一次意识到浩如烟海并非虚言,中自有黄金屋,他沉浸在籍的世界中,因能读到喜爱的本,寻常人看来枯燥乏味的备考生涯他却乐在其中。而后,果如老板所言,一举高中。” “中举后,父亲立刻奔向肆,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板,当我父亲去到时,肆早已被茶肆所取代,一打听才知,肆的老板回老家去了,从此便是天各一方,再难相见,报恩更是无从谈起。我父亲至今还念叨着,说如若有缘再见,定要报恩,说没有恩公,也不会有今日的他,这些年派了无数人下去寻,却依旧一无所获。”说着,温衡忍不住叹息,“我父亲一直都想建造一座屋,也想像他遇见的肆老板一样,给那些怀揣着梦想的人们提供安心读的地方。” 君弈听明白了:“你们也想办一家这样的屋?” “对。”温衡点点头,谈起正事,神情也变得肃然,“既然办了,我就想着办到最好,仅凭我们怕是难以寻到,就想着殿下能不能帮下忙,比如寻找籍什么的。” “可以。”君弈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找到,我有很多想看的都找不到。” 温衡不由欢欣雀跃,这话一出,日后不愁寻不着。 君弈问:“选好地址了吗?” “选好了,就在琥珀街,不过还没建好,待建好了,定叫你过去瞧瞧。”温衡笑说,“你刚来乐都,人生地不熟的,明日左右无事,我带你去瞧瞧,你去了,定会喜欢上永乐城的。” 君弈没意见,他虽对这座繁华的都城没有什么兴趣,却也想亲眼瞧瞧母亲当年所居住的城市究竟是何模样。 第二日,温衡果然早早地便到了陵府,带君弈去了骑射场。 骑射场,顾名思义就是骑马和射箭的地方,在永乐城的郊外。不少达官贵人都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并不是为了骑射而来,而是想通过骑射进行交际。 温衡道:“知道你不喜欢听曲看戏,特意带你这里。在这里既可以骑马射箭,还可以打马球、踢蹴鞠、投壶,累了还有鲜果茶饼吃,怎么样?是个不错的地方吧?” 君弈环顾四周,默默地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这些年宁国海晏河清,四海承平,百姓安居乐业,骑射不再是贵族子弟的专属,许多平民百姓也到此尽骑射之兴。绍王与安成长公主声名远外,整个宁国掀起习武的热潮,人人以骑射为荣,世人甚至将骑射作为评判男子的标准,男子必须要骑射兼具,否则便会为人所轻。骑射场的生意自然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行至看台,温衡震惊不已,为眼前的热闹景象感染,面上也露出喜色,君弈却很失望,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看一番龙争虎斗,却只看到了逢场作戏。 竞技首要目的就是要赢,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赢,并且要通过自己的真材实料才能获得胜利,不如此,到手的胜利也不会如此珍贵。 可在这骑射场里,并不是实力至上,是顾客至上,店家会不着痕迹地让你以为胜利是靠自己得来的。 君弈喟叹不已,难怪骑射场生意火爆,这般思虑周全,人们不爱来才怪,人皆期盼自己战无不胜,即便胜利是假象,也依旧值得追寻。 针对不同的客人,店家也有不同的处置,对于那些骑射技艺了得的顾客,为他们挑选上好的马匹与器具,顺其自然便是;对于骑术技艺稍逊一筹,却又不服输的顾客,店家时不时要盯着,在他们面露不快时,要奉上茶果,加以温言便可;对于那些极度要面子却又丝毫不懂骑射的顾客,店家便要费不少心思了,要嘱咐人专门看着,既要保护好他,也要让顾客在骑射场中寻到快乐,以便再次光临。 很明显,最后一类的顾客是最多的。这暗中留意的事不能让斟茶递水的小厮来干,便只能由伙计来干,这类顾客多了,伙计自然练出了一副好手艺,个个一身本领,不容小觑。 自到骑射场以来,君弈偶尔能瞥见几个骑射功夫了得之人,最令他感到惊异的还是那些藏在暗处、为顾客摆平一切的伙计们。他们似乎有天眼,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令顾客感到心旷神怡,他们踢出的球、射出的箭、

调教出来的马总是能以假乱真,让顾客误认为那是自己所为而感到沾沾自喜,而他们始终像阳光下的影子,虽然存在,却从不为人所见。 此时,场下正在进行着一场马球赛,原是两个少年公子正在比试,他们与两位伙计分别组成两队,一队绑着红带,一队绑着蓝带,进行两两对决,四人在场上挥杖击球,驰骋飞扬。场下的马球赛水深火热地进行着,看台上的观者也不闲着,纷纷喝彩,甚至开始赌其谁是赢家,人声鼎沸,愈演愈烈。 “想不到,这马球赛竟引来这么多人。”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温衡感叹不已。 此时,君弈忽然听到马球场外隐隐有股声音,便问温衡:“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店家请乐师来弹奏的乐曲。”温衡笑道,“这里的乐曲很特别吧,名唤《破西》,歌颂绍王与安成长公主击退西岐大军,是不是很磅礴大气,振奋人心?” “我哪里听得出来这些?我能听出是什么乐曲演奏的都不错了。”君弈摇摇头,他对音律一窍不通,这对于他来说是超纲了,可听着乐曲出现在骑射场,觉得有些怪异,“马球场上,为什么有人奏曲?” “鼓舞士气和营造紧张的氛围。”温衡回道,“让场上的人奋力拼搏,台上的人为其呼喊喝彩,这样的马球赛岂不是更有看头?” 确实,纵然马球赛再精彩,人们只在看台上摇摇眺望,也只是远观而已。如若奏响乐曲为伴,确实增添了不少色彩,能够令人为之而亢奋。 双方实力旗鼓相当,又都怀揣着不服输的劲儿,这场马球赛尤为精彩。马球赛以三球定胜负,如今两队皆得了二球,只需再赢一球便可夺得胜利。到了要决定胜负的关头,场上的人们神色凝重,看台上的观者亦是忐忑不安,期许着自己心水的一方能夺得胜利,又害怕迎来失望的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两位少年公子身上,都说英雄出少年,今日便看是谁更技高一筹。 “殿下,你觉得谁会赢。”温衡轻声问君弈。 君弈道:“红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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