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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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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弈与秦延坐在前往永乐城的马车上。虽说在赶路,行驶的马车不急不慢,整个队伍格外悠闲,全然没有入宫面圣的模样。 回想起方才客栈所见,秦延年忽然感叹道:“想不到如今世道仍有这样蛮不讲理、恬不知耻之徒。”说着又不禁长叹一口气,“无论这世道如何变化,这恶人是永远都不会少啊!” “从善如登,从恶如流。”君弈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这世界,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说着说着,马车骤停,秦延年警觉道:“怎么停下了?” 车夫也颇为苦恼,回头说道:“前面好像有个人。” “有人?”秦延年越听越奇,掀开车帘,往前方望去,一人一马正立在前头,似乎专程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来者是一位女子,一袭蓝衣,头戴斗笠,远远瞧着,实在看不出何模样。 “她朝咱们走过来了。”车夫一面驾驶一面说道。 秦延年愈发奇怪,心想:“无缘无故的,又有谁会特地来寻咱们?瞧她马上带了两把剑,加上驾驶利落,定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刺客那就麻烦了。”说罢,便拔出腰间的小刀,准备迎战,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殿下! 女子察觉到其中的戒备,却不以为意,单刀直入问:“敢问阁下方才是否将两壶桂花酿留于同源客栈?” 秦延年愣了一下,不知她这是何意,朗声道:“是。” 长泱舒了一口气,翻身下马,摘下斗笠,徐徐走到马车跟前,双手抱拳,恭敬道:“本无意叨扰阁下,我受朋友所托要将此物交予阁下,这才前来打扰。” 秦延年下了马车,朝长泱施礼:“敢问姑娘,这是何物?” 长泱取出钱袋。 秦延年微怔:“钱?” 长泱微微颔首:“没错,就是钱。” 秦延年解释道:“那两壶桂花酿是我们赠与那位小女孩的,不要钱的。” “她说让我拿给你们,说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长泱道,“阁下还是收下吧。” 秦延年犹豫不决,听得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只见君弈信步走来。 长泱微微抬眸,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袍的年轻公子悄然而至,他与自己年纪相仿,十八九岁的模样,凤眼生威,傲然挺立,湛然若神,有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与内敛。神色极其淡漠,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长泱几乎可以确定,此人便是她要找的人。 长泱把钱袋交给他,嘱咐道:“这是那孩子交给我的,说一定要交给你,并向你道谢。” 君弈想了想,道:“是那个被人抢了桂花酿的孩子?” 长泱点了点头。 君弈收下了钱袋,看了长泱一眼,悠悠道:“你来这里,只是替人送东西吗?” 长泱摇了摇头:“不全是。我也想看看是谁竟如此慷慨,将稀罕的桂花酿转赠他人。” “很稀奇吗?”君弈微微抚眉,神情慵懒。 “很稀奇。”长泱道,“在永乐城,会这样做的不多。” 君弈默了瞬,又问:“你也是从同源客栈来的?” “是。” 君弈奇道:“你是如何先我们一步到这里的?” “抄近路。”长泱看着他,“你是第一次来永乐?” 君弈道:“以前来过,现在是第二次。” “这里有许多小路,小路弯弯绕绕的,马车是走不了,可单人单匹却能穿梭自如。这附近,近路很多。就看你会不会走。”说着,长泱拿出一份地图,递给君弈,“这是永乐城的地图,你对这里不熟悉,这地图你拿回去看,看完你就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了。” 君弈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图貌详尽,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不像是在市场能买到的,倒像是她亲手绘制的。 君弈问:“这地图,你真的打算送给我?” 长泱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上马,“这地图我早已烂熟于心,拿着也是无用,你拿去研究透彻,便知道我今日的速度一点都不算快。”说罢也不等君弈答复,便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雾霭沉沉,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朝着未知的远方而行,不过一会儿,便彻底消失在君弈的视线中。 她离去后,君弈依旧在看这份地图,暗暗出神。 长泱手握缰绳,准备策马从长府后门而入,却见侍女阿酒早已在后门处等候她,长泱便知府中定是有事发生。 长泱翻身下马,阿酒接过缰绳,牵过马匹,长泱顺势问道:“府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到这里等我?” 阿酒如实回答:“今日,段桓公子到府中拜访,说是等会儿要见姑娘。” “祖父和祖母呢?” “都不在,到赵府赴约去了。” 长泱细眉微蹙,轻声问道:“那段桓可是段丞相的二公子?” “正是。” 长泱疑惑不已,“我与他素未谋面,他怎么今日忽然要见我?” 阿酒摇摇头:“不知道,长风少爷嘱咐我要替姑娘梳妆打扮,要仪态端庄,切莫失了礼数。” 长风是长泱的堂兄,平日里甚少来往,每次到来都是有所图,此番到来定不是简单的叙旧,长泱不再说什么,随阿酒信步走到房中。 回到房里,长泱换下了蓝色劲装,随手拿起一件衣裳换上,稍稍弄了下头发,阿酒在一旁说:“这段公子此前听过姑娘奏曲,觉得与姑娘心有灵犀,所以特地登门拜访,只为见姑娘一面。” 心有灵犀?长泱莫名其妙,她奏过的乐曲实在太多,她自己都记不清弹奏时的心境,这段公子只听一曲便觉有自己心有灵犀,属实匪夷所思。 侍女来报:“姑娘,风少爷让您去沁心亭。” 长泱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侍女恭敬地行了个礼,悄然退下。 长泱在阿酒的带领下到了院落中泱的沁心亭,这沁心亭虽居于庭院中,天气晴朗时,坐在此亭,品茶畅谈,亦是一桩乐事。 彼时,段桓与长风正谈得正欢,侍女来报方回过头来,长泱不动声色走到跟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淡淡地道了句:“长泱见过段公子,见过堂兄。” 远远瞧见长泱,段桓已觉眼前一亮,看清长泱面容后,更是震撼不已。 许是看出长泱举止中透露的冷淡,长风补充道:“正是,我堂妹恬静淡雅,平日里不善交往,如有得罪,望公子海涵。” “无妨,性情使然,何来冒犯?”段桓笑道,“若不在清净之处,如何能奏出妙音美乐?” “阿泱,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永乐城鼎鼎大名的段桓段公子。”长风起身,热情地招呼道,“段公子,这位便是我的堂妹,长泱。” “别站着说话,都坐,坐。”看着二人站着,段桓忙道,令身旁的仆人领人入座,“不必拘谨,只是朋友间的聚会,大家都放轻松些。” “谢公子。”长泱的表现依旧冷淡,段桓却浑然不觉,继续与长风聊先前未聊完的话。 入座后,长泱才发现这沁心亭的桌椅被跟换过,服侍的仆人亦是从未见过。她此前偶间听闻些关于段桓的传闻,说他最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平日里最爱的便是与人共饮,饮酒赋诗,这小型的“曲水流觞”,一看便知是段桓的作派。 “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就命人都拿了过来,望姑娘莫要嫌弃才好。”段桓笑意涟涟,“这些时令水果,都是吃个新鲜。姑娘尝尝,日后若有什么想吃的,派人告诉我,我定派人送到。” 长泱起身行礼:“谢公子。” “私下一聚,姑娘就不要拘谨了。”段桓摆了摆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姑娘想吃什么便拿,不必起来谢恩了。” “是。”长泱依旧没什么反应,静静地坐回坐席。 段桓虽强调不必拘礼,她却不能宛若未闻,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心不在焉的,段桓也不在意,似乎只要她到场便可。所谈的不过是诗词歌赋、乐曲话本,都是些长泱不感兴趣的话题。 段桓忽然问:“长姑娘最近可弹奏出什么新曲?今日有空,不妨在此露两手?让我们一饱耳福。” 长泱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她实话实说:“小女私下很少弹琴。” 段桓只当长泱谦虚了,他浅笑道:“陛下对音律极为挑剔,对长姑娘的琴技却不吝赞赏。如此琴技,万里挑一的天赋与持之以恒的坚持皆缺一不可,长姑娘就莫要谦虚了。” 长泱无奈,在这个话题上,没有人愿意相信实话。 长风眼光忽闪:“段公子听过舍妹弹琴?” “这是自然。长姑娘琴技超绝,奏乐不断。我自诩爱乐,却一直与姑娘失之交臂,直至今日,方有缘相见,如今只恨相见太晚,好在相见便是缘。”段桓引以为豪道,接触到长泱沉静的目光,不由心生一念,“姑娘的琴与我的萧相奏,定能奏出一首属于我们彼此的<高山流水>,姑娘以为如何?” 长风瞧了瞧段桓,又瞧了瞧长泱,抿嘴笑道:“公子的萧,阿泱的琴,这下我可有耳福了。” “长泱技艺不精,如何能与公子相提并论?”长泱摇了摇头,“一个对琴无情之人,如何能够与

公子合奏?还望公子另寻高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贞心不寐,死后重谐。”段桓眼里含笑,“姑娘定会回心转意的那日。” 面对段桓炽热的目光,长泱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长风惟恐长泱再拒绝,先行一步说道:“阿泱,听说你刚回来,你也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顿了顿,又转向段桓:“段公子,您看如何?” “也好,此次也是我来访突然,惊扰了姑娘,姑娘先回去吧,咱们下次再聊。”段桓点点头,派人送长泱回房,长风这才松了口气。 “长泱告退。”说完,长泱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飘然离去。 看着长泱离去的背影,长风对段桓道:“我这妹妹就这脾气,她看着宁静,实则执拗得很,她真较起劲来,祖父祖母都劝不住,段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她一般计较。” “我没有生气。”段桓接过侍女递来的茶,轻轻一抿,“有才者自诩清高,人之常情,无伤大雅,况且长泱姑娘待我礼数有加,我若动怒,岂非显得我小家子气、无法容人?” 长风忽然好奇:“二郎,您当真看上了长泱?” “当然。”段桓坚决道,“她的琴与我的萧,方能共奏,我与她,自应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堂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做事极其果决。”长风忧心忡忡,“说句实话,我很难相信她会喜欢上谁。” “铁树都有开花的那一日。”段桓道,“终有一日,她会回心转意,愿意接受我。” 在长风看来,以长家的地位,能与当朝宰相家二公子缔结姻缘,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盼都盼不到的,纵然长泱铁石心肠,终究要折服于现实。 走廊处,阿酒在长泱的耳边低声道:“姑娘刚刚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 “有吗?”长泱淡淡道,丝毫不放在心上,“我怎么不觉得?” “但是”阿酒忧虑道,“长风少爷脸色不大好。” “他不一直都这样吗?”长泱轻笑道,“那位段公子,可有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 阿酒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摇头道:“没有。” “那就是了,我知道分寸。”长泱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温言劝道,“你啊,就不要乱想了,没事的。” “我知道姑娘有分寸,瞧段公子的模样,是要不止不休了。”阿酒微微颔首,叹道,“不过,姑娘你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那段公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人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真相是什么,没人在乎。”长泱悠悠道,目光沉沉,未来如何不是她说了算,只得既来之、则安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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