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就是普通的蛊毒(第2/2 页)
“那是因为你主子下了狠手,昨天夜里,就是之前关着你的大理寺监牢,被人一把火给烧了,里面和你做了几天邻居的那几百号人,都烧成了碳,说起来,你还得谢谢你面前这个怂包,如果不是他提早把你接到这里,怕是你也成了一堆灰了。”
刺客的脸上此时才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叶染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冲着站在一旁的穆劭得意的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叶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柴火垛子上,偏头看着刺客。
刺客直愣愣的看着她,口不能言,心里却想:“你就是个夜叉!”他至今想起当初挨的那一刀背仍旧心有余悸,想起自己背打落的那些牙齿,就恨得牙肉都痒痒。
“我是个土匪,在天高皇帝远的北境,我想打谁就打谁,如果你把你知道的想办法都告诉我们,等这事过去,我带你去北境,你不必再受制于人,自自在在的,想当土匪当土匪,想种地娶媳妇也行。
我打掉你的那几颗牙,有几颗就还你几颗牙,喜欢象牙用象牙,喜欢金牙用金牙,我叶染没别的优点,就是说话算数,你自己琢磨琢磨!”
说完,她枕着双手往后一靠不再说话了,只等着拿此刻做出确定。
穆劭也往门框上一靠,偏着头就看着叶染,眼里都是宠溺和欣赏。
现在的叶染,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冷的,不爱说话,现在她虽然依旧算不上是亲和有加,可话是比之前多了很多,有时候在她自己都不经意的时候,就就让身边的人开怀一笑。
那刺客凝神想了一会,然后转头去看叶染,嘴巴长了张,艰难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勉强辨认可以听出是:“言而有信?!”
叶染担心自己猜错,重复道:“你是问我是否言而有信?!”
刺客点头。
“那是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而后,此刻动了动背后的手,口中含糊的道:“毛笔!”
叶染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连忙起身给刺客松绑,然后将长孙临面前的笔和纸都递给了刺客。
看着那刺客挥毫泼墨的架势,长孙临立刻傻眼了,这哪是只认识几个字,分明至少是个秀才了。
看了刺客写的内容,叶染脸上初时的那些笑容渐渐退去,变成了义愤填膺,再看向刺客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
这刺客是十岁被抓进卿成谷的,那之前,是个弃婴,是被一个私塾先生捡回去养大的,可是十岁那年,一个人说待他去找亲生父母,于是将他骗至卿成谷,割舌学艺,那段时间如同炼狱。
与他一道进谷的一百多个孩童,在进谷的第七天便只剩下他一个,原因是那些人每日只给他们中能在打斗中活下来的半数人准备吃食。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杀死同伴,然后又会有新的人被送进来,正正七年,然后他们才开始接任务,每次接任务之前,谷里管着他们的人,都会逼着他们吃下一种药,任务完成后,活着回去,才能吃到解药,如果失败,就必须服毒自尽,否则即便是活下来,没有解药,他们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如今他没有解药,距离毒发,还有三天,如果叶染和穆劭能答应在三天之内帮她解毒,他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叶染脑子里已经在想要怎么解毒了,可穆劭却微微一顿道:“既然你们是被秘密关着训练,想必接任务的时候也没法与上面直接去的联系,那么幕后的操纵者是谁,你也未必知道,即便是我们帮你解了毒,你又能提供给我们什么有效的消息呢?”
刺客抬手又在纸上写到:“幕后的人我是不知道,可是卿成谷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们之所以在我身上下功夫,不就是想通过卿成谷揪出幕后之人么?!只要你们能抓住在卿成谷训练我们的人,距离探寻出幕后之人怕是也就不远了。”
穆劭轻笑:“倒是个明白人!好!解毒的事包在本王身上!”
第二日,叶染和穆劭先是进宫,一个上朝,一个安排好禁卫营的训练和执勤,便又双双出宫去了。
两人回振武侯府接了华清,便直奔长孙临的府邸。
华清给那刺客诊脉之后,下了一个结论:“就是普通的蛊毒,在蛊虫孵出之前服下解药,便不会有事,不过现在他体内的蛊虫已经孵化,吃解药已经于事无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蛊虫引出来。”
说着华清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刀,拿起那刺客的手,在他手腕上狠狠割下一刀,鲜血顿时泉涌一般喷射出来。
而后她又在自己的指尖割了一个小口子,将自己的伤口和那刺客的伤口对在一起,而另一只手在将小刀放下之后,则死死的握着那只割伤的手指。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刺客手腕上的血管拱起一块,大概有蚕豆那么大的一个在游走的凸起。
那凸起游走道伤口附近的时候似乎还有些犹疑,有了要退回去的苗头,华清拿起刀正准备在自己的伤口上再加一刀,让血出的多一些,加大诱饵的力度,谁知还没等她把刀对准手指,眼前突然多出一只手。
那只手的手指死死的扣住刺客的手腕,像撸猪大肠一样撸住那根被蛊虫拱起的血管,就那么生生的将想要退回去逃跑的蛊虫给撸出了血管。
一颗蚕豆大的半透明的虫子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就像是谁摔落的一股鼻涕一样,粘稠的恶心。
那蛊虫很快便又拱在一起,成了一个肚皮朝天的球,正挣扎着要翻身,华清见状去药箱里找小镊子,打算将它夹起来,用药汁喂饱之后,再晒干,可是一位可遇不可求的好药。
可就在她找镊子的档口,耳边传来“噗嗤”一声,再转身一看,叶染的脚刚从地上拿起来,而地上的那只蛊虫像一粒被踩爆的烂葡萄一样,汤汤水水的爆开了一片,稀碎稀碎的。
看着华清聚在半空的镊子,以及她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叶染一脸的不知所谓:“清姨,怎么了?!”
此时如果是其他什么人,即便是霍云鹤,恐怕华清的大钢针早就招呼上去了,可偏偏是叶染,除了医生叹息,华清是真的一点脾气也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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