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命
寸昼看着红月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不懂主神被灭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最起码最后的那一次融合，有主观意识的大道会更加顺利一些。
“有问题？”红月看着寸昼不断摇头什么也不说，她猜测可能有什么麻烦。
“没什么，既然发生了那就做好发生了的准备就是了。”寸昼不想把这些事情说给红月听，说了她也帮不上忙。
“哦，需要帮忙的话你说就行。”红月见他不说，也没有别的办法，想了想只能这样说。
“真身不在了，神殿还在，真是稀奇。”红月看着紧闭的大门，她还以为主神不在了，神殿也会跟着消失呢。
“主神殿里的所有神殿都是规则之神的管辖和演化，和主神无关，新一届主神孕育出来之后，他会直接入住在这里。”寸昼解释道。
“那这神殿是不会变得？”红月觉得新奇，原来主神和神殿是分开的。
“不会，只有规则之身有权利改变，但是代价极大，改变大道的规则不易于重新建造一个全新的世界，所以即便是规则之神轻易也不会改变这种格局。”寸昼指着远处近处的神殿，告诉红月，他们都换了至少两代主神了，神殿依旧。
“那主神不在我进去应该也没有影响吧，只要它所代表的那一道存在便好。”红月推了推大门，想要进去。
“主神不在，这处大殿便自动关闭了，里边的大道现在是修复的阶段，你进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寸昼面色微微不渝道：“灵太没有轻重了，直接出手就灭了。”
红月听和他的埋怨，反驳道：“她肯定是有这么做的原因，灵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一句话堵的寸昼指着红月道：“你……你，你懂什么。”
“我不懂但我知道领肯定是为了保护我。”红月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寸昼叹气道：“所以好好修炼，别让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牺牲？”红月反问。
“对你对她来说可能不是，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寸昼指着远处一有字的主殿道：“去那里，出来估计你的感悟会更进一层。”
红月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由大道演化而成的“命”字悬挂在神殿大门上。
看到这个字的一瞬间，红月想到的是自己和亲人的命，于是看了眼寸昼，没说什么就朝着那处神殿走去了。
叩响了大门，一个长相普通几乎没什么特点的人打开门，平静的对红月道：“请进。”红月行礼后紧随着他进到神殿院子里。
红月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看到，神殿的院子里除了统一的建筑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心无旁骛，跟着小厮到了主殿旁边，停住脚步，小厮未做任何表示，红月心下迟疑不定，犹豫了片刻，自己伸手推开了殿门，进到神殿里边，一个和小厮一样相貌的人神色平静的望着红月，眼神不闪不躲，看的红月有点怀疑自己。
“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红月感觉这处神殿和别处完全不同，只得开口询问。
那人摇头不语，红月试着看向周围，空旷的大殿上除了站着的主神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又看了看大殿的地板，没什么奇特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也没有什么。
实在是不明白这里有什么玄机，但是她也不敢现在转身就走，静待了许久，那人也不曾说一句话。
红月试探着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只见那位主神做出请的动作，就这样，红月被送出了命之一道的主殿，殿外还是那名小厮，一言不发的带着红月到了大门处，躬身伸手请红月出去。
“铛”的一声，大门关上之后，红月回头看向这处神殿，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有点不可思议，寸昼明明说会有所感悟的。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寸昼的声音从红月的身后想起，红月正在专心的想着刚才在神殿自己错过了什么，寸昼这么一出声，吓了她一大跳。
“没……没有啊。”她底气不足回答，是她太笨了没有参悟到？
寸昼看她一脸懵懵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没有悟透，对着她的眉头一点道：“脑子不大聪明啊。坐在这里参悟吧。”
稍微有点凉的手指点在红月的额头上，让她片刻怔神，随即不满的说到：“我都是大姑娘了，你怎么这样啊。”
寸昼悠悠地说道：“神的眼里没有性别。”
“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是大姑娘要矜持的。”红月不满的看着寸昼，控诉他双标严重，寸昼则好像故意看不到她的愤怒，指着红月站着的地方道：“就这吧。”
红月白了他一眼，听话的盘腿而坐，双目缓缓的闭上，思绪渐渐地沉浸在刚才命之神殿的一行之上。
那个毫不起眼的小厮和主神，都好像是茫茫众生中的任意一个人，红月甚至都记不起来他们的长相，好像是有点像他爹，甚至还有点像自己遇到过的印象深刻的每一个人。
那一路的行走，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节奏始终如一，期间她还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这是不是就是一切有生命的人或物的变化，他们或起伏，或波澜壮阔，最后回首，一如既往的平静如常。
红月响起殿前小厮并未给自己任何的暗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犹豫再三推开的门是不是代表了生命中那些未知的或恐惧或惊喜或收获或失去。
殿门后的大殿也是稀松平常的样子，甚至主神也是没有半点存在感，但是他的眼神红月现在都记得，平静无波，不悲不喜，但是不躲不闪坚定异常。
或是强如莫寒一样的帝君，或是羸弱的如自己在牧云城同为丫鬟小厮的世俗界的最底层人们，他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毫无存在的活在别人的眼里，但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往无前，或众人瞩目的灿烂，或渺小的仅只有自己的世界，在诸神的眼里都是一样的。
甚至是植物，甚至是动物他们一样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精彩，在大千世界里寂寞前行，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