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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新的“辉煌”(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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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存在已久的标志对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来说显然并不陌生,西尔维娅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群聚集在楼梯下的学生,他们身穿着深红的长袍,显然是她的同班同学。

这显然不是一场混战,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也穿着与欺凌者们一样的红袍——路德维希61斯古雷特。

男孩没有反抗,或者说是无力反抗。他只是蜷缩在地上,用手护着自己的头,一动不动,任由着那些沉重的靴底落在他的身上。台阶上散落着破碎的籍和羊皮纸,很明显他是在楼梯上遭到了伏击。

那群六、七年级的学生们正用着某种斯拉夫语咒骂着什么,语气里满是轻蔑。其中一个学生还抽出魔杖在手中转了一圈,嘴里说着什么,又把魔杖收了起来,在男孩身上补了两脚。

金斯莱认出了其中两个正是先前在看台上曾经为路德维希助威的“黑矛”,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下意识地回头去找格瑞斯61莱特,却发现女孩身后早就不见那个红发的身影。

他很快就明白了——路德维希是被孤立了。这些学生很可能来自那些在圣徒向东扩张过程中受到迫害的家族,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向“红心王”莱特或者其他稍有权势的德国学生挑衅,转而选择对这个曾经战胜了莱特新生下手。因为“王权争霸”中“过于出色”的表现,这个男孩很可能已经被他的同胞们排除在外了。更何况,他很明显跟圣徒有着关联,这成为了他们拿他出气的又一个理由。

这场单方面的欺辱进入了尾声,那几个高年级的男孩嘲笑着,将一动不动的小斯古雷特留在了原地,沿着台阶上楼的过程中还在那些散落的笔记上狠狠地补了几脚。

这个场面让金斯莱这位正直的傲罗感到愤怒,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又一次感到惊讶。

就在最后一个男孩的衣角消失在楼梯转弯处时,原本趴在地上虚弱地颤抖着的小斯古雷特忽然精神抖擞地抬起了头,歪了歪脑袋,仿佛在仔细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等那些笑声、说话声最终消失在楼梯上方时,他猛地一个翻身,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哎哟、嘶——”仿佛拉扯到了哪里的伤,男孩弯下腰摸着自己的背,左右张望了一下,又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仿佛这才确认附近没有别人。他随意招了招手,一根细长的魔杖就从不知道哪里飞到了他的手里。

“血浸?”金斯莱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年轻的巫师手上看到这样处理过的魔杖,而这种无须咒语的召唤方式往往是在巫师与魔杖十分合拍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实现,否则血浸后只会毁了一根魔杖,而且适合血浸的魔杖材质并不多,“黑刺李?不、难道是藤木?”

“紫杉,他在《条顿周刊》的采访中提到过。”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子,“不是十分适合血浸,但内芯是夜骐的尾筋。”鉴于某种偏见,不少巫师都不太愿意使用紫杉魔杖,而夜骐作为材料的魔杖则更是稀少。

“真是罕见。”金斯莱微微挑了挑眉毛,他对紫杉没有偏见,但这种组合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时,小斯古雷特忽然开始吟唱起了什么,淡淡的纯白色光芒笼罩了他的身形,是月光祝福。

“紫杉魔杖的故事,你听说过多少个?”邓布利多忽然发问,镜片后面的蓝眼睛里是睿智的笑意。

“生命泉,还有守墓树,大概。”金斯莱罕见地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回答,这种问题或许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能比他更加肯定,毕竟听故事的记忆离他已经非常久远了。前一个故事他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印象,传说中的贤者将紫杉手杖插入泉眼上,流出来的泉水治愈了所有的伤者,最终,相互扶持着来到泉边的双方战士重归于好。似乎是小孩子打架后,父母们喜欢讲述的一个小故事。

“十三贤巫里只有一位用过紫杉的魔杖,而传说中他的墓上长出了一棵茂密的紫杉树,庇佑着他的子孙后代。”老巫师指的是谁,不言而喻——第七贤者伊诺克,斯古雷特家的初代“辉煌”。

眼前这个又伸了一个懒腰的男孩明显地继承了来自祖先的天赋——祝福类咒语往往是无害的,但相对的,它们的见效总是缓慢的,所以现代的巫师更倾向于用魔药和快速见效的魔咒进行治疗,而祝福则用于缓慢康复。而路德维希仅仅吟唱了一遍咒语,肉眼可见的是他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消失无踪了。返祖的特征不只表现在他罕见的金色眼睛和魔杖的选择上,更是体现在他的咒语天赋上。

一边活动着肩膀,男孩走上了宽广的台阶。他没有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籍与纸张,而是仰头看着半层平台墙上那个巨大的标志。那是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读期间刻下的标志,然而百年后,当这位黑巫师早已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个标记依旧深深地刻在这里,俯视着每一个路过这里的学生,让他们用或是敬仰,或是憎恨的眼神注视着它。

“您在高处见到了真理吗?”他用德语问道,空旷的走廊与楼梯间回荡着男孩略显稚嫩的声音,然而没有声音回答。

他自己摇了摇头:“我没有。”

在路德维希转过身时,他的脸上仿佛有一瞬间的迷茫,一闪而逝。

“魔痕显现。”他的魔杖指着地面,随着转身时手臂的惯性画过一道圆弧,一瞬间点亮了地板上那个隐藏的魔纹。

在银白色的光芒下,那些散落的籍、破碎的背包、以及一瓶流了一地的墨水,井然有序地飞向了路德维希脚下的魔法阵。散开的页重新组装整齐,烧焦的或是被墨水浸染的羊皮纸在逆向恢复着,墨汁则沿着泼出去的轨迹反方向流回了正在恢复如初的水晶瓶里,甚至连他身上那划破的衬衫和长袍都在恢复无损。

这是一个逆向恢复阵!只有在物品完好的时候立下,才能在其破坏后将其恢复到立阵那一刻的模样。与其说路德维希早就洞悉了那些高年级学生的袭击,倒不如说,他利用了他们来摆脱此时这个战胜了“‘红心王’的强者”的身份。精心策划了袭击的是那群学生,而实际上却是正合路德维希心意。

他决定自己从“高处”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金斯莱甚至以为那个有些狡诈的男孩望了过来,但实际上他却是低下头,在那个已经失效的魔法阵上,用脚尖碾去了几个字符,用魔杖修改了几个魔纹,而后仿佛是满意了似的,用魔杖将地上的籍收拾进包里。

而就在路德维希拎起包的一瞬间——他消失了。

“显身显影!”随着一声闷响,男孩喊出了咒语。那是包落在了地上的声音,但是却是在西尔维娅右侧的走廊上,离楼梯足足有十米的位置上,路德维希显身了。

西尔维娅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甚至不知道禁锢咒和锁舌咒是什么时候解开的。然而这时,第二道魔咒打在了她的身上——“除你武器!”——她被咒语击中险些摔倒,手中的羊皮纸飞散四处。

就是这一刻,金斯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为何。

“西尔维娅61穆勒?”女孩没有摔倒在地,她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扶了一下,而出声发问的路德维希站在她身后大约三米远的地方,用魔杖帮了她一把——包边上的那个路德维希是幻象,真正的路德维希在察觉了隐藏者大约位置后选择了绕道背后,然后用包和幻象制作出了替身,以防止解除隐匿咒后遭到反击。正是因为他站在西尔维娅的背后才会看不见她手里并没有拿着魔杖,直接使用了缴械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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