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 宁颂微弯唇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小二,觉得此人当真是有眼色懂分寸……(第1/2 页)
宁颂微弯唇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小二,觉得此人当真是有眼色懂分寸,如此配合着徐冉演戏,很是爽快的一敲折扇,“如初,赏。”
小二立即两眼发亮,一边道谢一边更殷勤地将宁颂微迎着去楼上包间。哪知,推开门,包间内阿穆抱臂闲闲倚靠在窗棂处。
门口的如初“咦”了一声,宁颂微则是脚下顿了顿,一头雾水地看着阿穆。
“真的是你?”
后者眼眸半阖神情有几分恹懒,浅撩起眼皮望了她半刻,才淡声回答,“不是我,他稍后便来。”
“徐冉?”她神态自若走进包间内,桌上已摆好了酒菜,酒自然是醉东风的招牌酒,菜也大多是宁颂微爱吃的菜,方才在筵席上她并未吃什么,美食当前自然是心情畅快许多,便随口赞了一句,“这菜瞧着真不错。”
窗边之人默然不语,室内一片静谧,街市上车马行人喧声鼎沸,宁颂微坐下来倒了一杯东风酒凡在鼻端闻了闻,“穆将军喝过这里的东风酒吗?”
“未曾。”声音更是衬得这一屋子的寂静冷清,连桌上菜色都黯淡了些。宁颂微觉得他有些奇怪,循声望去,看见阿穆视线落在窗外街市上,衣袂上映着一道斜落的日光,映出那黑色锦衣上的暗纹流光。
宣明帝赐了阿穆单独的府邸,与将军府相隔了两条街,她与他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见面次数少了许多。再过两月,他们便要成亲了,宁颂微恍然想,会如父母那样鹣鲽情深吗,又或是如长姐那般貌合神离?
她抿了一口酒,“既是徐冉与我有约,穆将军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走到桌前,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忽然哂笑一下,“这要问徐大人了,也是他将我约在此处。”
宁颂微讶然扬眉,捏着酒杯在眼前轻摇,嘟哝了一声,“大概是想做戏做全套吧。”
他也顺势倒了一杯酒在眼前,“郡主和徐大人认识许久了?”
“你我不日便要成亲了。”宁颂微望着杯中酒水,托腮静默了一阵,才抬眸道,“从此以后便不要叫我郡主了,我小名玉儿。”
桃花眸幽幽望向她,他似一瞬愕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眸底缓慢弥散而开,薄唇微动,“你若是后悔,还来得及,我自会去找皇上退婚。”
后悔?宁颂微心底生了些难堪的怒气,面色自然也冷了几分,正欲发作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两声,徐冉推门而入。
他神色凝重,扫了桌上坐着的两人一眼也未在意屋内怪异的气氛,对屋外的如初嘱咐了几句后便关紧了门匆匆走到桌前坐下,“我不便久留,便长话短说了。”
宁颂微蹙眉,“这么急?”
徐冉颔首,望向坐在对面兴味索然的阿穆,“劳驾穆将军稍后送郡主回去了。”
阿穆神情冷了几分,并不应承他的话。宁颂微随即起身要去关窗,徐冉出声制止,“不必关窗,吵闹些也好,以防隔墙有耳。”
“那……”她望向阿穆,欲言又止。
徐冉摇头,“穆将军与郡主婚事已定,此事若有穆将军协助,当顺利许多。”阿穆凉凉勾唇,一言不发把玩着手中酒杯。
宁颂微这才坐下,“到底是何蹊跷?”
“宁丞相身故那日,正值我休沐,事后我曾问过验尸官,死因乃是一根极细微的淬毒金针,毒药见血封喉,自绯卿口中吐出……”
宁颂微觉出其中的不对,打断徐冉的话,“见血封喉?若她上台前将针含于口中,为何能在台上坚持那么久?”
“这便只能猜测了,我猜,她入宫时将那针藏于发间,上台前,曾提前服下了延缓毒性的药物。”门外传来酒客路过的脚步声,徐冉低头喝下一杯酒,待到门扉传来轻敲的声音后,才继续道,“之所以说延缓毒性,是因为在那之后,绯卿被关在冷芜宫初期,宫中有无数珍稀药材不知去向,后来她便被关在那里了,这些都是我后来查到的。”
“只是这些?”宁颂微不免有些失望,这些内容,同李琛告诉她的并无二致,总结一番便是,宣明帝当初并未处置绯卿。
徐冉淡淡一笑,“若只是这样,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本就生的丰神俊朗五官凌然,平时不爱笑时总觉得难以接近,这样骤然一笑,倒似雪后初晴的那一抹暖光,衬得眉眼更深邃了些。宁颂微一直专注地等他继续说下去,这一笑猝不及防,神情也轻滞一瞬,匆忙收回视线时,耳边听到阿穆讥讽地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