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调查
慢吞吞的端起茶杯喝茶，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又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明日国装模作样完了，这才用他那自认为非常锐利的目光盯着甄强。
看到明日国装模作样的样子，甄强就忍不住的想笑，明日国想用这个办法来给我施加压力，岂不是太小儿科了，这种办法都烂大街了，真要有本事你就换一个新的花样。
“甄强，在回答问题之前希望你能够认真想一想，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将被董事会认为是重要的证据。”
甄强的肩膀出现了轻微的拉动，这绝非是被明日国吓的，而是确实忍不住想笑，明日国是不是港台片看多了，说什么我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被董事会认为是重要证据，干嘛不说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做为你的呈堂证供，这样说话不是还像一点儿吗，说的似像非像，除了让人耻笑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尽管真的想笑出声来，但甄强却知道这个时候可是不能笑的，尤其是在已经知道明日国的目的，一旦笑出来可是会坏了大事，既然这老小子要装我何不配合你装的再爽一点儿呢。
甄强果断的举起了右手：“我发誓，我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话。”
明日国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就好，下面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未经请示就私自修改标的？不知道私自修改公司的重要件，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吗？”
甄强不仅猜到了董事会会派人来问他这句话，而且还在心里做了多次的模拟回答。明日国的话音刚落，他就说道：“我知道公司有这个规定。”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虽然入职不久，但对公司的有关规定也非常清楚，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首先应该更正一下，标的确实是我修改的，但却不是未经请示。”
“这是怎么回事？”明日国装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难道你在这之前请示过谁了？”
“我在修改标的之前，已经以面的方式请示过明总裁。”
明日国看了看坐在他左右的两个人，显然认为胜券在握，目光死死的盯着甄强，两块眼镜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让人想起了一条丑陋的爬行动物。
“你是说你在这之前请示过明总裁？”
“我确实请示过明总裁，不过最后明总裁又亲自找我谈过，要求我暗地里修改标的事情，千万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明日国脸上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他的眼神里带有惊讶神色却是瞒不过甄强的，显然甄强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采纳了他的证词，明日瑞不但没有任何错误还有功劳.
“事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你能不能详细说说经过。”
“可以，就在我们公司准备要制作标的时候，我通过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得知了顾氏集团的标的，后来我看到咱们公司制订的标的比顾氏集团的多二个亿，如果按照这样的标的中标，我们公司不仅无利可投，甚至还可能亏本，所以我就给明总裁写了一份面报告，要求对标的进行修改……”
甄强的口才极好，又是经过准备的，说出来的话当然滴水不漏，当他讲完之后发现，除了明日国之外，其他人的脸上同时表现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砰的一声，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巨响，明日国毫无症兆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甄强，你知道说谎话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吗？”
甄强毫不掩饰的撇了撇嘴，明日瑞那天和我拍桌子，你今天又和我拍桌子，原来拍桌子是你们明家的传统呀，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上次甄强就听苏若涛和他讲过董事会一些成员的事，尤其是对于明日国的事情讲的最多，通过他的讲述，甄强才知道，明日国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人物，没有什么本事还喜欢装模作样。原来甄强还以为，苏若涛是故意说明日国的坏话，现在才知道，此话一点儿不假。
明日瑞虽然不敢承担责任，但毕竟在管理上还是有一套的，这些年明氏集团虽然经营的不是太好，主要责任也不在他的身上，关键是董事会有人掣肘，而明日国这个人既没有本事，又没有担当，在管理方面可是比明日瑞差远了。
虽然明家的子孙都不怎么样，但相比较来说，明日瑞还是要好一点儿。不要说甄强之前已经和苏若涛达成了协议，要保住明日瑞总裁的位置，就凭他亲眼看到明日国今天的所做作为，也绝不想让这个草包来掌管明氏集团，要是他把明氏集团搞垮了，甄强又怎么完成老爷子的嘱托。
甄强相信，这么长时间董事会都没有派人来调查，肯定是进行了激烈的斗争，今天之所以派人来，也是双方妥协的结果。这就是说，明日国不可能在董事会里只手遮天，明日瑞在董事会里还是有支持者的。
既然派人来调查是双方妥协的结果，甄强就可以断定，来调查的这几个人和明日国并不是全都一条心的，说不定这里边还有明日瑞的心腹。
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何不把戏演的再像一点儿，如果这个时候表现的对明日国强势一点儿，明日瑞知道后，还能不对我更加感恩戴德。
想到这里，甄强装出了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明副董事长，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首先我不是囚犯，你无权审我，其次，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认为我说的是假话，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说？说些什么？”
明日国被甄强顶的目瞪口呆，而坐在他左边那位小老头的眼中却露出了几分欣赏之色，甄强觉得自己押对宝了，这个小老头极有可能是明日瑞的支持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日国自然无法再问下去了，如果他想让甄强和他好好配合，就必须要对人家道歉，因为甄强刚才说的很明白，他不是囚犯，你明日国又有什么权利审讯人家。
明日国的嘴巴张合了几下都没有说出话来，很显然他也知道，接下来的谈话是很难再进行下去了。明日国现在后悔极了，没想到好容易才让董事会派人来调查，就因为自己激怒了甄强，而有可能无果而终。
如果不向甄强道歉，这场调查就进行不下去，如果向甄强道歉，明日国又觉得实在张不开这个嘴。堂堂明氏集团董事会的副董事长，什么时候和公司的员工道歉过？一旦这样做了，别人会怎么看他？
明日国很难受，但甄强却很高兴，认为自己终于给了明日国这个副董事长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小瞧自己。
“唉……”一阵轻微的叹息声响起，也不知道从谁的嘴巴里传出来的，不过却很能代表一些人的思想，想必他们也认为，明日国这个人真是蠢笨如猪啊，想给甄强来个先发制人，却没想到，他这个先发制人倒不如人家的后发制人。
冷场了足足有十分钟，坐在明日国右边的一个光头才开始讲话了：“甄部长，既然你刚才说自己说的是真话，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光头的话讲的很客气，也可以说很有礼貌，但是却迷惑不住甄强，他知道，和你客气的人，才有可能是最危险的人。否则也就不会有笑面虎这个比喻了。
“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我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
光头点了点头，在灯光的照耀下，甄强突然觉得这个家伙的头怎么这么亮呢？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香港影视剧，那里边有一个操着满口土话的光头，和这个人真是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