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不屑(六)
宋成宥接上了话:“徐大公主,你这人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什么凶神恶煞,古板无情,那是英雄。”他自小就有想成为武艺高强的英雄梦,再见到谢执之后,宋成宥更是对谢执有了崇拜。 徐颂安嗤笑了下:“我能不知道人家将军是英雄难不成跟你一般,长的跟狗熊似的。” 这两人吵吵闹闹的往前走,京墨将桌上的戒指拿了起来,付了钱,快步追了上午。 —— 徐颂安:“这就是你口中好玩的地方?” 牌匾上写着“万梦楼”,这万梦楼处在潮水湖旁,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灵通剔透的水廊,处处挂着红色的纱帘。处处雕花精致美丽,仰头看着这约摸几十丈高的楼阁,从顶楼一直亮到面前的灯笼,仿若是让人步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如梦如幻。 站在门口处的两位女子带着狐狸面具,瞧见站在门口的三人,款步而来,声音如同铃铛一般:“三位客观,欢迎来到万梦楼,里面请。” 走入里面,更为壮观。都是西域之地的格调,红线铃铛,轻柔纱布,屋顶是一个接一个的花灯,有种让人沉醉其中的欲味。不过奇的是,分明瞧见进来了许多人,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发现任何人。 来到梨花桌前,掌柜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绝妙女子,腕带细铃,挥挥手,铃铛轻声作响。黑色的睫毛如同浓密的扇子,嗓音蛊惑人心:“不知三位客观可是要选哪一个画本。” 桌上,放着五六个木牌。 一个写着恐怖,一个写着爱恋,一个写着悬疑,一个写着神话,一个写着悲伤,一个写着轻松。 思索了片刻,宋成宥拿起来一个中间“爱恋”的牌子。 “好的,这里的三个牌子,还请三位客官抽选。”女子笑弯着眼,从一旁拿出了三个木牌捏在手中。 他们看见木牌上写着什么,便是随心的自己随意选了一张。 宋成宥:“有钱的自由人,千金小姐不小心走丢,需要找到真正的千金小姐与她成婚方可过关。” …… 徐颂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寻常女子,从小就是孤儿,需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即可过关?” …… 京墨听他们两念着木牌,也看向了自己手上的牌子:“天真良善的小家碧玉,喜爱我之人有两人,一人是乔家大郎,一人是乔家二郎,需得找出真心待我之人?” 三人都被手上的木牌给逗笑。京墨微微一笑:“那我如何知道谁是乔家大郎,谁是乔家二郎。” 徐颂安:“我又怎么知道谁是我亲生爹娘。” “……”宋成宥,“我还得跟我心悦之人走丢,这,我又不是三岁孩童,那千金又不是傻子,能走丢?” 女子只是笑着,勾了勾唇:“缘分妙不可言,祝各位,玩的开心。”说罢,拿出了三个银色面具。 面具所遮眉眼,上半张脸。女子两边垂落下来的流苏是红色,而男子面具所垂落下来的流苏是蓝色。面具精美绝伦,方眼看去,这入了万梦楼仿佛就没有什么难看的东西。 三人将面具带着,增加了一股神秘感。各有各的任务,也就不能够呆在一起,三人只能分开,不过互相都较量上,看谁是能够第一个完成任务的。 京墨根据纸条上的提示,入了“繁华间”。这里的人很是入戏,将自己的身份贯彻到底,见她身上的木牌,都是唤她“阿满。” 说来有缘,她乳名是小满,如今的角色也有满字。 京墨推开“繁华间”的门,走入。瞬间眼前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屋中竟然会飘雪,京墨抬手接住,这才发现不过是小小的梨花花瓣,漫天飞舞,还真有雪景那般的洁白。 京墨一时恍惚,没有看清脚下路,踩上了地上的一个小圆瓶,身体朝前栽去。倏忽,腰间被一只手搂住,柔柔细腰就被他这般包裹在了身前。 京墨回过神来,站稳了脚步,下意识立马拉开了距离,行礼道:“多谢公子。” “阿满可得站稳,小心些。”他的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可又似乎不同。京墨抬起头,瞧见他腰间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乔二郎”三个字。 京墨抿了抿嘴,没想到就这般将他给遇到了。眼前人也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不过光看这身形,想来也是一个翩翩公子。京墨微歪了下脑袋,视线与他相交,浅浅抿了下唇瓣,开口:“二郎,可是良人?” 她此刻的双瞳询问的真诚,呆征。 那人淡淡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阿满,这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京墨也知道自己问的仓促了,方才有姑娘跟
她讲解过,有些东西需得自己去寻找线索,去细品分析。得入戏,这才好玩。 京墨这个阿满的姑娘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她浅浅呼吸上一口气,决定入了这戏,京墨扬起脑袋,笑道:“二郎,方才有人告诉我你给我准备了礼物,不知道是什么。”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两手一摊,语气扬起:“屋中漫雪,就是送给你的礼物。可喜欢。” 这一点,京墨似乎能够感同身受。屋中漫雪是她六岁时的生辰愿望。外面冷,以往每每下雪,谢执总会将她拉回营帐之中,生怕将她冻着,所以她就想,如果屋子里能够下雪就好了,不冷。 京墨一点头:“喜欢。很喜欢。”她看的有些失神。 谢执拿出一根梨花枝,递在京墨的身前,少年嘴角笑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阿满,我是一介粗人,你可愿与我学上两招。” 京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为何,自己便是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握在了他的枝条上。 手腕轻轻旋转,灵活飘逸,以枝为剑,一招一式刚中带柔,梨花之中,玉袖生风,美而有力量,剑气行云流水,舞姿绝代风华。 京墨虽是不懂舞剑,但自幼习舞,腰肢柔软,招招式式都能跟上。但终归不是真正习武之人,脚下一滑,便是要往后倒去,男子立马收住手上的招式,两手将人搂入身前,足尖轻点,衣决飘飘,两人转上一圈,京墨的两手搭在他的身前,面具几乎要滑落。 少年嘴角轻挑,一手将梨花枝举起,挑起了一旁的红纱布,在面具滑落之际,纱布落在了京墨的头顶上,遮住了少女的脸颊。 这红纱布好似红盖头,两人依偎,像极了一对有情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