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还是加害者（9）

黑雾从四周漫延，包围着这所看着很像s大的大学…… “唔。” 裴卿宜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发现身边一片漆黑。 不像是进入到黑夜，而是到了一个充斥着有些熟悉的黑雾之地，让人忍不住想屏住呼吸，生怕吸进去太多黑雾影响健康。 本来之前见到那么一小团黑雾，她还会警惕和害怕，但是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偏地都是，完全没有什么好提防的——完全没有办法避开啊。 她打量着四周，看见还有个人躺在不远处的地上，走过去发现是没有怎么打过交道的，叫“苏春生”的女生。 裴卿宜谨慎地走过去，蹲下轻轻晃动着对方的肩膀，见对方眼睛开始有要睁开的趋势才把手收回。 “这是…在什么地方。” 苏春生睁眼不知所措地问。 “不清楚，我们应该是和图馆一起从地面上一起坠落下来了。但是我在你没醒之前稍微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别人，更没有那个图馆，但好在这里也还是学校的样子。” 裴卿宜认真回答，还顺带提了几句自己在这几分钟里的观察结果。 “不过，这里还是不是s大就不好说了。” 裴卿宜在心里暗想，实在是太像了，不论是大脑里的记忆还是这副身体，都在这里异常兴奋，好像对这个充斥着黑雾的地方无比熟悉。 “那怎么办，我们要自己开始探索这里吗？” 苏春生看起来不太有主见，说话间有种裴卿宜打算做什么她就跟着做的意思。 “嗯，我是这样打算的，当然你有其他想法也可以。” 裴卿宜撇了两眼，没过多在意对方明显的结伴暗示。 ———————————————————— 就在裴卿宜和苏春生一起慢慢离开一开始待着的地方，走进黑雾里摸瞎探索时。 学校的另一头，某栋教学楼的走廊上，三个人站成三角形的各一个点，形成一种风雨欲来的对质感。 “你难道就不觉得这里很眼熟吗？”林夕霏那张漂亮艳丽上带着些许恨意。 “什么鬼，你这个疯女人在说些什么疯言疯语。我真是服了，我都说过了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也不认识什么姓林的学生。 ” 祝清衍无奈之中又带点崩溃地说着，却避开了林夕霏投过来的眼神，闪躲间满是心虚。 “你会遭到报应的，不，你的报应早就来了。” 林夕霏最后冷冷地留下这句话，转头便沿着楼梯下去了。 剩下的程令仪一脸懵。 看了看下楼的林夕霏，又偷瞄了眼祝清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走廊前面走去，然后马上沿着另外一个楼梯下去。 “吓死了，他们在说些什么啊，怎么搞得就我一个局外人。呜呜呜我的裴大佬，破游戏故意的吧还把我和金大腿拆开…” 程令仪充满怨气地抱怨，走出教学楼才发现外面全是黑雾，压根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且一片漆黑中，难以被预测的未知事物，远比黑暗更让人心滋生恐惧。 程令仪斟酌再三，觉得和一个可能有些不良过去的男性待在一个位置，和进入一些未知的黑雾里，她选择未知——万一有可能碰见裴卿宜呢！ 而看似气愤离场的林夕霏，转身那刻表情就恢复平静了，仿佛刚刚只是演了一场戏。 边下楼梯，边自言自语说：“等着、等着，姐姐马上就要给你报仇了，姐姐马上就要解决那些害死你的坏人了。” —————————————— “我记得你们不是有五个人吗？还有一个男生、呃男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裴卿言在探索黑雾时，不经意地打听着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不过想起那个高中生里面是个大叔，她有些说不出男生这种称呼。 “你说李子轩？呵，他蠢死了。” 苏春生一脸平淡地说着，然后三言两语便交代清楚这个人是真的“蠢”死的。 事情很简单，李子轩刚进副本，青春的外表压抑不住内里恶臭的内心。 他一进去就忍不住往那些路过的女大学生身上瞟，看见额外好看的还会一直盯着看。 更别提，他甚至没摸清楚副本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个游戏他想怎么做都行，肆意开着自以为有趣的黄色笑话向一个个女大学生搭讪。 浑然不知自己的人设分一下、一下扣除，直到开局还没过多久，整个人就当场消失，被宣告游戏失败。 听

完苏春生带着鄙夷的语气描述的场景，裴卿宜倒是觉得这个人淘汰的一点都不冤枉。 可惜人不在现场，不然她真的很想清楚一下淘汰具体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两人摸索半天，才发现一个建筑物，看起来像是在之前那个大学没有探索过的。 裴卿宜没管苏春生有没有想要进去的打算，直径走进去。 这栋楼并不是教学楼，看起来更像是老师的办公楼。一楼是校史记录，还有一些设计系学生的毕设展示。 裴卿宜站在电梯中间，打量着这里楼层的设计。 而后，走进电梯按下了-1层的按键，苏春生站在她旁边，没有对她不等自己的行为发表什么不满。 她自己也清楚别人没有义务要告诉自己行动的方向，反而自己这种跟着走的行为，容易被人讨厌。 但是裴卿宜倒是对这些无所谓，她其实只是想弄清楚所有她不确定的事情，探寻真相。 电梯缓慢下落，却不像是只落下来一层。 等“叮”的一声响起，电梯门开了。 裴卿言环视了门前的事物，按照刚刚在电梯口旁边看见的整栋楼消防疏散示意图。 跟着记忆下的地图走向这层楼唯一，写出来名字的空间——会议室。 打开禁闭着的会议室后门，两个人惊奇地发现，会议室里面坐满了人，看起来是学生在开什么会议。 而站在会议桌最前方正在进行讲话的俨然是苏春生！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声音语调，即使是亲生父母看见也分辨不出来的一样。 裴卿宜转头仔细看了身边的人，确定了站在那里的人的确和身边人一模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她们仔细思考，坐在靠近后面的两个摸鱼的学生说： “好冷啊，你怎么没关后门！门都被风吹得打开那么多了。” “哎呦迟到了太着急了，一下子忘记了，外头是走廊哪来的风，估计是我虚掩门没弄好门又栋了一下吧，我去关。” 另外那个学生回答完马上猫着身子，走到后门轻轻关上了。全然像没看见仅隔十厘米距离的裴卿宜。 “他看不见我们吗？”苏春生声音发抖着问，当她看见讲台上有个一模一样的她出现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被攥紧般。 “要么他们不是人，要么，我们现在不是人。” 裴卿宜皱着眉严肃地回答。 “那怎么办，有影响吗？什么鬼啊这个游戏，都在搞什么！” 苏春生的情绪开始起伏不止，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不是人，总之他们看不见我们不是吗？” 裴卿宜不慌不忙打开刚刚被关上的门，走进会议室，手扶着门后的把手，挑了挑眉让苏春生赶紧进来，然后关上了后门。 她开始沿着会议室的大长桌走动，站在不同的人后面，观察他们手上写的笔记，听他们彼此之间说的悄悄话。 苏春生站在她身后，心不在焉，更像背后灵存在于她身边，无心探索。 “苏会长真的好厉害啊。” 这是一个女生正对发表讲话的“苏春生”投以敬佩的眼光。 “她是会长？什么会的？学生会吗？”这是裴卿宜在分析每句话的信息。 “对啊，当上会长第一次发言就那么井井有条，当初她参选校学生会会长，我就觉得她肯定稳了，据说它高中的时候还帮助一个被霸凌的女生，澄清了那些有的没的谣言。她肯定人品很好还乐于助人。” 另外那个女生接话也同时止不住说出自己的赞扬。 “长得也好、学习成绩也好、又乐于助人，现在看管理能力应该也不错，就是——我听见她家里条件不太好。” 旁边听见她们聊天的一个男生，兴致勃勃加入进来。 “什么什么？” 女生们果不其然被吸引住了。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一的时候有人说，苏春生家里条件不好就是从小村子里自己走出来的，而且她家里特别重男轻女，她读高中上大学学费都是是自己打工和奖学金赚的，还要再拿一笔钱去给家里做补贴。” “啊，会长她好惨啊，感觉很像美强惨。” 一开始夸赞‘苏春生’的女生感叹。 “但是她好像是大一下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还是怎么，不是很清楚反正她家长有次闹到学校来，后面就没听过这方面的事情。” 男生知道的也不确

切，毕竟传闻能信的很少。 “会长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如果原生家庭特别特别差的话，那就要自己特别自强吧，感觉更厉害了呢。而且自己环境那么不好，还在高中帮助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吧！” 另外一个女生感慨。 …… 裴卿宜没有继续听下去了，因为后面就是三个人反复夸奖台上的‘苏春生’学习和竞赛的各种事例。 她还走到台上去认真打量了这个会长的脸，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不过她也获得足够的信息，甚至怀疑这里的‘苏春生’和自己身后的人，过的生活有些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没有对你高中碰见的那个被霸凌的女生伸出援手？或者，你其实是霸凌者、加害者？” 裴卿宜猝不及防转身问向苏春生，神情严肃，死死盯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