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八十九天

太过分了 她怎么能这样报复他？ 汉尼拔打开窗户，冷风迎面吹来，缓解了他的躁动，回过神以后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脏仍旧跳动的那样快，他低头向下看去，女孩正站在楼下，见他看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set drea, hannil”她竖起食指和中指，在唇上一碰，做了个飞吻的手势，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关上窗户，转过头不去看她了。 …… 医生实在是忙，汉尼拔几乎是连轴转，原本早早就答应去看她的演出，可直到她结束后飞去洛杉矶过圣诞节，他们都没再见面，只是打过好几个电话，有几次她主动打来，有几次是他遵循内心想法而打去的。 “圣诞节快乐，艾莉亚。”他率先开口，听到电话那头人群的尖叫声与嘈杂的乐声，眉头不由得一挑。 “圣诞节快乐，汉尼拔。”她似乎喝的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语调甜腻又带着些许慵懒，向他撒娇道，“我好想你。” “听起来你玩的还算愉快？”汉尼拔凝神听着那边的动静，闻言笑了一下，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他知道对方只是天性如此博爱，说些暧昧的话，可根本连她自己都不在意她都说过什么。 “看不见你一点也不愉快。”艾莉亚重重叹一声气，接着问，“你今天工作吗？” “今天不，但明天我得去值夜班。”说到这他也不由自主的叹起气来了，“尽管这样说似乎有点自暴自弃，但艾莉亚，我开始羡慕起你了。” “这叫什么自暴自弃，大家都会累。”她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柔声安慰他道，“可当医生很伟大，不是么？我很佩服你。” “谢谢。”汉尼拔说，“他们在叫你过去玩了吗？” “我想和你再说一会话。”艾莉亚拉长了音调，低低对他倾诉起来，“爸爸在洛杉矶开了酒吧，今天有圣诞派对，可我们俩其实都不过圣诞节的，你说好不好笑。” “原来你不信教？” “我看上去像那种人吗？”她在电话这头皱了皱鼻子，“汉尼拔，别提那些东西，我不愿意听。” “好吧。”汉尼拔轻快的应了下来。 艾莉亚百无聊赖的扣着手，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她在电话那头闷闷的哼唧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外面在放烟花呢，你在做什么？” “我吗？刚刚吃完晚餐。” “在外面吃的？” “不，我自己下厨，做了烤鸡，还有玫瑰苹果派。”汉尼拔耐心的告诉她，“味道还不错，有机会我可以为你下厨。” “好啊，下次你来我家好了……”她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并不和他客气，继续说，“我今天还没吃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蛋奶酒很好喝，你一定要尝尝。” 汉尼拔通通应下，更漫长的沉默之后，女孩叹着气问，“我是不是该挂电话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艾莉亚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好吧，圣诞节快乐，亲爱的汉尼拔。” “我很想你。” 她又重复一遍，没有等他回答，率先挂了电话，端起酒杯，重新回到舞池上。 路西法的派对从不叫人失望 …… “斯塔克先生？”她刚从舞池下来，一回眸就看到身后的来人，很明显的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笑来，“你也来洛杉矶了？” “显然是的，亲爱的。”霍华德·斯塔克一身棕色千鸟格的西装，扣子敞开着，黑色领带松松套在脖子上，与上次见面时的成熟稳重不同，这次他看上去随性的多。 他走过来，抓起她的手腕，笑着在上面落下一吻，“好久不见，艾莉亚小姐。” 见鬼，托尼那样果然随爹 艾莉亚笑而不语，两个人默契的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她手里本就拿着一杯威士忌喝，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自己去吧台里拿了个杯子和一瓶朗姆酒。 “谢谢。”霍华德和她碰了下杯，仰头喝了大半，“你很像我的朋友。” “是么？”她讶异的挑眉，随即又撑着头甜甜笑起来，“这是某种新型搭讪方式吗？斯塔克先生。” “我也希望是。”对方耸耸肩，“但她和你一个名字，假如你也叫谢里夫的话，我几乎要怀疑你们是一个人。” 艾莉亚完美的表情产生了几分龟裂，她眉头一挑，随即笑道，“可惜我没有姓氏，不过，你的朋友和我很像吗？” “像到简直是一个人那种，如果不是年纪对不上的话。”霍华德对她的回

答并不在意，他仍旧保持着那种无所谓的笑容，平静的看着她。 “喔，那还真是巧。”她轻声说，指尖不自觉的从眼下的小痣上拂过，“她在哪呢？” “她的男朋友——当然也是我的好友，他去世后她就消失了，我希望她还好好的活在某个地方。”对方的表情柔和下来，眼里多了几分怀念。 “希望如此吧，斯塔克先生。”艾莉亚配合的说，又和他碰了次杯，“你的朋友一定还好好的。”如果真是她的话。 他们正说着，路西法突然凑过来从背后揽住她，他看上去喝的比她还要醉，在她脸上毫不客气的亲了好几口，在她不满的抱怨中嘟囔一句，“喔，宝贝，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去死。”艾莉亚狠狠拍了拍他的脸，在他的吃痛声中收回手，瞪他一眼，“快滚。” 对方仍旧不依不饶的，大手贴上她的脸颊，整个人都靠了上来，同她交换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好好玩，宝贝。”路西法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及时撤退了。 “滚远点！”她眼里冒着火，抄起杯子去砸他，被对方反手接住，暧昧的把嘴唇贴上杯沿她原本的唇印上，堕天使长的实在英俊，这种动作做起来一点不显猥琐，反而像诱惑亚当夏娃吃掉禁果的毒蛇，危险而又迷人。 她无奈的扭过头来重新面向霍华德，充满歉意的说，“他有病，不要理他。” “没关系。”对方面色如常，好像一点没被刚才的插曲影响到一样，若无其事的问，“那位是？” “我的……”她一时语塞，扶着额头低低笑了起来，“我该怎么说呢？说他算是我的爸爸是不是有点怪？” “好吧，那么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了。”霍华德不再追问，善解人意的闭上了嘴，只是眼底多了些思索，两个人有一会没有说话，都默默咽着杯中的酒液。 “我该走了。”他打破了沉默，站起来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不用送了，再见，艾莉亚。” “那么再见，霍华德。”艾莉亚挥挥手，目送他远去，她重新回到舞池，找到路西法狠狠踩了他一脚。 “嗷，宝贝。”后者一把把她揽到怀里，仍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嘴唇在她耳边暧昧的呵气，故作幽怨道，“你对爸爸还真是心狠。” “你连床都不和我上，还怪我心狠吗？”她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去你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脑子里可不能只想这个，我的女孩。”路西法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胸腔的震动带的她有些烦躁，他却毫无所知一般，手臂更加环紧了她。 “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踩在爸爸的鞋子上跳舞？”他听上去颇为怀念的问道。 艾莉亚不为所动的别开脸，有些冷淡的盯着舞池，好一会才说，“那时候我还不到你胸膛，现在没机会了，是不是？” “才不呢。”路西法亲昵的捏捏她的小鼻子，语气异常宠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爸爸的小羽毛。” 她这时候更加冷淡起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好一会才露出一个笑容，半真半假的抱怨起来，“你是大骗子，路西法。” “你也一样，小羽毛。”对方又大笑起来，引得不少人侧目，他牵起她的手，走向舞池中央，对周遭的目光全然不顾。 “好好玩，我的小羽毛，你站在中央，这世界是为你而转的，不要在乎那些庸人。” 路西法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垂，明明那样近，却仿佛空灵的魔咒般飘入她的脑海。 “他们只是斗兽场的蚂蚁，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如果叫你不高兴，就算是圣人也要滚下地狱，我的女孩，我最爱的小羽毛，爸爸永远爱你。” 她不知为什么发起抖来。 “这是我的世界吗？” 艾莉亚已经记不清他回答了什么，她只能想起年幼时那次他说的。 “你坐在爸爸的肩膀上看着世界。” “你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孩，想做什么都可以。” “爸爸会给你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可我需要爱…… 所有人都要爱我！ 她在心里毫不客气的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