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四十一天

“我会吻到你的嘴唇的，约翰，我会亲吻到你的嘴唇！”被先知无情羞辱后的莎乐美对他唱道，她那玫瑰花般苍白美丽的脸庞忧郁又偏执，眼里充满哀伤与愤怒，最终失魂落魄的离去。 纯洁的公主扭动身躯，为希律王献上那令他愿意用半壁江山来换的七重纱舞。 “给我约翰的头！”她重复唱道。 直到先知的脑袋放在银盘子上被送来，她才终于像个处于爱恋中的小女孩一样，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克拉克坐在前排的位置上，这里无疑不是一个观赏的好位置，他几乎是全程仰头看着女主角的表演，超级视力让可以清楚看到演员表情这一自我安慰变得微不足道，但谁让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记者，能进到这一票难求的场地就已经不错了。 连卢瑟那样的阔佬都废了好大力气才弄到一张票，他是白得来的，还要有什么不满呢，克拉克苦中作乐的想。 这场演出无疑是成功的，女主角有着巴掌大的瓜子脸，清澈多情的桃花眼，才不过十八岁，正是最天真美丽的少女时候，又不失女人的风情，无疑是众人想象中的莎乐美模样。 克拉克并不能像那些内行一样能对她的歌喉全方位写个几千字的评价，只是从普通人的角度来听，觉得对方的水平确很值得夸赞。 但也仅仅是值得夸赞的地步，她的歌喉并没有她的脸那样完美，艾莉亚自己也清楚，她完全是凭借天赋加一丁点努力的那种人，感谢上帝吧。 大段的独白过后，莎乐美眼角落下一滴泪来，被一拥而上的士兵杀死。 灯光熄灭，幕布重新落下，艾莉亚低低咳嗽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好在在热烈的掌声下根本听不见。 她恨死路西法了，这个该死的混蛋总是趁火打劫，给她安排了一个歌剧演员的身份，还让她敬业一点。 或许他存心报复她，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真的没有印象里那么好了，她在发烧，艾莉亚头痛的想，她披上外套，回到后台，记者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莎乐美》最后一场结束，记者采访过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还有好几场《茶花女》要演。 她尽量微笑着回答对面的问题，只是眉眼间偶尔会流露出些许倦意来。 “是的，最近很累，等结束后我得休息一阵了，大概会一直在大都会……不确定要待多久，这里很美，可能我会一直留在这也说不定。”艾莉亚看着女记者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柔声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莱恩小姐……” “关于您的前男友自杀这件事，您是否知情。”旁边另一家报社的女记者忽然发问。 艾莉亚先是一怔，随即又露出一点不屑的神情，她一下子没了兴致装模作样，冷淡的反问，“你说哪个？我死去的前男友有很多，当然，我更乐意你说情人。”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克拉克怔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变脸，他看着她脸上不加掩饰的锐利表情，不由得愣了一下。 “据我所知，议员先生将遗产全部留给了您，而在此之前，他贪污了数笔公款。”女记者根本不惧，反而更加咄咄逼人起来，似乎不问出结果来是不会停下的，“你真的毫不知情吗，谢里夫小姐。” “你是检察官吗？小姐。”艾莉亚仍旧无所谓的笑，“你这话很不尊重我，你也是女人，干嘛像他们一样，把脏水往女人身上引呢？好像男人做什么都是为了女人而做一样，难道你亲眼看见他给我花钱了吗？” 对方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脸红了几分，但强撑着气势说，“我们都知道，你的那些情人为你一掷千金的绯闻可不少。” “喔，我还以为是你趴在我的床底下听见的呢，小姐，你也说了是绯闻了。”她不屑的嗤笑，“你看见我脖子上的项链没有，比netr一套房子还贵，我有足够的钱挥霍，并且一直都是这样，别人追求我，我难道还要去考察一番他是真的有钱还是假有钱吗，他那点遗产全部赠予我就更是个笑话了，不知道哪家媒体写的，我看这种不尊重女性的报社，也不应该存在。” “还有，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虚荣男人，所做不过是为了自己脸上有光，又有什么与女人相干的呢？”艾莉亚随手拿起自己的水杯抿了一口，目光有意无意从克拉克脸上扫过，又落到面露赞叹的露易丝身上，“好了，我想大家没什么问题了，那么再会吧，亲爱的记者朋友们，我希望下次你们多问一些我工作上的问题，而不是某些无意义的绯闻。” “我恨那些傻逼记者。”她打电话，怨恨的对那头的路西法说，“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也得吃这种苦头……” 艾莉亚还没说完，又咳嗽了好一会，懒得继续咒骂他了，便只是说，“总之你给我等着，你这个混蛋，还真把

我奴隶一样使了！看着吧，早晚你会为了使唤我而付出代价。” “你还是吃点药吧，小羽毛。”路西法在电话那边故作怜悯的说，“我可舍不得看你生病。” 回给他的只有一声滚 她烦躁的扔了手机，崩溃的跺起脚尖叫一声，又把梳妆台上的东西胡乱都拂到地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让走远的克拉克都忍不住回头看，没人敢进来，他们已经渐渐摸清她那几乎一点就炸的坏脾气，但没办法，她天赋好，长的更加出色，不少人就愿意听她唱歌，更别提她那背景他们得罪不起。 “莱恩小姐！” 他们才从剧院出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她，那声音太小了，以至于露易丝还没听清时，克拉克已经先一步拉住她提醒，他们回过头，看向身后急匆匆跑出来的少女。 艾莉亚才卸下舞台上颇有异域风情的妆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她个子并不高，瘦的有些让人怜惜，素颜时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露易丝有些诧异的张开嘴，但还是很礼貌的问她有什么事。 她并没有马上开口，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抿起唇看向了一旁的克拉克，他几乎反应了好一会，才在对方柔软的嗓音里意识到她想让自己走远一点，于是识趣的往车的方向挪了好几步。 当然，这是完全无意义的——对于他这个氪星人来说。 少女玫瑰花瓣似的嘴唇翘起一个可爱的弧度，她向前一步，期待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咬了下嘴唇，“我可不可以邀请您去喝咖啡？” 克拉克猛地爆发出一阵咳嗽，还好他走的够远，她们两个并没有注意他，露易丝错愕的瞪大眼睛，在她迷人的微笑中红了脸。 “我…谢里夫小姐，今天太晚了……”星球日报最好的女记者此刻正语无伦次的说，她此刻总算明白佩里·怀特在他们出发前那莫名其妙的嘱托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而且，我并不对女性有兴趣。”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艾莉亚被她逗笑了，她仿佛天生有种讨人喜欢的魅力，打从刚才露易丝近距离采访她时就感觉到，这是个惹人爱的女孩，她柔软的嘴唇此刻正微微张开，握住她的手，“叫我艾莉亚吧。” 但她真的不是个蕾丝边啊！上帝！这太疯狂了，他们搞艺术的真能这样“放肆”吗？等等，她的手真的好小…… “莱恩小姐…露易丝，拜托……”她呢喃着叫起她的名字时充满了暧昧气味，艾莉亚的神情可怜了几分，让人不忍拒绝，“我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而已，真的不可以吗？” “真的……至少今天晚上真的不行。”她吞吞吐吐地艰难回答道，抽出自己的手来，“我得写稿，对，写稿。” 上帝啊！露易丝，你的毅力居然这样大，你真的对她说出拒绝的话来了吗？她恍恍惚惚的想，一直到车上，克拉克试图打趣她来缓和气氛时，她都有些回不过神。 她想起少女那双湿漉漉的委屈又失望的眼睛，咬着食指的骨节，重重的说。 “我真该死啊！”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