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北寒证金丹 341,冤家路窄,再起风波(第2/2 页)
在他眼中,那女子魂正神稳,根本不是一般人说谎时的表现,他眉头微起,莫非此女真是教中弟子?
“哼,一派胡言!”程长老冷笑道:“就凭你这魔门炉鼎,也敢冒充神州仙门弟子,真是荒谬至极!”
“哈哈哈哈!”女子忽然放声大笑,她神情若疯若狂,上看真人,下望众修,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待有一日真相大白,我教仙师必会亲上玄真,为我讨回公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更有几人为此女之势所慑,退后了几步。
程长老面露不屑之色,寒声而道:“大言不惭,若今日无人买你,定教你尝尝魂炼魄的滋味,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长老莫急,这小妞儿虽非绝色,却也另有一番风味,不过五十万灵晶,本真人买了!”三仙之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人开口说话,他眼中带着些许异色,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下方女子。
“五十万灵晶,可还有人要出价!”程长老心中一喜,没想到真能卖出此女,倒是完成了上面交代的任务。
此次拍卖会乃是临时举行,他来之前才知道今日有活人拍卖,本来他也是不愿的,毕竟此事为神州共忌,但一来此女是魔门弟子,二乃宗主亲下之令,实是推托不得,只能让修士们戴个面具,以遮此事。
虽是掩耳盗铃,却也聊胜于无。
程长老看了看上方四处隔间,正想定下拍卖之时,忽有人出声:“五十五万!”他呵呵一笑,道:“五十五万,还有人再出价吗?”
丁氏三仙的老大名叫丁真一,见到有人抬价,他心中不喜,眼望那出声之处,拱手说道:“不知是哪位真人,可愿现身一见,莫要为此女伤了和气。”
“丁真人言之有理,不过此女自称来自五行教,却让我有些好奇,故而想买了回去,好生审问一番,看看那仙门大派是否还魔门弟子潜伏,也免叫人笑话。”声音未落,便见到一位仪表非凡的中年修士现身东面隔间,向着丁真人拱手一礼。
“原来是万真人,失礼失礼。”丁真一连忙回礼,此人他认识,乃是万岁山的神丹真人,莫看他们兄弟三人能神国相合,但是即便相合,也不过六百里神国,和人家的八百里神国相比,还是有差距的,而且对方可是一个人就有八百里神国,大派仙真,果非是他们这些世家真人可比。
“丁真人,可还要竞价?”中年修士问道。
“既然万真人开口,自当相让。”丁真一退后两步,伸手做请。
中年修士见其如此识趣,呵呵一笑,说道:“我买下此女仅是审问罢了,若丁真人着实想要,可于七日后来寻仙阁,以五十万灵晶换了去,我可保证此女神功未破,元阴未失,必不会扫了真人雅兴。”
“哈哈哈,如此甚好!”丁真一大笑。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视其下女子为货物一般,推来换去,惹得下方众炼气士心念丛生,有羡慕者,有漠然者,有冷眼旁观者,亦有心生杀意者!
但这杀意却被两大神禁隐藏,不得而出。
王奇也认的那万真人,正是当初把他打落冥州的神丹真人,万树!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正于此时,台上孑然而立的女子忽然七窍流血,她眼中的决绝之意更深,她想死,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是曾修炼过武道,虽然法力为禁,但亦可自我了断。
气血逆转,直攻心脉!
但是她哪能死得了,就在气血攻入心脉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将所有武道之力全数打散,她身躯一软,跪坐在地,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力感充斥于灵魂之中,让她心如死灰!
这是界域之力!
金仙界域!
神仙有神国之力,元仙则有灵器禁法,而金仙则能划分天地,自成一界,此界之中,心想事成,无所不能!
“阶下之囚,也敢寻死。”随着一道深沉的声音,自万真人身后又走出一位老者,其身着金甲战袍,头截玄灵宝冠,面容庄重,目有星辰,好似天上神君,不怒自威。
此时无论是一楼炼气士还是二楼的丁氏三仙,都能感觉到那股天地之威,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万没想到一场普通的拍卖会,竟有金仙真人参加!
那是何等人物,金丹上三品,可得九千寿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得掌天地之力,可为一派之尊!
一时间大殿内针落可闻,无人敢发出声音,生怕冲撞了金仙,以致大难临头。
那老者上前两步,来到窗边,望着下方女子寒声而道:“五行教什么时候成了藏污纳垢之地,连这等魔门炉鼎都敢称为弟子,若传了出去,实是有辱我神州仙门之风。”言至此处,他转过身来,对万树说道:“师弟,待回去之后,且要好生审问,万一此女还有同党潜伏于那五行教,伤了我仙门弟子,便大为不妙也。”
万树闻言呵呵一笑,拱手道:“师兄放心,必会问个明白,可若这女子真是五行教弟子,又将如何?”
老者冷哼一声,道:“自是废了魔功,打入大牢,然后通知五行教前来领人,也让天下人看看其教出来的是什么弟子,而且还要查明谁为此女之主,想要以弟子性命来修行!”
“哈哈哈!”万树真人大笑。
他两人说话之间,仿佛已认定了这修行魔功的女子是五行教弟子,但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明白,此两大仙派早有芥蒂,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年,连真人都死了几位,早已势不两立,说这些话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当不得真。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下方台上的女子却是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之色,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界域之力压得开不了口,一时间万般恨意涌上心间,就在她将要被绝望所溺、道心破碎之时,忽然感到身上压力一松,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你有何话,可要言说?”其声温润柔和,缥缈似梦,仿佛来自遥远的世界。
她抬起头来,正见一位少年看着自己,她微怔片刻,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王师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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