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九天

布鲁斯·韦恩不来的日子里，艾莉亚的生活仍旧很美好，按部就班的泡在酒吧里勾搭男人，路上打几个小混混，白天心情好时就去尝尝哥谭还不错的餐厅。 达米安有时候给她打电话，偶尔他会和提姆还有蝙蝠侠一起巡夜，虽然还是不能理解父亲的不杀原则，但也勉强尊重他的选择，他那里基本上已经都步入正轨了，而她还在摆烂。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艾莉亚极其敷衍的应了一声，气的对面直接挂了电话，她也不理，随手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扔，听筒重重落在木制桌上，发出巨大刺耳的撞击声，又由于惯性掉下去，连着电话线挂在半空。 她仍旧美丽且讨人喜欢，大餐需要等，她又不是不能去吃快餐，布鲁斯·韦恩难搞，而她比他还要难搞一百倍。 艾莉亚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端着酒杯，不知道想起什么，唇边露出一抹笑，托马斯·埃利奥特被这笑容迷了眼，愣了一下才走过去。 “艾莉亚小姐。” “埃利奥特先生。”艾莉亚微微扬起右边的眉毛，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在灯下闪闪发亮，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叫我托马斯就好。”托马斯有不客气，坐在她旁边，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见到您。” “那真是好巧。”她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似的，笑意只浅浅浮在脸上，毕竟她泡酒吧已经是习惯了，艾莉亚把杯中的酒喝完，对上他的眼睛，充满蛊惑性的问，“你想要什么？” 他对上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有些恍惚，下一秒，就听见自己仿佛不由自主地说，“我想成为布鲁斯·韦恩。”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深厚，嘴唇微微张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托马斯辨认出她做的口型是布鲁斯。 “不错的想法。”艾莉亚的手垫在下巴上，看似赞赏的点点头，可他注意到她的鞋尖正缓慢而又规律的轻轻踢着吧台，她格外钟爱l的高跟鞋，金色的链子缠在脚腕，在灯下若有若无的闪着光芒，让他的目光不由得停留了一会。 她端起新的酒，垂下眼帘盯着杯中的酒液，脸上挂着微乎可微的笑意，看上去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漠然。 很漫长的沉默，直到她喝完酒，才微笑着，把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凑近他。 “我想要布鲁斯·韦恩。” 托马斯·埃利奥特清晰的听见她在耳边说。 他感觉心脏一下子被点了，艾莉亚的手指捏着杯子，却好像握住了他的心脏一样，杯底接触桌面发出声响，他的心也随之跳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是布鲁斯·韦恩的情人，她也知道他要什么。 艾莉亚拿起自己的小包，也没说再见，在他那□□的毫不掩饰的狂热目光中，离开了酒吧。 她爱死哥谭了，人人都是疯子，到处充满着堕落的气息，多少人都麻木不仁，远比地狱还要丰富多彩，说人间是地狱简直都是看得起它了。 哥谭果然是片沃土，只可惜肥料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做成的。 她轻声哼着歌，感觉酒意涌上头，却不着急回家，而是走到了码头，夜晚的码头静悄悄的，只有一轮孤月高悬在天上，还被云遮的朦朦胧胧的。 艾莉亚踢掉鞋子，张开双臂，像在跳舞一样，歪歪扭扭的赤脚沿着海岸线走，蝙蝠侠站在滴水兽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迟迟没有动作，一直到她走累了坐在岩石上，才在阿尔弗雷德的催促下一跃而下。 她如有所感，抬起锐利的眼眸，看见是他，眨了下眼睛，又嫌弃的扭过头去。 “……”布鲁斯有一瞬间很想握着绳索再飞回去，可惜没机会了，他降落在离她还有好几米的位置，艾莉亚手臂向后撑在石头上，裙摆和发丝随着海风飘动，静静的看着他，光是那样坐着，就已经美的像幅画了。 直到他走近了，艾莉亚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才有些绷不住了，她像是气恼的抿起唇，白天的布鲁斯也许会花几个小时哄她，但现在，蝙蝠侠同样沉默着和她对视。 艾莉亚于是眉头皱的更加紧，她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先开口，“你要干什么？” “达米安让我邀请你参加后天的晚宴。”布鲁斯快速的说，“关于宣布他的身份。” “和我没关系。”艾莉亚快速并且冷漠的回答，她伸出脚漫不经心的踢踢他的腿，力道并不轻，慢慢悠悠的收回时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腕，瞳孔都不可置信的放大了几分，像只受到惊吓的猫。 “我又不是他妈。”她那惊讶不过片刻，用力一缩没抽出去，便又恢复到那副波澜不惊的傲慢样子，和达米安简直一模一样。

她看不惯他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扬起了尖尖的下巴，用另一条腿接着踢他，颐气指使的叫骂道，“走开，怪蝙蝠。” 布鲁斯差点被气笑，他拍了拍她脚上沾着的沙子，不顾她的挣扎，强硬的给她穿上鞋子，带着人往蝙蝠车走。 她这时倒听话了一点，只是甩开他的手，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跟着他。 “我讨厌你，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了吧。”艾莉亚连声音里都写着不满，他没有回应，她便又莫名低落起来，背过身去看着窗户，只给他一个孤独的背影。 “为什么？”布鲁斯看着她后背因为身体弓起而格外突出的脊骨，手指轻抚上去，仍旧这样问。 她的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你不能给我要的。” “我以为这从一开始就是……”他无奈的拧起眉头，“但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艾莉亚，或许你想和我谈谈。” “我想要你，行了吧？”她怏怏不乐的从玻璃上看了眼他的倒影，终于肯大发慈悲的翻过身来，却还是不看他，“有什么好谈的？谈话什么也解决不了，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你很没意思。” 她这话大有赌气的意味，听上去半真半假，让他分不清对方真实的意图，布鲁斯看着她那萎靡不振的小脸，抿了下唇，装作认真开车的样子。 “装死也没用。”她仍旧不肯放过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幽幽的盯着他，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你以为你没意思我就不会和你吵架了吗？你就是个讨厌鬼。” “……”也许她才更加讨厌。 布鲁斯在心里腹诽，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眼里重新起怒火，而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艾莉亚不管不顾的要开车门，但用来装囚犯的蝙蝠车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地被打开，她便又烦躁的坐起来掐他的脖子。 “让我出去！”她尖叫起来，手上的力道重的可怕，让布鲁斯的眼前甚至开始发黑，蝙蝠车一个急刹停在公路中间，她的后背因为惯性重重撞在方向盘上，眼里瞬间浮现一层泪花，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减弱，被他一把拽开。 艾莉亚终于摸到了开门的按钮，从他身上滑走，用力抽出手头也不回的跑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包还在副驾驶。 她像只仗着自己漂亮就为所欲为的波斯猫，平日里装乖扮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惹她不满，便会猝不及防的一爪子上来挠的人皮开肉绽，张牙舞爪又会装腔作势。 猫果然是讨人厌的 蝙蝠侠沉默着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那种被掐的窒息感仍在，血管一跳一跳的，他没有再继续追上去，只是转过头从后视镜看着她，艾莉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只来得及让他看见一个背影。 蝙蝠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快速行驶 阿尔弗雷德早就拿着热牛奶在那等他了，“我猜您搞砸了。” 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一会，端起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含糊的说，“算是吧，她太怪了。” “您小时候也很怪。”阿尔弗雷德无奈的摇摇头，把毛巾递给他。 布鲁斯一怔，下意识反驳道，“她和我不一样，她更加随心所欲……” 他预备出口的一大堆反驳在老者仿佛看破一切的微笑中偃旗息鼓，布鲁斯有些挫败的拿过毛巾擦了擦，和阿福说了声晚安，上楼去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他忽然想起刚进蝙蝠洞时车窗上隐约有些水渍，而她跑掉的位置要走很久才能到家，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内心的天人交战很快过去，布鲁斯认命的去拿车钥匙，叹了口气，无奈的在老管家惊讶又欣慰的目光中打开车，不忘从蝙蝠车里找出她的包带上。 艾莉亚果然没走多远，他看着她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隔着雨幕都能猜到她现在脸上有多深的怨气。 果不其然，她看见他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扑到他的怀里，然后狠狠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布鲁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冰冷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娇小的身体也随之钻进他的怀里，严丝合缝的，让他乖乖闭上嘴。 艾莉亚吻的很轻，要知道他还以为她会猝不及防咬他一口，一直到结束，她睁开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时，她都乖的不可思议——但他真的弄不懂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咬他一口。 布鲁斯握着她同样冰冷的像个吸血鬼似的手，揽着她往车上走。 艾莉亚的衣服湿了大半，头发也半湿不干的披在脑后，刚刚的拥抱连带着他的外套都染上大片深色水迹，他把暖风开大了些，脱下外套扔到后面，看见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帕子，细细的擦干她额上的湿润。 <

> 她像颗蔫巴巴的卷心菜一样，抱着团缩在他的座椅上，握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先回家好吗？艾莉亚。”布鲁斯一阵头疼，好言好语的问她，他怕极了她不定时爆发的情绪，“先让我开车。” “不。”艾莉亚任性的回答，她迈过腿来跨坐在他身上，边拉开裙子背部的拉链边低头去亲他，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雨幕把他们隔绝到另一个世界。 “我想要你。”她轻轻笑了一声。 也许她说的是真话 他看着她那张流光溢彩的脸，忽然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小恶魔。 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她给吞噬干净的。 布鲁斯在焚烧的欲望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