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五十三天

克拉克眼见她又微笑着回到中央，如有所感的露易丝看向他们的方向，脸色变了变，但当艾莉亚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时，她还是露出一个微笑，摸摸女孩的脸颊。 “我们提前走吧。”艾莉亚对她撒娇，“太闷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好。露易丝点点头，她试图对她温和一点，可表情还是略显严肃，或许她也意识到了，出来后就轻轻抱住对方。 女孩在她怀里缩成温暖一团，抬起头孺慕的看着她。 露易丝知道至少这一刻对方对自己的爱意是真实的，但她无法言明自己内心的空荡，艾莉亚好像离她那样近，却又那样遥远，她总是忍不住把她抓的更紧，拥抱时要紧紧贴在一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卢瑟和你说什么了？”良久，坐进驾驶座后，她终于忍不住询问她。 “他要和我结婚。”艾莉亚像是讲笑话似的，边笑边对她说，“然后竞选美国总统，真是有病。” “那么，你会答应吗，艾莉亚？”露易丝也跟着她笑起来，语气却没有那么轻松，“我真的有点嫉妒……” 女记者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艾莉亚看了她一会，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我还不想和你分开，亲爱的。” “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会吗？”露易丝的手指穿过她柔顺光亮的发丝，稍稍收拢了手指，好像一定要一个答案似的，“艾莉亚？” “我从不是个好的伴侣。”女孩充满歉意的看着她说，随即又用开玩笑般的口吻说，“假如你一定要我说的话……卢瑟可以忍受多人关系，如果你也可以，那么我想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你这是真心话还是玩笑？”露易丝小幅度的弯了弯唇角，有些无奈的意味。 艾莉亚意味深长地露出一个笑来，张开口，“你知道的，人们会把真心话裹在玩笑里说出来。”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恼火的抿紧了唇，又很快泄气，“艾莉亚，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我们当然是伴侣了。”艾莉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她的唇凑近了，像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吮吸着她的嘴唇，然后含糊不清的说，“我只是很难被满足，你知道的……” “我从不是个好孩子。”女孩仰起头，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闪着光，满眼孺慕的看着她年长的爱人，“露易丝，你采访时的样子很迷人。” “是吗。”露易丝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她低下头，触及到女孩充满爱意的目光，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已经长至锁骨的黑色发丝被对方抓住一缕，在指尖绕圈打转。 “我总是会被出色的女性吸引。”艾莉亚低低的笑起来，被她握住手，便顺势依偎在她怀里，像个得到糖的孩子，满足的眯起眼睛，“我从小到大，身边只有父亲和一个担任监护人职责的玩摇滚的混蛋，女性的角色很久以后才出现在我的人生里……我喜欢她们。” “这很正常。”露易丝摇摇头，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对于青春期的女孩子，母亲角色的缺失是很重要的事情。” “可我得承认，艾莉亚，我唯独不能接受你有不忠的行为。”她看着她的脸，几乎是在叹气。 “我知道，我表现的不够好，是吗？”艾莉亚失落的耷拉下脸来，从她怀里离开，怏怏的靠回椅背上，没有再出声。 露易丝很想亲亲她的脸，但硬生生忍住了，她一言不发的给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女孩系好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送她回家。 “陪陪我吧。”一直到艾莉亚家楼下，她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便又哀求的凑过来索吻，“露，至少今晚不要离开我。” 露易丝很早就意识到对方在安全感方面或许有些缺乏，所以从来都不拒绝她，但今天不同，她在生气。 谁会在生气的时候还任由伴侣予取予求啊！ 艾莉亚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搜寻着情绪，但一无所获，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背过手去拉开裙子的拉链，上半身几乎已经赤裸的少女贴了上来，温热的唇舌在她颈侧徘徊。 僵持了一会，露易丝轻轻扯掉她的胸贴，手指在那片红色上按揉摩挲着，对方果然颤抖起来，搂紧了她的脖子。 “露……” “我不离开。”她低声哄道，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扶着女孩上楼。 …… 身体的温度冷却以后，理智重新回到脑子里，露易丝开始思考她们的关系，无法反驳的是，她爱艾莉亚，即使对方是个残忍的混蛋，花心、滥情，但她仍旧对她怀有那样不知悔改的爱意。 可对方想要的那种爱，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爱，她没法做到，也不愿意违背

本心去讨好她，爱情应当是平等的，一旦出现一方加倍付出讨好的情况，就已经像挂在悬崖上两头绳子，失重必然会导致坠落。 露易丝满眼忧愁的看向枕边熟睡的女孩，不知道该拿她怎样才好，艾莉亚睡的不安稳，很快轻轻皱起眉头，往她怀里钻了钻。 “露……”她轻声嘟囔着，声音像片柔软轻盈的羽毛，在她心尖拂过。 露易丝轻叹了一声，手掌在她后背安抚性的拍了拍。 “睡吧，我在呢……”她说。 艾莉亚闭着眼睛，听见以后低低应了一声。 …… “我有时候觉得你太注重维系那种人类的道德形象了。”克劳利曾经这样对她说过。 她从来不听他的话，糊弄的嗯了一声，被对方狠狠在脑袋上敲了一下，嗷的叫起来。 “你他妈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你这小混蛋很不要脸，简直就是人渣，明明就是自己花心滥情，却还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好像是对方的错一样，看上去坦然诚恳，实则就是逼对方做选择，要么容忍你，要么就提分手。”克劳利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的指出来，“渣女。” “那又怎么样呢？”艾莉亚毫不掩饰的，残忍的说，“人类不就是这样的吗，喜欢自我感动，把错误都推到别人头上，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美梦而已。” “他们做这爱情里的圣人，我做负心的坏人，有什么亏呢？”她不屑的咯咯笑起来，“我给了他们一场美好的爱情不是吗？” 克劳利只是摇头 “你这样早晚要遭报应的。”他几乎是在预言。 “我不在乎。”艾莉亚摆出一个锐利的碧池脸盯着他，一词一顿的说。 “路西法真是……”克劳利沉默了一会，又艰难的换了说辞，“他应该为你挑些更合适的人类学习者的，而不是放任你自由发挥。” “我们是恶魔，拜托。”她听了这话大笑起来，酒液从摇晃的杯中溅到手上，在月光下闪着晶莹暧昧的光亮。 “尽管我们都喜欢做一些圣母心泛滥的事，但这一点也无法掩盖我们自私冷漠的本质，你明白吧？” “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克劳利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嘟囔一声。 “看样子你投错了身份啦，小蛇。”艾莉亚笑嘻嘻的调侃道。 “我真是对你言尽于此了……”对方无奈的看着她，然后摇摇头，叹息一声。 “那就不要说了。”她仍旧微笑，仿佛对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我说过，快乐就够了。” 克劳利好像明白过来什么，怔了好一会，“你还真是…真是像人类……” “是吗？那也挺好的。”艾莉亚耸肩，听上去不屑一顾的说。 “人类就是上帝最伟大的造物……”她用一种傲慢又不屑的口吻说，举起酒杯，“敬人类吧。” “还是敬我们的小羽毛吧。”克劳利边说边漫不经心的戴上墨镜，消失在原地。 艾莉亚又耸耸肩。 “人”她嗤笑一声。 人！多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