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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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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姚最近有些失眠,哪怕合眼平躺上几个时辰,脑子里也是一刻不停地放电影闪回,虽然偶尔也会冷不丁地冒出来些原主的记忆,但更多的仍是她穿前在现实世界的种种。 或许对一个独居好几年了的成年人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她开始想念自己的父母了。 她的父母很爱她,寒暑假的家庭旅行,春天的踏青和秋天的野餐,美好的回忆数不胜数。 无论在外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家里都可以和母亲说,虽然她的目光总是看向很远的地方,但在倾听完她的苦衷后,一定会抱抱她,对她说“你很棒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在她的童年与青春期里,家庭是她真正的港湾。 美中不足的是父亲工作很忙,一家人聚少离多,哪怕她吵着闹着要他推掉工作留在家里,他也会趁她睡着了偷偷离开。 但她还是认为自己的家庭很美满很幸福。 直到大学录取通知寄到家里的那一天,父母如释重负般相视一笑,将她叫到桌前,郑重地告知她,他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 父亲有了一个新家庭,母亲也找到了新的恋人。 她默默地听着,许久后,尽量不显生分地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总之,他们很爱她,是很好的父母,哪怕彼此间没了真情,也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生为她编织各种美好的假象,没有让她因物质或家庭感到苦恼过。 即便三人之中能感到幸福的只有她一个。 若是能早点察觉到那些表演的痕迹,能少依赖些他们,心智成熟一些,或许他们能更早说出实情吧。 她不止一次地后悔。 据说父母早在她上小学时就准备分了,但赶上她学校遭人纵火,作为没逃出教学楼的学生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障碍。 于是两人为了治好她又耗了五六年,在父亲遇到新的爱人之后,才正式结束了婚姻关系。 总之……她的父母真的很爱她。 像这样唯恐她受伤害的人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 陆姚将口鼻掩在被子边缘,想着想着眼泪便沿脸边滴到了枕头上。 现实里的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她父母会不会伤心?虽然两人都有了新的家庭,虽然自己也没什么地方能让他俩觉得骄傲的,但一定是会伤心的吧。 躺着哭一会,鼻子便不出意外地被鼻涕塞住,她无语一阵,掀开被子起身,拿手绢用力擤了下鼻涕,又擦了擦眼泪。 扭头看向妆台铜镜,映着逐渐看习惯了的,路遥的样貌。 “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命令的口吻道。 前半夜抄剑谱,后半夜打坐修炼,又一次彻夜未眠。 天彻底明时,一只纸鹤立在她的窗边,聒噪地重复了三遍:“客室!速来!” 然后扇扇翅膀,把自己扇成了灰。 山门里冲她说话喜欢不带大名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路以。 陆姚瘪瘪嘴,睁眼起身。一盏茶的功夫后,站在了掌门院的客室里。 客室陈设华贵却不显乏味,原木色以外占比最多的是代表松门的金色,摆设错落有致,入室便是一鼎半人高的金色熏炉,檀木和栀子混合的烟雾徐徐而升,弥漫在宽敞的室内。 路以端坐在矮方桌边,身前是同样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男人,灰色道袍的左胸襟及大袖子上印着大片苍青色墨迹,折起的衣摆上也能隐约看见竹叶的花纹。 整个人正襟危坐,眉目锐利,神情肃穆。 辨识度这么高的角色可不多见,虽是第一次对面,但陆姚能赶在角□□面浮现前就认出他。 “见过师父、四长老。”她颔首恭敬道。 路以侧目看她一眼,从桌上拿起个装有名册的漆木方盘递给她。 “升阶赛的场次需要拟定起来了。” 陆姚接过名册,答了句“是”。 接着用余光好奇地瞄了眼枕溪,自她踏入客室起,他没转头看过她一眼,显得对她毫无兴趣。 居然又和她想象中有所出入。看时还以为会是个诲人不倦、苦口婆心的良师形象,现在一看,气质更像个目空一切的□□大佬,脸上写满了“不好惹”三字。 陆姚偷偷打量完毕,端着名册再次低眉道:“那弟子先退下了。” 脚步调转地急切了些,等路以开口时她已经朝门外走了两三步。 “走什么!让你走了吗?滚回来!” 路以

仍是这么易怒。 陆姚心里一咯噔,乖乖后退两步,重新滚到了桌边,万幸她脸皮已经磨厚了许多,不必为这两声喊骂又委屈上老半天。 路以漠声:“这几日,找两人送余长溯去竹门,房间也需认真打扫一遍。” 还未待陆姚品出他的用意,那头枕溪将茶盏用力撂于桌面,带出清脆炸耳的动静。 路以沉下眉,周围的空气紧接着冷下去几分:“枕溪长老可有何不满?” “路掌门若早已决定好,知会竹门一声即可,何必将我喊来装模作样一番又美名商榷?” 陆姚意外地眨眨眼,想笑又不敢就只能低下头去憋着。 今天甚是好运,居然能看到路以挨嘴刀,恐怕整个山门内也就枕溪有这个胆了。 路以被说得愣一阵,转头目光犀利地看她一眼:“你先退下。” “好……” “不许退。” 未等她应完,枕溪冷静地命令。 她尴尬地杵在原地,一只脚翻向大门的方向,犹豫着该不该收回来。 枕溪继续道:“在我与你爹谈拢前,不许离开。” 完了还是没看她一眼,仿佛从头到尾都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陆姚非常合时宜地想起原里写的二十年前的恩怨,当年老掌门罹患怪病,新掌门定在路以和李序之间,枕溪是实打实的李序派,明言过路以心术不正。 说白了,枕溪有些看不上路以,连带着看不上她。而路以呢,也一直对枕溪当年的恶语相向怀恨在心。 “往后余长溯长睡不醒,需众人调遣大量灵力替他维系生机,松门笼统十来个人,根本不及在竹门方便。”路以选手率先辩道。 陆姚像个辩论赛裁判员般点点头,心中认可:原来如此,虽然明摆着把余长溯看作了累赘,但不得不说是有道理的,两百个人轮流照顾他,给弟子们带去的负担也少。 枕溪选手淡定驳回:“竹门多是梅门新升上的弟子,光是刚结丹的便占去大半,给个半步元婴体维生?路掌门这么看得起他们?” 陆姚听得眼眶瞪大了些,枕溪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得甚是巧妙,拿自己门下弟子开涮,犀利讽刺了一番路以的思虑不周目光短浅。 路以选手咄咄逼人:“照枕溪长老这么说,余长溯必须由松门照看了?” 枕溪选手道:“松门第一席不留在松门,难不成遣回梅门?” “倘若他百年不醒,我也得替他留下这一席之位百年?” “余长溯昏迷尚不足月,便急着将他送离松门,传出去也不怕遭人声讨冷血薄情。” “你我皆知南柯之毒执念愈深者愈难醒,有当年的渔村血案和徐三之死,他能在十年内醒来都是奇迹。” 不只他俩辩得情绪激动,陆姚这边听得心里也越发复杂。 想来余长溯会中毒也是因为她,如今见他跟块烫手山芋般被丢来丢去倒是不意外,真正叫她难受的是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不会再醒来的这件事情。 “万一呢,万一他明天就醒了呢?”陆姚小心地插嘴。 路以严厉道:“让你说话了?” “没有……” 气氛一沉再沉,枕溪铁青着脸未再言语,路以同样安静地咬牙垂目,也就熏炉里的香烟升得轻快。 “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几日后升阶赛上胜过路遥之人便是下个一席。”路以正色道,“至于余长溯,等醒了再说。” “自他十八岁坐上松门第一席后,给你路以做了多少事情?如今倒只会嫌他占了个位置。” 枕溪语气漠然,话里却尽是对余长溯的心疼。 陆姚不禁抓紧了手中方盘,突然想通里枕溪死后余长溯为什么会崩溃了,这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按升阶赛的规则……”陆姚壮起胆子开口,“松门的下位弟子胜了,上位弟子便不必出手,对不对?” “臭丫头总插话作甚?” 路以怕也是聊急眼了,掌门架子都忘了摆。 枕溪则顿了会,第一次偏头看她:“你继续说。” 陆姚冷静道:“就是说,只要我赢过所有人,又放弃对师兄发起挑战的话,他就是不参赛也理应继续居于一席。” “且不说这一年里万敬之修为突进到了什么地步,一年前你完败给丰百玄之事都不记得了?且他最终还输给了云意。”路以说着说着苦笑了一声,“说白了,你修为虚高,实战对上云意都不是十成十的胜算。” 好家伙,一损损两个。

陆姚稳了稳声音:“总之,如果规则没有问题,我就尽量朝这个方向努力。” 路以眉间挤出个“儿”字,半怒半费解:“什么方向?就算你真能赢过所有弟子,那也是你做这个第一席。” 陆姚略有不耐:“都说了,我不冲一席之位发起挑战不就得了?” 路以怒得从地上站起,指指点点:“你以为凭这个做法能拖几年?你、你不会对那小子……” 陆姚眼神无辜:“对那小子什么?” 枕溪仍端坐在桌边,听到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吸引到陆姚和路以两人的目光后,却只是置身事外般添了杯新茶水,放到嘴边不紧不慢地吹了吹。 路以短叹一声,甩下袖子:“最好是没有。” 陆姚倒是没想到路以一个半百的臭老头还能纯情到对男女之事难以启齿,也好,省得她费劲巴力地否认。 “行了,就先这么定了,总之今年这么做肯定没弟子会有意见。”她坦然道,“至于来年的事来年再说呗。” 反正你玉琼山大概率也没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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