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修真 > 春昭令1v1 > 下冀州

下冀州

目录
最新武侠修真小说: 宫本武藏全传(全集)宫本武藏全传(肆)宫本武藏全传(叁)相国重生之后,本尊手下有百万气运之子凡人之家族崛起上古江湖穷鬼的江湖上古·神隐(共两册)凡人之从散修走向长生玄幻:我弟子全是大帝之资凡人之我为张铁我的仙法登峰造极随真笔录修炼逍遥大道永恒法则全能仙师一剑独尊:青儿别闹,要稳!逆命仙途

马车踏过地面叮叮当当地穿过街市,虞枝意撩起马车窗帘的一角,虽是巳时,可窗外阴云密布,北风呼啸,似有一场大雨要来。 虞枝意微微蹙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今日之前她已详细看过了冀州雪灾之事相关的所有奏,冀州是国之要地,地处边境,十分重要,但冀州处于北风严寒之地,每年一到冬季便有雪灾之险,但南瑄已经数十年未有真正的雪灾了,今年却突然来了。 一来便严重影响了冀州百姓的生活,粮食作物不仅都冻死了,累日的积雪也造成许多不便,往来贸易也暂停了大半,虽雪灾来势汹汹,但虞枝意还是有把握能处理好此事。 只是除了赈灾一事,她此番来的另一目倒比赈灾更为棘手,那便处理是贪污受贿一案。 冀州雪灾事出时,冀州便上奏了父皇,都城断断续续拨了几番赈灾款及粮下去,后又报,雪灾难以抵挡,之前的赈灾粮款不够,接着安抚司的李大人便被父皇派去赈灾并查看情况。 半月后李大人回来上报,只言,天灾虽难,人无力抵抗,但使百姓更受灾祸的却是人,随后父皇便派了虞知凌去查这贪污受贿之事。 根据上一世,她很清楚受贿的是冀州知府周刑,身为父母官,却以权谋私,甚至在如此天灾人祸之时,贪污赈灾款,不顾百姓,而他一个知府,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只因他还与萧王还有勾结。 萧王是父皇唯一的亲弟弟,父皇曾说过,只要萧王不图皇位,他做什么父皇都会宽恕他,他这些年倒一直很安分守己,从不参与朝中之事,只做他的富贵王爷,可这回却被人捧得不知所谓,一下心血来潮在冀州掺上了一脚。 冀州复杂,又加上天灾和萧王掺和吗,盘根错节,即便是虞知凌,也在冀州待了一年才将此案处理干净,因此不仅取得了新知府的支持还有冀州的民心,如今她虽提前便知晓了事情的因果,却不能掉以轻心。 虞枝意放下帘子,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出宫呢,”她笑靥如花地转过头看向正低头看着卷的贺荀,“贺荀,你也没有离开过都城吗?” 贺荀抬眸,似乎在思考,“离开过。” 虞枝意似乎有些诧异,她张了张嘴,”什么时候?” 他淡淡道,“两年前,去过一趟宿州。” 宿州?虞枝意愣了愣,想了一会才想起,“难道——是去看谢婉?” 贺荀漫不经心地翻开卷的下一页,“她大婚谢家有给我送喜帖。” 说着他顿了顿,正想解释不过是因为他父母去世时,谢家特地赶来吊唁,谢婉那时还是他的未婚妻,便以与他一样的大礼为他的父母戴孝送葬了,后她大婚,他想到当初她来吊唁之礼,便赶去宿州,备上贺礼作兄长之名送她出嫁。 这样她当初之礼也算合情合理,两家也就各不相欠了。 他抬眸,却见虞枝意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他忽然闭上了嘴,或许虞枝意误会了他对谢婉的感情,但不妨将错就错。 于是假意关切道,”公主,怎么了?” 虞枝意咬了咬唇,“若是有一日谢婉来找你,说她其实是被逼嫁给人家的,如今她已和离,待我们从冀州回来,你,会娶她吗?” 贺荀抬头看向她,他并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在他心里,他从没喜欢过谢婉,现在谢婉在他心里最多也不过是妹妹罢了。 他本想让虞枝意就此误会,也好让她早些想开,与他和离,可她竟然问到了这里,虞枝意脸色微微发白,眼中有一瞬的黯然,他突然生了些恻隐之心,他看着窗外淡然地开口,“不会。” 哪知少女听闻,暗下去的眼眸倏地亮了起来,“真的?” 贺荀转头看着她,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他不敢想的念头,难不成虞枝意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为和虞枝兰抢? 贺荀刚要开口,马车却突然颠了一下,驾车的小厮停下了马车,声音有些惶恐,他冲里道,“公主,驸马,你们没事吧?方才路上突然冲出一只鹿来,奴才为了躲那畜生,不小心把车给驾到了一块大石上,颠了一下。” “咳,没事。”贺荀耳朵微微发红。 轿内,虞枝意倒在贺荀身上,她的唇带着温度微微擦过贺荀的的侧脸,两人都屏住了呼吸,轿内的空气突然有些紧张,安静的能听见彼此咚咚的心跳声。 虞枝意猛地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她脸颊绯红,“这,路上还挺颠簸的。”又装作无事地朝着轿外嘱咐道,“殊羽,此行去冀州还要个日,路上莫要如此不小心,若是在这荒山野岭坏了马车,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叫殊羽的小厮在外笑着应道,“公主说的是,奴才大意了。” 说完,虞枝

意微微侧目偷偷看向对方,还未看到便又直起身,漫不经心道,“刚刚只是意外,驸马应该不会介意吧?” 贺荀抬手轻咳了一声,“公主都说了只是意外,臣自然不会。” 虞枝意神色没有变化,心下却忍不住笑了,她道,“别叫公主了,太生分了,外人听见总不好,以后,叫我阿意吧,他们都是这么叫的,或者——阿瑶也行。” 贺荀呆了呆,微微点了点头。 接连几日的赶路,虽也在沿途的驿站中歇过,可驿站不比宫内,加之虞枝意从没这样出来过,精神虽然还好,可身体却有些吃不消,很是疲累。 离冀州越近天气便越加严寒难耐,轿内的炭火烧的很旺,时不时蹦出点点火星,贺荀撩起轿窗的帘子,外面的雪已经越下越大了,他看一眼倚在他身侧的虞枝意,伸手拢了拢虞枝意身上的狐裘。 面色有几分担忧,从昨日起,虞枝意便面色发白,昨日从白天出发后直到今早也没有碰到驿站客栈,恐怕是夜里太冷,身体已经受不住了,贺荀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和额头,没有发烧,只是都冰凉的,他又加了些炭火,又将带来的两件狐裘都裹在了她的身上,可虞枝意的手并未变暖一些。 若再不到冀州,只怕不止虞枝意还撑不住,连殊羽也会受不住。 轿外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殊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驸马,前面官道上都是积雪,咱们要等一等。” 贺荀点点头,“那你先进来吧,天气严寒在外面等着也是受不住。” 殊羽憨笑了一声,“驸马好意,只是奴才不敢。” 贺荀的声音极其清润,如同冬日的暖风,温却不热,“无妨,公——阿意若是醒着,也会叫你进来的。” “那奴才就进来了。”殊羽抖了抖身上的雪,开了轿门进来,少年将将二十出头,一张脸包在厚绒棉帽内,只露出了一双清澈小鹿一般的双眼。 他望着缩成一团的虞枝意,担忧道,“公主还没有醒吗?”他一边摘下棉绒手套,一边搓了搓双手,“快了,还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冀州了。” 贺荀却拧了拧眉,无言看着身侧之人。 殊羽看了看贺荀又看了看虞枝意,似乎有些不解,“驸马,公主怕冷,这里异常严寒,裹再多她身体还是冷的,热不起来,您抱着公主呀,驸马您身体是暖的,抱着公主肯定能让公主暖一些。” 贺荀闻言身体顿时僵住了,脸色也跟着变了些。 殊羽并未察觉到他这份异常,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贺荀僵住了一会,才颤抖着微微抬手将虞枝意揽进了怀中,搂住后他却不敢动了。 怀中人了脸庞渐渐给炭火熏得微微发红,白玉般的脸庞染上这颜色后显得十分娇艳,让他想起了雪中的红梅,他慌张地移开眼道,“你跟公主多久了?” 殊羽挠了挠头,数了数,“四年吧。” “每次公主出去都是你给她驾车吗?” “嗯。” “那你很了解公主?” “也不算很了解,只是知道一些,驸马想知道什么?”说着殊羽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们公主可好了,又没什么架子,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宋大将军府中。” “好?我却听外面说,虞——阿意,骄纵任性——” “没,没有,”殊羽急急忙忙地打断他,“外面都是乱说的,公主很好,对下人也——很好。” “咳,”虞枝意微微睁开眼,还没睁开便被贴在她面前的炭盆熏得有些睁不开了,炭火烤的她的脸颊通红。 “公主醒了!”殊羽喊了起来。 虞枝意缓缓爬起来,轻咳了两声才道,“怎么了?快到冀州了吗?” “还有一日的路程就到了。” 虞枝意点点头,望向贺荀,这才发觉,自己竟靠他怀中睡了过去,还在思索难不成是自己睡到了人家怀中?她不自然地挑起帘子,“为何停下?” 殊羽道,“官道积雪,要等他们铲掉那些雪。” 虞枝意探头望去,铲雪的人是几个男子,却身着常衣,似乎并非官府之人。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夹袄十分破旧,棉絮都露了出来,有的衣衫单薄,夹袄也没有,只是套了一层又一层的单衣,甚至还有两个是头发半白年过六旬的老人,身形佝偻,瘦弱不堪。 窗外呼呼的北风中,他们个个未戴棉手套,头上也没有任何棉帽防具,手和脸颊耳朵已不止是冻的通红,更是生满了冻疮,手指一个个肿的裂开,伤口处的血已被冻住了,一用力,伤口便再次裂开,铁铲在手中只是勉强地握着。 而旁边架起了屋棚中,一身着官服的男子站

在里面,脸上写满了不耐,他走上前,踹了一脚其中的老人,那老人被踹的翻到在地,“快些快些,那些路过的贵人若是在此耽搁了找咱们知府的麻烦有你们好果子吃,若是想换些衣服粮食回去就别给我偷懒。” 老人爬在雪中挣扎了片刻,却因手脚都冻僵了迟迟爬不起来,周围的人却是没一个敢去扶他,只是看着他,手中一刻不停地铲着路面上的积雪。 地上的人似乎将将不再动了,男子冷眼看着他,嘴角竟挂着一丝嗤笑,“干不了倒也不如死了,看看每日铲积雪冻死的人,也不多你一个,这些人活着也是废物,死了也算给冀州其他活着的人积德了。” “你在做什么!”虞枝意披着狐裘便冲了上去,殊羽和贺荀紧跟其后。 男子被她一声喊住了,他回头,看着怒气冲冲的虞枝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从衣着大概猜出来人身份不凡,刚要开口,“你——是?” 虞枝意便冷眼上前,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般狗仗人势欺凌百姓,难怪五殿下来了冀州也一时治不住你们,原来个个都是这样的畜生!” 贺荀将那老人缓缓扶起,又将身上的大氅裹在了老人身上,才算将走到鬼门关的老人拉了回来。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扇翻在地,顿时捂住脸,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却吓得大气不敢出,“你,不,您,难道是玉瑶公主?” “算你的狗眼还有几分用。”又睥睨着他道,“是谁叫你这么做的?铲雪本该是官府派人去做,怎么竟要这些百姓来做,还有六旬老人?朝廷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这都是上面安排,小的不过是个衙门杂役。” 虞枝意扫视了一眼四周,“叫他们都回去,”又指着男子道,“你,就在此处将雪铲干净吧,本宫到要去问问清楚,知府就是这般管理冀州的吗?” 说完她便匆匆上了马车,又催促道,“殊羽,快些进城,本宫要去找周刑。”她本以为周刑贪污谋财,不顾百姓,却不想他竟做到这个地步,如此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 “是!”马车快速奔向冀州。 上了马车,虞枝意怒火还未平息,贺荀却按住她,他摇了摇头,“还不可直接去治周刑的罪。” “呃——”一声惊叫。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轿门外,“殊羽!”虞枝意推开轿门,殊羽一箭封喉,一双清澈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直挺挺地倚在轿门边,已经没气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