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

“小姐，快醒醒，小姐······” 商云柔被摇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是商家门房老刘的女儿，小梨。小梨小商云柔两岁，经常跟着刘妈妈在后院做事，跟商云柔算是相识。 “小梨？你怎么在这儿？” “是夫人让我来的，做您的贴身丫鬟。” 商云柔和白芷在后院相依为命，商云柔连半个小姐的资格都没有，哪里有人伺候她。 “我昨天就跟着小姐啦，昨天人太多小姐也没顾上看到我吧。小姐，您，昨晚还好吗？”小梨担忧地问到。 商云柔当然知道小梨说的是什么，新婚夜，新郎未接盖头，独自离去睡房。 “没什么”，商云柔摇摇头。 这时，来人通报陆平川在湖边小厅等商云柔用早饭。 商云柔心里一慌，赶紧名小梨给自己洗漱打扮，换好衣服，匆匆赶去。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 商云柔远远看见一俊俏男子落座于桌前，手持一，安静研读。身着一袭白衣，华丽闪闪，颀长高挑，墨发如瀑高高束起，面白唇红，剑眉星目。 商云柔施施然俯身行礼，“将，将军。” 陆平川面视商云柔，浅笑道，“来了，坐吧。” 商云柔被陆平川这么一看，脸上腾地绯红，她局促地坐下来，对昨晚的事不知如何开口。 “今日饭菜不错，动筷吧。”陆平川放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商云柔碗里。 商云柔赶紧端起碗来接住 “吃吧。” 商云柔才吃起来，她实在太饿了。真是太好吃了，商云柔心里想，这一桌有乳白的桂圆糯粥，酸甜可口的配菜，精致的点心，还有香郁的火腿肉，焦香的烤乳鸽，喷香流油的小笼包。商云柔越吃越好吃，越吃越快，越吃越多，筷子不停地飞舞着，像是要把昨天的饭食都补偿回来。而且从小饥寒交迫，她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快吃饱的时候，商云柔才慢慢意识到太失礼数了，她悄悄抬眼看看陆平川，只见他微微含笑，并没有注视着商云柔，只是慢慢地夹起慢慢地咀嚼，优雅地进餐。商云柔略微感到放松，学着陆平川的样子慢慢地进食。 似乎是感觉到商云柔的目光，陆平川悠悠地说：“不必拘束，吃好喝好。” 商云柔点点头，又进了些粥。 商云柔吃饱放下碗筷时，陆平川也已吃好正在专注地看着。 “吃好了？”陆平川问道。 “是。”商云柔低头回答。 “来人，撤桌吧。送云柔姑娘回去好好休息。” 商云柔张张口不知再说些什么，陆平川就已起身离开。 一连两日早饭午饭晚饭都是如此，陆平川只是叮嘱商云柔“不必拘束，吃好喝好”，而且饭食越来越精美越来越丰盛，越来越好吃！ 将军也未提及过夜之类，一起用餐之后只是让云柔休息，或者熟悉下府里的环境。 商云柔心里越来越没底，她不懂将军如此待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想来自己除了抬升嫡女身份替姐出嫁，还有新婚夜冒犯将军，没有其他。 “要不要向将军坦白呢？”，商云柔左右为难。可她心里总不踏实，在这府里像是个外客，随时会被扫地出门。而且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将军是否认同这门婚事，毕竟他们都还没有行过夫妻之礼，清白得像陌生人。 商云柔内心里是想留在将军府的，最起码这里衣食无忧，将军待人也及其客气。一旦被休回商家，商会盈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两个的。 想到这里，商云柔决定试试将军的态度。她听何峰莲说过一句这是陛下亲定下的婚事，将军不会随意悔婚的。 第三日早上用饭的时候，商云柔吃得很慢，她一直在犹豫着等待一个机会开口。 “明日回门，我们一起。” “啊，咔、咔······”商云柔惊得呛着。 “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出发。我吃好了，我先去房。”陆平川起身就要离开。 “将军！”商云柔一着急大声喊出来。 “怎么？有事？”陆平川问道。 “是您，有没有事要问我？”商云柔低声道。 “哦？”陆平川疑惑。“难道是何峰莲”，陆平川心里想，真的是她认出了他？于是陆平川开口说道：“你母亲······” “没错，我亲生母亲是姨娘白芷，我是庶出，临嫁才过到嫡母何峰莲膝下，抬升嫡出身份。姐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出身份，

但是姐姐不能嫁给您了，她已经坏了洛奇表哥的骨肉······”商云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连串倒了出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吓得赶忙捂住嘴巴。 陆平川挑眉，嘴边一扯笑起来，他本想问问何峰莲的事，结果却听了一连串八卦。 “将军，新婚夜云柔无意冒犯将军，云柔知道错在自己，在这儿向您赔罪。”说着磕起头来。 陆平川赶紧扶起商云柔，“并无冒犯，我见你害怕才决意睡房。至于嫡出庶出，对我无妨。女子本难，听从父母之命嫁于陌生之人，本就是听天由命。若是再以嫡庶之别分出个高嫁低配，这一生岂不再无翻身之日。我倒佩服你姐姐敢于追爱。你既然嫁给我，我自当爱护尊重你，我们相互扶持一生，白头到老，可好？” 商云柔听着陆平川的话抬起头看着他，满眼的真挚并非虚假之言。商云柔的心里像是照进一束光来一样，不再又暗又冷。 “那我们什么时候圆房呢？”商云柔痴迷地看着陆平川不自主地问道，刚问完，随即回过神来，脸“刷”地一下羞了个通红。 陆平川没有想到商云柔会问这样的问题，尴尬地笑笑，“不急，来日方长，等你能接受我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