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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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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京城正是春季正浓之时,刚过了春寒料峭之际,春花已开遍了山野,街市,还有那些贵人的院子里。 还未入夏,孩童就已赤着脚撒欢,打闹了。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东郊的泥土还很湿润,混着昨夜掉落的桃花,踩着这片土而过,连脚上也会沾上桃花的香气。 少女拎着篮子,轻快地跃过那些泥泞的小路,虽身着的寻常粗布衣,但那番姿态,却是十足的娇媚可人,让人忍不住想去瞧一瞧那脸蛋是否如想象这般。 可往上一瞧,那露出的雪白脖颈、脸上却骇人地映着好大一块烧伤疤痕。 “丑八怪,丑八怪。”几个孩童跟在她身后跳着喊道。 女子却并未恼怒,只是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把那群孩童吓得个个飞散。吓完,她十分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昨日谢家姑娘来了,她曾是贺荀的未婚妻,可是早在之前谢家便推了这门婚事,如今不知为何又来找他,那谢家姑娘长得清秀,那双眼睛看着贺荀含情脉脉的,若是一般男子很难不动心。 隔壁的春婶经过时瞧见,对她道,“这贺郎君一表人才,即便不做官了,也还是有很多姑娘愿意嫁给他的,你这般容貌,是不可能留他一辈子的。”等等之类的话。 虽然贺荀曾说过,“无碍,我会找人治好阿瑶脸上的伤的,纵使治不好我也会一直陪着她。” 但是想到此处她还是气恼得很,于是将手中的破篮子狠狠一扔。 曾经的玉瑶公主也是那般如花似玉,不知道多少想做她的驸马呢。 可惜两年前冬夜的一场的大火,将玉瑶公主的西菀殿烧成的一捧灰,火将其宫殿烧了大半才被那巡逻的侍卫发现,被扑灭时殿内器具、人都已烧的面目全非,无从分辨。 世人都道,玉瑶公主一心助自己的哥哥五皇子登基,结果新皇登基不满一年自己却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中,而是被她的心腹婢子救了出来,那婢子却甘愿为她替死在了那大火中。 玉瑶躲入宫中运尸体出去的板车,成功逃了出来。 可那被火灼烧过的皮肤还在火辣辣的疼,为了缓解这份痛感,她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冬日的湖水冷的刺骨,她却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醒来时她躺在一个温暖的屋子里了,屋子并不大,从内室便能一眼瞧见外面的堂屋和直通过去的厨房,侧边还有个小杂物间。 屋里的东西摆件也寻常普通,没有什么华贵值钱的东西,非要什么值钱的可能是那套摆着卷的桌椅和桌上晒干的药草了。 玉瑶心想,屋子主人或许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夫。 直到人进来时,男子俊秀的面庞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她才发觉,这“大夫”太年轻了些,不止年轻,还俊美非凡,面如冠玉,虽衣着普通却难掩清贵之气,一双清润的桃花眼看得她有些慌张,愣是叫她刚经历险境,此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说他叫贺荀,她记得半年前有个被罢免官职的她父皇亲封的状元也叫贺荀,她没有见过那个贺荀,只是听哥哥提起过,说他才能出众,以后必然前途无量。 他为她请来了大夫,又宽慰她道,“性命无大碍,只是脸部身体因烧伤留了疤痕,”他替她换了脸上和脖颈处的药,笑起来如同和煦的春风,“明日我再去问问,有没有能治好你这疤痕的大夫。” 那时刚被救回,她只觉心如死灰,整整三个月也不愿意说一句话,贺荀险些以为她是个哑巴,因此还怕她烦闷,每日与她说许多话,直到那天她第一次喊他,“贺荀。” 男子愣在原地,眼眶微微睁大,神情有些复杂,“恭喜你,可以说话了。” 她不知道原来贺荀是这样幽默的人,从此他每日再也不跟自己说那么多话了,总是那副落魄公子的模样。 可自己却越发喜欢他了,他会做饭,也会画画,她想要吃什么,他也都会做,他还会用那修长的手指帮她上脸上的药,动作总是格外的温柔。 可贺荀呢?他也这样喜欢自己吗?还是只是寂寥的生活也需要自己陪着他? 想着,虞枝意走过去朝着篮子又踢了一脚,破篮子却撞到了什么弹了回来。 虞枝意向上望去,高大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身淡紫色银光缎锦袍,乌黑的头发被玉冠高高束起,线条分明的脸庞和那张薄唇,透着说不出的冷峻之气。 他看着虞枝意,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但很快那错愕之色便消失了,他俯身拍了拍被撞上了衣摆,抬手将那篮子拎了起来,笑意吟吟低走过去递给了虞枝意。 不知为何,

男子看着面带笑意,周身却透着一股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快速地接过篮子,随便道了声谢便小步跑了,跑走时心还在砰砰地狂跳着。 男子提着篮子伸出的手还愣在半空中,他微微勾起唇,“不知道虞知凌若是知道他那个妹妹还活着会怎么想?不如,我帮帮他。” 虞枝意在东市买了五两肉,心不在焉地想着还是快些回去吧,出门时贺荀让她记得买两只碗回去,昨日贺荀让她洗碗,说好的前日是她洗,可她偷懒,哄着贺荀连带半个月也没洗过一回。 偏偏昨日洗一回她又打碎了两只,家中的碗恐怕已经不够了,可她现在顾不上那许多了,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必须现在回去。 卖肉的王屠户喊她,“阿瑶妹妹,别走那么快啊,我有事跟你说。” “抱歉王大哥,我还有事,我下次再来。” 虞枝意抱着那篮子,匆匆往回赶,心中却默念着,没事,一定没事。 一路快步进了院子,奔进堂屋,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便开始喊,“贺荀,贺荀!” 快速查看过她的内室又看了那个又杂物间改的内室,贺荀并不在,不管是内室还是堂屋看起来都如平常一样,十分平静,没有什么被人闯进来的痕迹。 她松下一口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个时候,贺荀不是在厨房便是在院子里摘那些种的蔬果,糟糕,自己太急,没有买碗,贺荀大概又会无奈地抚着额头,要她现在去集市上买两只回来。 不如,在他发现之前,先去买了回来。 可又想起肉还在桌上,还是先放回厨房吧,若是被偷进来的野狗叼走了可不好。 虞枝意提起篮子,往厨房走去,刚到侧门还未到厨房门口她便站住了,隐约中她嗅到了丝丝从厨房传来的微弱血腥气。 她愣了愣神,缓缓抬起了一只脚,犹豫了几秒后才踩着地,她看见,贺荀浑身血迹地倒在厨房。 半闭的双眼微微瞧见那有些涣散的瞳孔,眼角流下一颗流星般的泪珠,乌黑的头发披洒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和扬着黄土灰的地上,发端沾染了血迹和黄土灰,口中也浸满了鲜血,那些鲜血顺着嘴角还在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最刺眼的是胸口处,那深深的一个窟窿,溢出的血将衣袍都染得鲜红。 她从未见过贺荀如此狼狈的模样。 直到豆大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她才反应过来似的,“贺荀!” 枝意扑过去跪在他的身旁,她颤抖着手抚着他的脸庞,上下仔细查看着,她用手指拼命地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声音却嘶哑的哭腔,“贺荀,你醒醒,怎么回事?是谁?” 贺荀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地将他扶起,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抚着贺荀的手臂,眼泪却如泉涌一般不停地涌出,“贺荀,贺荀,你要说什么——” 贺荀软软地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微弱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耳边,“阿瑶,快,快跑。” “玉瑶公主。”门外传来一声低沉又轻佻的声音。 听见这声称呼虞枝意眼眶中的泪水一滞,顿时瞳孔一缩,她猛地往门外看去,“你是谁!” 一名黑衣男子缓缓走进来,脸上似笑非笑,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下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堂堂玉瑶公主竟然没有死,还在这般穷酸的地方苟延残喘的活着。” 虞枝意一手牢牢的扶着贺荀,眼中满是杀意,“你,是太后派来的吗?” “太后——”男子似乎在思索,片刻后,“不错,不过我想圣上应该也很想见公主。” 虞枝意低头看着已只剩一口气的贺荀,心仿佛被千万刀扎进去了一般,疼得叫她快要窒息了一般,她轻轻在他耳边呼气道,“贺荀——” 可对方已经没有意识了,连浅浅的呼吸也淡了下去。 男子不耐地擦了擦手中带着贺荀血迹的刀,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驸马已经无力回天了,不过属下已经帮您试过了,他宁愿死也不愿帮我们骗您,确实忠心,可惜圣上应当不会喜欢,公主还是跟我们走吧。” 走?再次回到那个虚假的皇宫?太后不是想要她死嘛,为何不将她在这里杀了,何必再回到那里。 虞枝意眸光一闪,她迅速从身后拿起了厨房的菜刀,抵在喉处,干脆利落地划下一刀,鲜血瞬间从脖颈喷射而出,随之刀从手中滑落,她闭上眼倒在了贺荀身旁。 “快!捂住她的脖颈,两人都给我带回去!” 她活不了,恍惚间她看见那些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中划过。 <

r> 小时候父皇并不关心她,因为父皇并不喜欢她的母亲,只是母亲的母家势大,父皇才娶了她,可是母亲走的早,她三岁时便离世了,后来宫中除了贴身服侍她的姑姑,没有人关心她,照顾她的池姑姑说她是公主,外翁虽是有赫赫战功的大将军,身份尊贵,但不在身边。 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养在自己生母身边,她若是想在宫中保护自己,就要飞扬跋扈一些才好,才不会被人欺负。 后来确实没有人敢欺负她,可是她也没有玩伴了。 直到六岁那年她掉进池塘被哥哥救下,哥哥与她一样,并不受父皇宠爱,他的母妃是落霞殿的柔嫔。 那一日,他将自己带去了落霞殿,一同用膳,柔嫔和她的封号一样,温柔贤惠,离开时她说以后她可以和哥哥一起来落霞殿用膳,若是孤单害怕也可以来找她。 她笑得那样温婉,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看自己的孩子时都会有的神情,就此,她与□□渐亲近,私下也把柔嫔叫做母妃。 就这样直到他们都长大了,她看出哥哥想要争夺皇位,她传信外翁,让他支持了哥哥。终于,哥哥拿到了太子之位,甚至顺利的登上了王位。 可是她却成了一颗废子,起大火的那个冬夜,当上了太后的柔嫔买通了她的婢女,给她下了迷药,放了那一把火。 她说,“当初,是哀家让凌儿去救下你的,这些年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得到宋大将军的支持罢了,可如今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凌儿,只有你消失对他才会更好。” 虞枝意苦笑,自己掏心窝子把所有都给了人家,可是到头来想要的那一点点爱也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池姑姑说的对,她本不该信这宫中的真情真意,可她却信了,害死了自己,也害了贺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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