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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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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飘起雪花,身上其实没有多大感觉了,生机的一点点流逝在十四公主沐芸芸身上格外明显,十四公主沐芸芸知道她快要死了。 她努力睁开双眼,眼睛看着远方,似乎这样她死后的灵能回到故国,透淡的帐幔影影绰绰透映着许多跪在地上的奴仆身影,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回话,更有人守在她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 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她的至亲至爱,在这个陌国他乡,只有她一个人,隐姓埋名顶着别人的名字活了一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陪着她,她的眼中渐渐闪现些光亮,在时光的尽头,不是没有人陪着她,而是那人在那时永远停留在时光最初。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沐芸芸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快马加鞭前往中洲向表哥借兵。 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坚强,面对皇室遭屠一颗心复仇,燕王不借,便改道前往中洲,一心希望寄向表哥,或许她如果没有那么着急,或许她没有被逼绕向赤州,她会不会不会流落到异国他乡?或许她真的能借到兵,兴兵讨伐屈贼,或许,她能活着太子哥哥回来的那一天,她的太子哥哥因失踪反倒是躲过屈贼屠戮,说不定在听说她的消息后,就把她从贼敌帐中救回她呢,不让她一个人孤死他国异乡。 这样想着,她眼神越发的迷离,脸色近乎苍白无色,她眼皮好沉啊,好沉,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快了,快了,终于要解脱了。沐芸芸这一生慢的,就像走马观花一样,生为皇家女,十二居封地,十五落难国堪破,十六居人妾…二十一他乡客死。 清朗的读音响起。那些吆喝有力的声音,又像响在耳畔。那些朝阳神气的笑声,像极了从前她还在无极馆时,天生自诩女子不差男子的她策着马从表哥身边打马跑过的张扬爽朗笑声,一身红衣鲜明张扬。 那些无极馆的马可供她挑选,她闹,他们看,从不拘着她要像其他女子绣花穿针熟读四,任她学骑射,打杀之术,任她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学自己想学的。 别的公主,个个都高贵娴静、小心谨慎,只有她跟着兄长表兄出入无极馆,什么时候都是张扬飞舞的,英气一度罩越天京国都。 她的父皇也曾戏谑称赞她有“马上玫瑰”巾帼之风。朝臣自当希望他们他公主高贵而贞圣,有时候弹劾的本子到父皇跟前时,她的父皇因朝堂烦恼,就会明珠宫坐坐,见一见顽皮的女儿,再问一问阖宫上下有没有人给她委屈受。她的父皇啊,在见到她执鞭策桩时,又流露着不一样的神色,常常会抱着她,在忧虑她的未来,那时她当着父皇的面舞动蛇鞭,自满地笑着说:儿是公主,是君,岂会居于人下。 那时的她,何其骄傲自满,她啊,总以为事事顺遂。可她生在了皇权斗争之地,她为皇家女,却对皇权斗争毫无所知。 沐芸芸觉得自己快要跟上时光最初的人步伐了,她的身体变得轻盈,甚至感受到了年少时才有的无忧无虑,在光的最初,她听见了影子的声音,甚至听到了他们的低语。 阳邑呢? 他走了。说是定要为公主寻得宝剑旁身。 也是呢,公主不爱红装爱武装,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知是怎么养成的,明明太子殿下沉稳仁厚啊,公主想要的宝剑不知寻不寻得来,也不知阳邑那家伙找不到会不会善罢甘休。 沐芸芸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阳邑这个名字像是打开了她沉封的记忆,让她恍恍惚惚间看到停留在时光最初的人,光团内的人,她看不真切,他的样子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她知道,看见这些幻象,出现这些幻听,自然时因为她的生命终走向终竭,她缓缓地扬起微笑,迎着光跟了上去。站在时光最初的人在看见她来了,缓缓地走动起来,渐渐地落在她身后,和她保持着有效的距离,呈保护状,她以为,她和他就一直这样走到光的尽头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君上?”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沐芸芸眼里浮现的众生戛然而止,瞬间消散。 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沐芸芸睁开双眼。 高大的身影拨开帐幔,窄腰宽肩,雄伟精壮,酷寒的威压一度让沐芸芸本就时断时进的气息愈发坚难。 肃王!周悟! 他竟然来了。 “她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仍然藏不住号令千军万马的威势。 “王妃,”娣娣哽咽的说不出话,“太医说了,毒已入五脏六腑,已在弥留之际了。” 王妃,什么王妃,在这个男人身边,哪里有什么王妃,沐芸芸自嘲地想着,甚至感觉娣娣是在说另一个人。 然而,娣娣却没说错,日前,肃王府外谣言满天,肃王

却力排众议将谣言中的女主角记在皇家宫碟上,从此那身份成谜的任女成为肃王名副其实的王妃。 男人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眸看细白如玉的女人。 一只手伸向了她。 不,别! 沐芸芸她闭上了双眼,转不动的脸,身体随着他的靠近止不住的颤抖。 即使现在是具毒入五脏的躯体,沐芸芸仍然抗拒他的靠近。 冰凉的泪水划过眼角,那只伸过来的手一顿。 沐芸芸亦伸出一只微弱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料,指骨纤细,自中毒后,她每日都被毒物折磨得不成样子,身体甚至比刚来建康时还瘦弱,她原想这世间诸般沉累,索性两眼一闭了事。 可琐事的烦忧袭卷她而来,有件事她一定要对他说。 “君上,”沐芸芸睁开双眼,声音虚弱发颤,“妾,发誓,妾为任家女,天地可鉴,乌代攀诬,妾从无与人害,愿死证清白。”她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纵使毒入五脏,声若细蚊,也一字不落地传入这个以杀名闻天下的将王耳中。 沐芸芸不知道现在自己怎么样。乌代是东闵的降臣,因三家分闵,后主驾崩,来到齐国。她如同樽漂亮的花瓶跟在肃王的那些日子时,麻木地只剩下行尸走肉的身躯苟活在世,甚至在听到厄耗后,昏昏沉沉只觉得这个世界唯剩自己,乌代的指认让一个枯木沉尸挣扎起来。 她记得乌代举家奔齐后,两个月前,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城中已沸沸扬扬传遍肃王府的侍妾任女是东闵十四公主的消息。于她是晴天霹雳,备受煎熬,她一直以为苦受掩埋的身份秘密,终在有一日被公之于众、受人审判、议论,乃至传回东边…… 这幅模样,绝不想被人知道,死都不想! 她跟在肃王身边,太丢人了! 啊,为什么还要叫她遇见以前的人,为什么要在麻木的时候给她当头一击,要受这一惊吓。 绝,不可以,让人知道她沦落到肃王的身边,就算是死,闵国十四公主也是死在了国破那一天! 沐芸芸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盯着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很俊武的一张脸。沐芸芸对于这张俊武的脸有记忆。 第一次,他在宽阔的沙海上捉住了她和阳邑,这张脸杀气腾腾,手如盘石坚硬,方天化戟一力击得她溃败,力气那么大,那些凌利的杀气让她坚毅果敢的心生之畏惧,也感到疼痛。 她并没有因此死在周悟的手下,发冠的坠落令她世界嗡嗡的,披散着一头乌发时,阳邑跳了出来。 他有力的臂膀张开,挡在了沐芸芸前,挡在了以杀名闻天下的将王面前。螳臂挡车,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沐芸芸垂着眼,指尖发凉,抬头对视上看清这个男人的脸,她用坚毅包含雾气的眼对上他黢黑而深沉的眼。 但男人捉住她的手腕,危险又暗沉,说:“孤已将你册我的王妃了。” 这一声像是要把十四公主沐芸芸打进地狱里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不想明目张胆出现在这个男人身边!但到这一刻,沐芸芸依旧要强对上他的眼,纤细白腻的枯手如同在狂海上抓住一根浮木,纷乱的思绪搅得她想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字一句,声若浮毛,带着不可思议说,“君上,你信我,” 他沉沉的看着她好一会儿,透过她雾气蒙蒙的双眼,也像是在看她内心深处的灵魂,可在短短的这些时间里,沐芸芸已经几乎用尽了身体的力气,那张藏在沐芸芸心中无数厄魇的孔武深沉脸忽然动了。 “孤的王妃是出身河道任氏的任安,孤与她在外行军时所识,为孤所救,正史会记载孤的王妃是任安,人们也会知道任安是孤的王妃,将来子子孙孙、后世百姓都知你是吾妻。” 他说的是任安,他承认她是任安,任安是他的王妃跟她十四公主沐芸芸有什么关系? 坦白说,这些话对于沐芸芸来说本是避之不及,但毒物的折磨已经让她丧失思考了,她也不想管传言的尘嚣一日比一日盛,现在对于将死的十四公主沐芸芸来说,他说她是任安,那她就是任安。 任安这个名字给她带来的安全感竟前所未有的充实。 这一刻,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隔阂,她很感激他。 她突然就松泄下来,想对他叩拜,却没有动身的力气,这一幅松泄下来的模样,让肃王侧目,居高临下的眸闪烁,这一刻天底下最有权柄的枭雄心中空了一下。 时光最初的沐芸芸终于看清了等在光团内的人,那个沉默的少年,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无论何时,都会出现在她身边。习惯当影子的少年暗卫站光的一侧,神色一如记忆中的沉默寡言,见她来了,他周身的气息放松,对她说:“殿下,我等你很久了。”

“我送你回家。” 沐芸芸心底生出几分轻松,露出笑靥,轻轻点头跟上。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身体的本能让她向着温暖的光行进。 她身将行进没入温暖的光时,听到一声哀鸣,“王妃殁了”沐芸芸古怪回头看了一下。 她看见了一个俊武精壮的男人停顿住脚步,沉沉地往里看。阳邑轻轻呼喊,沐芸芸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心中的异样,跟上了阳邑的脚步。 好,好温暖啊。 弥留之际,她完全拥抱了温暖,但也深深的困惑,那位权倾天下不容人置疑的将王为何一夕华发,在哭什么? 沐芸芸太累了,不想思考了。 周悟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如此失智,那些日子,在黑天白日她都恐惧得发抖,乌代事后,他倒是变得很温柔,愿意继续宠爱着她,可是那又如何? 对于男人的喜欢,沐芸芸只有感觉到厌烦和恶心。 终于该走了… 该走了…… 走向光,迎接的就是新生。 沐芸芸遽然睁开眼睛!强烈夺目的光刺眼。 赤日灼眼,绿林寂静。 沐芸芸茫然地抬起手,掌心伸向阳光,身体有强烈酸痛的撕扯感,那只手脏污细腻,青葱一样的白,阳光下掌背上的血管走向甚至看得很清晰,鲜活的感觉,压根不像毒物侵入六腑的感觉。 环顾四周看了看,绿林闷热,四下无人,只有动物的叫声,再低头看自身,衣衫褴褛,下身还有奇怪撕扯的感觉,一双玉足赤着,上面光脚走产生的许多划疼。 沐芸芸披散着发,鸟叫声让她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阳光夺目刺眼,一时让她记起这一幕似曾相识。 那时候,她是居在南州封地的十四公主,大闵皇室嫡出的十四公主。 十五岁之前,她居在了和表哥有一江之隔的南州,高贵的身份,妩媚英气的容颜,万千宠爱在一身,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偶有些时候,甚至会渡江抵达中州,与表哥游玩。 从不知世上有人狼子野心谋夺皇位,从不知父皇的身边亦是群狼环伺,从不知她享受多年来的富足和平安有一日会被打破。 从不知有一天她会至死都回不到故乡。 是啊,谁能想到南州府破后,十四公主作为反贼最想抓的人,还能活在世? 而现在,这种身体上的异样沐芸芸记得很清楚,她分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身体本能惊恐地流泪。 但这一幕或多或少从遥远的记忆里跳出,那时她被来齐的周悟劫掠,初陷齐营不堪忍受逃出营中时的情景!沐芸芸脑袋微微一偏,她惊恐的发现,现在衣衫褴褛的自己,这身薄薄的衣衫所裹住的躯体下伤痕累累。 这一刻,她闻觉身后突然有股凉意,仿佛身后有恶鬼凌风追捕,木怔回眸。 周悟惊闻,匆匆执马向林中奔来。 在他眼里,那个散着发的奴隶如同受魇,发厉声,神情惶恐,他逼近时。沐芸芸看清了来人,这张面孔,或冷厉的,或酷寒她都还记得。 周悟朝她伸出手。 是他! 别过来! 男人坐在骏马上居高临下的眼眸,泛着冰冷质地的铠甲,女人抬起空洞漂亮的双眼,露出一张苍白惊艳的脸,一头乌黑散落披在肩上的乌发长到拖地,素白轻纱裹着玉体,犹如失去血色的精魅。 这一世,她仍然是流落在外的落魄公主,他仍是杀名在外的张狂将王。 宿命的齿轮正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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