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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天水倒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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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行走他乡,危机四伏,没有什么比见到亲近故人更值得高兴的事了,九歌是这样,眼前倒持佩剑的墨衫男子也是如此,梁尘在昆仑三年,如果说小师兄李玄是山上的玩伴,二师兄王崇明像一位如沐春风的教先生,那大师兄嵇遂就是整日没个正形的亲近兄长,教会了梁尘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等等,不似其它两位师兄,嵇遂一年到头在山上的光阴不超过四个月,时而也会带着梁尘下山游历江湖,只不过多了个斗笠汉子陈青山以后,所谓的游历江湖就变成了三人坑蒙拐骗,梁尘也就是在那段时日沾染了许多市井气息,不然这趟游历北狄,打尖住店与人攀谈,绝不会如此信手拈来。可惜梁尘还没来得及高兴,许久不见的大师兄就起了玩心,手中古朴带鞘宝剑抖出了一个碗大剑花,以剑柄“轻轻”敲击梁尘胸口,先前晁府廖青梅的龙爪手,那是女子绣花的功夫,到了嵇遂这边,可就是大手笔泼墨了,一时间持节令府邸湖畔剑气纵横,风起云涌,卖瓜老农才要咬钩的游鱼感知到涟漪,匆匆逃窜。梁尘嘴角扬起一抹笑,暂时示敌以弱,然后骤然散开浑身气机,用偷师而得的仙人抚顶拍散一连串凌厉剑气,府邸大风四起,湖水汹涌,嵇遂大笑,收剑负于背后,只是一个跺脚,万物归于寂静,啧啧道:“好小子,没拔剑就有你大师兄两分火候了。”

梁尘笑道:“大师兄知道是我?”

嵇遂上前踏出一步,一把搂过梁尘脖子敲打,半点许久未见的生分都没有,“就你小子身上这股欠揍的气质,再换多少张面具,你大师兄都认得出来。不错不错,一品佛门金身境,还有一柄得天地造化的名剑,玉皇楼也攀至九层,真出息大发了。”

梁尘呲牙咧嘴,嘿嘿笑道就那样。被晾在一边的钓鱼老翁神态自若,听着两名晚辈后生插科打诨,同时不忘撒饵垂钓。嵇遂见到小师弟以后,藏不住话,拉着梁尘坐在湖边,竹筒倒豆子,牵连出许多骇人内幕,“这老头儿就是金蝉州的持节令,叫慕容祖武,是我的一位忘年交,下山游历时相识,那时他在卖瓜,我俩攀谈一番后,觉得脾气相投,一晃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也知道,我每年都会轻装下山来一趟金蝉州,就是为了见他,这趟问剑陈北玺,我之所以能活着走出冰原,多亏了慕容老头儿接应,在此静养了许多时日。他还是六王坟的客卿,不过论起武力,明摆着还是你大师兄我更厉害一些。对了,还有一桩事,你刚来昆仑的那年,慕容老头儿亲口告诉我的,至于是真是假,你自行辨别。当年你爹带着二十万兵马杀到金蝉州,慕容祖武排兵布阵的功夫马虎,差点给一头姓岳的肥猪给宰了,是你爹放了他一马,相当于有过救命之恩,就算慕容老头知晓你的身份,也肯定不会为难你,况且那日在城外,他好像已经看出了端倪,回来的时候跟我扯了许多,都是夸你的话,所以你大可以在这边吃好喝好睡好,天塌下来有你大师兄顶着,晁禅那废物,我即便身上有伤,让他一只手,也问题不大。”

慕容祖武听着嵇遂的喋喋不休,终于插嘴,先向梁尘温煦一笑,继而剐了一眼认识许多年的忘年交好友,毫不客气地讥讽笑道:“每年下山来一趟金蝉州只为了见老夫?我真纳闷了,你个小色胚怎么能心安理得说出这句话的,是谁垂涎古墓派的姑娘翘臀如弧月,结果吃了个闭门羹,每年不依不饶来纠缠,前两天喝酒,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求老夫给你谋个客卿席位了,六王坟的客卿,五百年才出了三个,前两个都死了,第三个坐在你旁边,你想得倒挺美,也不怕老阁主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尿壶。这趟没羞没臊去找陈北玺打架,老夫的贴身亲卫若晚到一步,或者被那位军神察觉出端倪,你注定要命丧冰原,到时你别说让晁禅一只手,天底下人都会把你嵇遂当成个笑话来看。”

嵇遂咧嘴笑了笑,并不恼怒慕容老头儿的揭短,而是望向趋于平静的湖面,啧啧道:“真是个好姑娘啊。”

慕容祖武嗤笑道:“就你小子那点儿出息,哪怕真跻身万象境,也不敢去摸人家的裙角。”

嵇遂唏嘘道:“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哪怕成就天人,依旧感觉敌不过。”

慕容祖武晃了晃鱼竿,笑道:“聪明人一旦较真起来,那才叫如坠贼窟。”

梁尘站起身执晚辈礼,毕恭毕敬作揖道:“小子梁尘,见过慕容持节令。”

慕容祖武没有拿捏架子,和煦笑了笑,将鱼竿搁在一旁,转过身摆手道:“不必多礼,城外相逢,你我言语投机,脾气相近,能跟嵇小子一样,跟老夫做成忘年交才好。当然,你若放不开,你我叔侄相称就好。”

嵇遂讶异道:“慕容老头儿,以前没见过你对谁家后生那么好说话啊,咋,因为我小师弟是靖北王的儿子,你要为投敌叛国铺路?”

慕容祖武赏了他一脚,笑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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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衣掠湖而来,梁尘头大如斗,不过当他看到身边老人的做派,就云里雾里,完全摸不清是什么情况。北狄王朝仅在几人之下的堂堂金蝉州持节令拍了拍衣袖灰尘,缓缓从小木凳站起身,双手叠放在腹部,摆出供应贵客的下人姿态,恭敬应声道:“六王坟客卿慕容祖武,见过正教主。”

嵇遂打了个哈哈,只是起身简单抱了抱拳。

六王坟古墓派是宗主陶云泽携带一半亲信远走藏兵山以后,依旧位列北狄前五的顶尖宗门,跟琴剑山庄孤影楼这些庞然大物并驾齐驱,神秘莫测,千年传承,门派女子与外界几乎不沾染因果,梁尘在天机阁密卷上也只知道六王坟分裂以后,古墓派只剩女子,有正副教主之别,各有势力划分,九歌亲手调教出来的神凰飞仙舞边脱胎于古墓派的彩衣飞升壁画,属于副教主一脉的仅存硕果,梁尘打破脑袋也不可能将鱼飓洛跟古墓派联系在一起,何况还是正教主身份,在梁尘原本的印象中,鱼飓洛属于那种横空出世的霸道天人,不染凡尘,孑然一身,最后孤独终老,死后无坟无凭吊。

鱼飓洛临至以后,气氛诡谲。她一抬手,慕容祖武的鱼竿灵犀般飞来,换了鱼饵抛竿入湖。另一层隐蔽身份是六王坟客卿的慕容祖武举止恭敬,却也不畏惧,坐回凳子,转头笑问道:“梁尘,你可知六王坟来历?”

梁尘摇摇头。

慕容祖武缓缓说道:“六王坟乃当年大隋开国皇帝为了胞妹杀尽六位王侯遗留至今的坟茔,后世古墓派出生的女子,都是六位王侯的守灵人,代代相传。”

梁尘疑惑道:“大隋皇帝为了妹妹杀尽王侯?缘由为何?不瞒慕容伯伯,小侄以前在天机阁翻阅古籍,讲的是大隋皇帝跟亲妹妹后来为了个男子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以至于到死那名大隋长公主都没有归于帝王陵寝,只是草草葬于别地,伴随下葬的,还有一颗长公主贴身携带的真龙骊珠,传言是大隋定鼎天下,真龙下凡吐珠得来,被那位帝王赠予胞妹。”

慕容祖武扭头望了一眼鱼飓洛,这才笑问道:“这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帝王家事秘闻,你想听?”

梁尘没有拿自己当外人,笑道:“方才在晁府那边,不小心成了刺杀陆主客和晁家大公子的刺客,闻到了伯伯秘制的黄河醉蟹,要是用来下酒?”

慕容祖武当即给了嵇遂一脚,笑骂道:“仅剩几坛子醉蟹还给你个馋嘴小子藏起来,去去去,赶紧拿过来。”

嵇遂嘿嘿一笑,十分爽利,没多久捧了几只坛子折返,依次丢给小师弟和慕容祖武,不过前者那一坛飞至半空,就被白衣女魔头蛮不讲理抢了去,撕掉油纸坛封,也不吃蟹,只是大口灌酒。男人谈及女人,尤其是有故事的奇女子,总会格外唾沫飞溅。三个大老爷们,一个地位尊崇的持节令,一个行走江湖的天机阁大弟子,一个莫名其妙的北境小王爷,就这么跟婆娘似的说起了家长里短,十分没品。慕容祖武眯起眼,缓缓说道:”我以前听长辈提起过,大隋开国皇帝为了胞妹芷萝公主杀尽王侯,起因是那六位异姓王侯自恃兵力,逼迫皇帝下旨,想以长公主和亲为代价,换取边境安稳,他们也可以在辖境高枕无忧地享受一辈子,只不过这六位王侯错估了大隋皇帝的心性,脑袋一糊涂,竟然起了叛乱心思,最后被陈兵百万的大隋皇帝御驾亲征,尽数诛杀于此地。至于你说的芷萝公主跟大隋皇帝决裂,据说是长公主携心仪的男子私奔,隋帝龙颜大怒,抓回那对苦命鸳鸯以后,对那男子施以剔骨之刑,死相凄惨。第二天,长公主便要以身殉情,隋帝暴怒,下旨将长公主锁入皇家庭院,命百人禁卫看守,此生不准踏出一步。不知那长公主后来是如何逃出来的,临走时只留下一张字条,内容不得而知,只知隋帝看完以后,一夜白头。过了不久,长公主饮鸩酒而亡,隋帝似乎心中有愧,没过几年,便抑郁而死,到最后也没有提及将胞妹尸首迁回陵寝之事。“

梁尘不知死活问道:“然后那长公主的骊珠就给鱼飓洛偷了去?”

嵇遂笑容古怪,慕容祖武愣了愣,然后打趣道:“想知道真相,你自己去问。”

梁尘破罐子破摔,喂了一声,问道:“你咋个就成了六王坟的大教主?”

鱼飓洛平视湖面,静待鱼儿咬钩,语气冰冷刺骨,“你活腻歪了?”

梁尘尴尬摸了摸头,嵇遂大笑,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你小子,真给咱天机阁丢脸。”

鱼飓洛猛地甩竿而起。

竿上无鱼。

她钓起了一整座湖水。

好似天河坠人间。

就连嵇遂也忍不住感叹道:“天水倒悬,没想到许白散道以后,还能再见到这一番瑰丽景象。”

鱼飓洛置若罔闻,丢竿入湖,起身离去,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风范。

老持节令这时开口道:“晁家几年前在黄河稍远购置有千顷土地,这次借口改换河道,表面上说的是引水灌溉,让晁家贫田变良田,我若不是六王坟的客卿,知晓大隋皇帝陵寝建于六王坟之上,这位千古帝王,直到死也要压住这六位乱臣贼子一头,说不准就要被他哄骗了去。晁齐岩那老狐狸这次主动许诺五年内会有十万斤铁器运往金蝉州,廉价卖给控弦军,这对我来说,是不得不死死咬住的鱼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魔头晁禅是古墓派一位副教主的姘头,不仅如此,这次截河盗陵,也藏有南乡子王青的身影,至于他爹西瓶州持节令王万鼎会不会现身,还不敢下断言,毕竟这父子二人形容陌路,向来是各走各的,尤其王青心机之深沉,野心之大,整座北狄江湖估计都填不满此人胃口,正教主当初能够吞珠,便是他存了让正教主养珠的阴险心机,好在棋无定势,王青漏算了正教主的境界攀升之快,骊珠趋于圆满之时,非但没有取走正教主的境界,反而落败,差点走火入魔。”

梁尘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听起来,王青比陈北玺还要可怕。”

慕容祖武点头道:“陈北玺跟梁衍是一路人,就算输给他们,也是心服口服。王青则不同,性子阴险毒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此人前段时间跟生查子铜人一同去了趟边境,明面上说是去找辛右安打上一场,最后无功而返,太蹊跷,至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天晓得。”

湖面起风,梁尘只觉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嵇遂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一本正经道:“梁尘,你可知宗神寺慧威僧人到了北狄清德宗,在那座雾霭天门前坐了七天七夜,唉,被玄武真人打了整整七天。”

梁尘鼻头一酸,语气担忧道:“老住持死了?”

嵇遂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没,佛陀至高金身,当真了得。不过应该也扛不太久了。这次北狄境内的佛道相争,我看慧威僧人凶多吉少。”

梁尘缓缓闭目,心知肚明,看似是北狄的道首杀佛头,其实就是道教灭佛门了。

嵇遂缓缓说道:“罗法华就要到清德宗了,师父来信说,两人中途在栀子州见过一面,白衣僧人之所以故意慢上一步,也是成全他那位师叔。”

嵇遂冷冷一笑,“清德宗的道士,见识过了慧威僧人的菩萨低眉,也该让他们看看,究竟什么是白衣僧人的金刚怒目。”

梁尘默默回想老住持当初在草原说过的话,双手合十,颓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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