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最后的最后
乔江月这几天用空余时间开始研究糕点,这些天她发现了,这京城里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吃糕点。
有钱有闲,一叠糕点一盏茶,几个人坐在那一聊一下午,闲适的很。
做生意要接触的人很多,本来以为这一路走来会很不容易,毕竟,所处的大环境摆在这里,女性做什么似乎都很艰难。
但乔江月很庆幸,庆幸自己穿来的这个朝代并没有那么愚昧,这是一个相对开放的时代。
常常有人拿古代与现代开放程度对比,人们总觉得现代对女性似乎更为包容,但纵览历史长河中的盛世,女性得到的权利更多,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为自己而活。
她可以在一个比现代落后很多的时代经商,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经商,她没有受到一个歧视,没有一个人冷眼看她,没有一个人说她不行,庆幸能穿越到这里,总好过被束缚被禁锢。
糕点铺子开起来并不难,乔江月在传统的铺子格局进行了改造,寻常的铺子大多只有一个糕点柜台。
她将铺子面积扩大,增加了桌子,还在糕点的基础上准备了茶叶,平时大家都是买了糕点之后自己回家,或者去茶楼,戏馆聊天,吃糕点,但现在可以直接在铺子里坐下,省了不少时间,乔江月也能多赚一些。
乔江月开铺子的时候,
“乔阳”也在为自己,为父母为整个谢家拼命,他只身闯入从未涉足过的权贵圈子,而且他这一来就是有这些勾结的官僚们宣战,此行艰难,背水一战,只可成功,他没有失败的退路。
从他被段砺带着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乔阳”是谁了,谢家没出事前,段砺就只与国公爷来往。
他武功盖世、实力高强,但为人死板,性子固执,不愿与这些权贵来往,是个难咬的硬骨头。
但也有一些欣赏他这种刚正不阿的性子,当然,这些也大多是之前与谢家交好的。
段砺先带“乔阳”去见了一位老先生,约在一家酒楼的单间相见,段砺和谢云烨先到了,在这里等那位老先生来。
“师父,今日所见这人为何人?”
谢云烨问,前十八年都未曾与这些人接触过,虽然前些天跟段砺一起照着画像记住了一些重要人物,但也还尚且不大清楚。
段砺回道:“是你父亲的老师,李悯,内阁大学士,朝廷中一半人都被他教过,皇帝也需要敬他三分。”
谢云烨听后,现露出一个了解的表情,这三年他在军营里沉淀了很多,早已不再是那种会因为权势,地位而对一个人产生畏惧的那种人了。
更何论,这些年在乔江月和钟丽萍乔大勇的影响下,他从未因为地位高看别人一眼,人人平等罢了。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遍布,但那双原本混浊的眼睛在看到谢云烨后,清明了一些,他走进来,那双眼睛就看着谢云烨,嘴里呢喃着:“像,太像了,孩子,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当年那件事,若是我在京城的话,谢家便不会如此了,我的错啊 。”
听他说这些,谢云烨还没反应过来,他对上一辈的事情了解的并不算多,但段砺已经知道了,他忙说:“李先生,莫要说这种话,当年那事明明是那沈唳的错,怎么能怪到您身上,更何况当初您离京,也不过是听从陛下的调令罢了。”
李先生摆了摆手,
“不说这些了,先坐下,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平霁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我会帮助你们为他讨个公道的。”
说着又看向谢云烨,说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平霁是谢云烨父亲的字,而今重提故人,只剩一片怅惘。
有了李悯的帮助,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谢云烨很快就掌握了不少沈唳冤枉谢家的证据。
令他意外的是,慕容锦轩竟然也在京城,而且还认出了他。
“我该叫你乔阳,还是叫你世子呢?”
慕容锦轩看着对面坐着的“乔阳”,或者说应该叫谢云烨,有些好笑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谢云烨喝了口水淡淡的说道。
慕容锦轩笑而不语,只道:“小乔也在京城。”
谢云烨在听到这话时瞳孔骤然一缩,他可太想太想见一见乔江月了。
看他这个表情,慕容锦轩又继续说:“当初你战死的消息传回扬州,小乔崩溃了无数次,她病了有一个多月,在榻上下不来床,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还有,你们家那个老夫人死了,死在逃亡的路上,京城里的人听说你还活着,查到了扬州,要对小乔一家下手,他们侥幸逃脱。”
这些话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狠狠地扎在谢云烨的心里,因为他,乔江月才受了那么多苦,因为他,他们才被迫来到京城,都是他的错。
慕容锦轩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但看到谢云烨那个痛苦的样子,他实在有些不忍,
“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说到底都是京城里那些人的错,我会帮助你还谢家一个清白,当然,我依旧喜欢小乔,这些只是为了小乔做的罢了,她需要你,我不想看她伤心。”
“多谢。”
谢云烨的嗓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哑,说实话,来京城这么久,他遇到了很多很多困难,可没有哪一个是像今天这样的,让他崩溃的。
他不敢想象那些天乔江月她们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而造成这些苦难的源头竟然是他。
“沈唳,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日过后,谢云烨加快了进度,又有慕容锦轩和李悯的帮助,很快便收集齐了证据。
谢云烨穿着父亲曾穿过的朝服,带着那些证据,腰背挺齐,一步一步走向大殿。
“臣子谢云烨,拜见陛下。”谢云烨跪也跪的笔直。
皇帝看着谢云烨,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得民心的国公爷,那时,百姓提起朝廷,知道国公爷,无人在意他这个皇帝。
功高盖主,他怎么能不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