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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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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骨山上高树耸立,树下新花遍野,铺遍山头。

药香透过刚翻新过的窗纹,窗旁的花瓶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插入两株新花。

“今年花开的很好。”

清隽的身影独自立于窗边,蝴蝶飞过,给他的简雅白衣印上简单花纹。

“方樱,出去晒晒太阳?”程长弦回头,木质轮椅上,女子素颜沉静,眼皮紧闭,好似不管开过多少花,路过多少蝶,与她都无半分干系。

山洞前,程长弦放好轮椅,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旁边的药篓晒满药草,程长弦捡起一颗闻闻,发现没晒好又放了回去。

“大夫说多熏这些对你有好处,若知前天会下雨,我该早点晾上的。”

他一个人说话,山听,树听,脚下的蚂蚁也听,只有她听不见。但程长弦一副习惯了的模样,像无数次的话语没有回答,所幸接受,甘愿变成自言自语。

“你说一到春天,山头花树漫山遍野,蜂蝶相舞,绿水青山望不到边。”他盖紧她身上的毯子:“原来真的每年都这样。”

七年前,方樱负伤后昏迷,军医手抖着处理完她的伤口,深深叹口气:“姑娘脑后受损,这般,怕是再难醒来了。”

再难醒来,这个难有多难,后来程长弦请遍各地的名医才知。

他们说方樱并未死去,只是陷入昏迷,变成木僵。而在民间,家属一般会给变成木僵的人提早准备后事,病人没有意识不人不鬼,大多在昏迷中死去。

那段时间程长弦经常幻听,他听见方樱爽朗大笑,听见她说想回家,听见她大声打趣他:‘程长弦,你哭个屁呀,要死也是姑奶奶自己死,肯定不拉你一起下来,反正就算死我也死回我的山头上,疆域沙砾太多,埋这儿卡嗓子眼。’

于是他带她回到埋骨山。

刚来的时候很多事情他都生疏。山陡,大夫年迈不好总上来,他就下山去学了针灸。药总缺货,他跑遍几家医馆才能凑齐,耽误许多时间,所幸后来自己晾。

夜里山中有狼叫,大山小山吓的抱在一起哇哇直哭,程长弦无奈把他们赶回程府,自己洗衣烧饭。

他学会了补窗纸,学会用大铁锅,学会给方樱擦身按摩,还学会寻到每年春日最漂亮的花,插在她窗口的瓷瓶中。

他不愿总往外跑,逢年过节才回一次程府看望家人,他担心若是她在某个夜晚离开,最后一刻他不在。

她曾教会他很多,现在教他不要害怕离别,一教就是七年。

“可我憨傻,学不会。”

他的指尖拂过她静止的发梢。

傍晚,程长弦刚打完一套拳,山下一男一女从远处走来,女子拿着篮子,男子背着女子和大包小包,抓住绳索,一步步走过陡峭的路。

“与你说了,这次不要来,这个路连我走起来都很吃力。”九鼓喋喋不休,背上的红丫把耳朵一捂,装听不见。

程长弦给方樱盖好被子,站在门口。

“大少爷!”九鼓一眼瞧见他。

厅中,程长弦与九鼓相对而坐。

“我就想,今年开春,您肯定像往年一样,还要给方樱姑娘做新衣裳。”九鼓说着,揭下篮子上盖着的布,里面有许多布头。

“这是今年新到的料子,很受城中的小姐们欢迎,颜色和花样也多,我拿来给您选选。”

程长弦认真端详起花纹,觉得没什么区别:“都做一身吧。”

“行,做什么衣裳呢?春装?大袄?连夜行衣也做过了。”九鼓苦恼起来:“每种衣裳都做过许多。”

是做过许多,每年都做新的,只是它们的主人还没醒来,都堆在程家的衣柜里。

九鼓曾劝程长弦别做了,怕若方樱姑娘一辈子都穿不上这些衣服,以后他看见该伤心。可程长弦依旧固执,要最新最好的料子,做遍各种衣裳,他说如果她醒来,就可以选到喜欢的穿。

屋里,红丫静静坐在炕边,拧干手中的湿布,她已盘起妇人髻,整个人圆润许多。

“小姐,我有身孕了。”她小心握起方樱的手,用湿布为她擦拭胳膊上的疤,独自喃喃。

“九鼓听见的时候惊慌失措的,恨不得把全城的补药都买来,我说他是傻子,孕妇也不能吃那样多的补药,怎么了得。”她说着,轻笑两声,看见床上人沉睡的面容,又抿抿嘴。

“也不知您能不能听见,你是什么人,少爷都告诉我们了。我有时候做梦梦见您,您跟回怜小姐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本来觉得是真的就好了,可转念一想不能是真的,两个小姐,总得给我留一个说说话呀。”

她一遍遍擦拭她的手,擦拭她的脖子,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么多年过去,小姐面容如旧。”

她不知道方樱最开始长什么样子,就算方樱顶着这张脸,跟回怜小姐也不是一种面相。

红丫擦掉泪,端着盆去换水,没看见床上的人手指轻微动了动。

夫妻两人来这儿,程长弦难得大鱼大肉一次。

天黑了下不去山,红丫先睡下,九鼓与程长弦在门口支个小桌喝酒,桌上摆一壶酒,一盘枣豆糕。

“前年尝您做的糕连咬都咬不动,这回再来尝,放眼整个长京城也没有能比的。”九鼓舔掉嘴边的糕渣:“进步也太快了。”

“没事瞎琢磨,多做就好了。”程长弦只答。

“少爷变了很多。”

“何处。”

“变悠闲了,”九鼓举杯:“若从前与我讲,少爷会在这深山老林中过上不问世事的日子,打死我也不信。您哪儿闲的住呢?这下可好,真成长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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