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病房吐真情

雅把两瓶药都输完了还睡着，护士来拔针都没有醒，财宝也没有醒。桂枝坐在那里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桂枝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都黑了，她看病床上娘俩都醒了，正在悄悄地玩手影呢！财宝看到桂枝醒了，他赶紧说道“姨姨，财宝饿了。”桂枝刚要接话，病房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郑主任一手拎着保温饭盒，一手拎着水果，进了病房。他笑着说“刚刚谁说饿了，看看我给你们带啥好吃的了！”财宝一看，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下地，桂枝赶紧给他穿上鞋子，并且说“光脚丫子会着凉的。”雅说“郑哥，又麻烦你跑一趟。”郑主任一边从保温桶里拿饭菜一边说“我都做好了长期被你麻烦的准备了，你别和我客气了。这些饭菜足够你们三个人吃了，财宝，快来，这有鸡腿给你。”财宝凑了过来，瞅瞅鸡腿，又瞅瞅妈妈，雅说“还不谢谢大舅，吃吧。”雅也坐了起来，她穿上鞋，站起来要去卫生间，刚迈开步子，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往地上倒去，郑主任一步蹿过去，扶住了雅，“你起来干啥？”雅指一下卫生间，桂枝赶紧过来扶着走了过去，桂枝陪她上完后，又扶回来，雅坐到了床上。这时，郑主任已经把饭盒摆好，并且给雅放到床上的小饭桌上，财宝自己趴在床边的柜子上，已经开吃了。郑主任说“桂枝，你也吃吧。”他边说边坐在床边，给财宝扒虾吃，他已经扒了五只虾了，他用筷子给雅夹了两只放在碗里说“你得多吃点，这虾大补，出院时至少得给我胖十斤。”雅心里一热，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死命地憋回去了，她从和大力结婚，就没有吃过大虾，更别说大力给自己剥虾了。还有大哥处处透着对自己的关心。她有些惴惴不安地把这餐饭吃完了，确实吃饱了，能够吃出来这个饭菜是蔡老板店里的。看她吃完了，郑主任把他刚刚给雅倒的水，已经晾成温的了，递给雅说“喝点水顺顺。”雅接过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郑主任说“桂枝和宝宝吃完饭，我送你们去饭店睡觉。”桂枝说“我不去，我要在这里陪床。”财宝也小嘴叭叭的“我也要在这里陪妈妈。”雅说“你俩都去，我这里不用陪。”郑主任说“桂枝听话，你领财宝今晚去好好睡个觉，明天你还得在这盯一整天呢。明天我有事，不能过来。雅这晚上也不输液，只是睡觉，你陪啥？”桂枝说“那刚刚她起来去厕所，差点摔了呢！”郑主任说“她刚刚是躺一下午了，起来猛了，才会那样，再说有护士，她要做啥，一按床头纽，护士就来了。”他说着，去按了一下，一声响，不大一会，小护士来了病房，问有啥事吗？郑主任说“病人有点恶心，想吐。”护士说“恶心是正常现象，我去给你找个垃圾桶。”不大一会，护士拿了个套了袋子的垃圾桶过来了，放在了床头，并且温柔地和雅说“今个晚我当值，你有啥事按纽叫我。你们都可以回家了。”桂枝无话可说了。只得乖乖地听郑主任安排。

郑主任把她们送去了蔡老板的饭店，他那里有单独的房间，正适合桂枝和财宝，因为他开的不仅仅是小饭馆，还有一个趟连着的厢房，开的是旅店，有五个小房间，白天，他用两个房间打麻将，有固定的顾客打赌资大的麻将，收台费。所以蔡老板旅店和饭店的收入就挺可观的。桂枝说要给大力打电话，郑主任把她领到饭店屋里先给大力打的电话，桂枝没有提在饭店吃饭的事，只是说雅晕倒了，现在在医院住院呢，桂枝在护理。告诉他带五千元过来，大力说那么多？桂枝说得交三千押金，用不了会退的。大力说明早上过来。郑主任看桂枝打完电话，让桂枝和财宝坐一下，他出去没几分钟进屋，拎着一大兜子零食回来了，然后把桂枝和财宝领到旅店屋里，又把电视帮她们打着，帮财宝找到动画片，告诉桂枝卫生间有热水，可以洗漱，如果再需要啥找服务员，告诉桂枝明早去饭店那屋里吃早饭，他都给订完了。他早上会来接她们去医院的。完事，他开车回到了医院。

他回到医院，向雅住的病房走去，他脚步缓慢，明显感觉脚步沉重，表情严肃，走到病房门口，他向屋里张望，看雅象睡觉呢。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坐在雅床边的凳子上，他默默地看着雅，雅睡得很沉，发出均匀的鼾声。郑主任从心里感谢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能这样平静地陪着她，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多想一直这样陪着她，自从和代会计去大力家，看到雅的头一眼，他就沦陷了，梦里时常有雅的影子，他趁着点货喝酒的机会，装做喝多了，在雅家睡了一觉，中途趁着雅睡着了，偷偷亲吻了雅，但是雅不知道，她还以为是做梦呢！后来他总想找机会去接近她，后来把店承包给大力后，找不到借口去了。他就想把她调到他身边工作，但是可恨的是大力竟然拒绝了。雅便成了他求而不得的心病。他也不断地和自己说“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在过年时，竟然听说大力出鬼了，搞破鞋，他气坏了，他见不得雅受一点委屈，他都恨不得想去找大力，揍大力一顿，这么好的媳妇不珍惜。他轻轻的把雅的手拿到自己的手心里，他轻轻地去亲吻雅的手，他不敢有大的动作，怕雅醒了知道了，和他断交。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这时候雅醒来，由于屋里没开灯，但是走廊里开的灯，透到屋里一些灯光，能看到人影，雅看到病床旁坐的郑主任，于是说“郑哥，你啥时候来的？咋又跑一趟，我没事。”郑主任看到雅醒来，把床灯打开，递过照片，“雅，你看看这个人和你长的像不像？”雅接过照片，是黑白照，一个个子挺高的姑娘站在一个瘦高个帅小伙子身边，瞅着是在学校的柳树下照的，小伙子能看出来是郑主任，姑娘长的眉清目秀，梳个高高的马尾，雅惊讶地发现姑娘和自己挺像的。雅猛的抬起头，一脸迷惑地看向郑主任，“这个是谁？为什么长的像我？”郑主任笑着说“只能说你长的像她。”说到这里，低声叹口气，“这个是我继母的姑娘，也是我的妹妹，她已经不在了，在她十九岁那年，为了救一个小男孩，被车子压死了。”雅听到这里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郑主任说“没事，雅，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说说我的事的，也是给你解释我为什么对你好，要不你心里总会觉得不安，不敢接受大哥对你的爱护，是不是？”雅默默地点点头。郑主任说着，把一袋打开了嘴的虾条递到雅手里，并且说“你边吃零食，边听讲讲我的往事。”

郑主任脱下了外套，搭在椅子上，边回忆起往事。

郑主任也是农民出身，母亲在他十多岁时就因病去世了，母亲只生了他一个，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又续弦，继母带着当时十二岁的华到了他家。这让十五岁的郑主任有了一个妹妹，他当时看到瘦小的华，不屑一顾，所以尽管爸爸逼着他叫继母妈妈，他也不承认这个妹妹，没有血缘关系，哪里就是妹妹了，尽管继母让他领妹妹去学校，他还是每天是一起出门，但是出了门他就跑，他不想和她一起去上学，让同学们指指点点，但是华每天象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他甩也甩不掉。每次他和她走进学校时，他班男同学都会说“郑富，你有妹妹了。”而且有的同学还会学唱红楼梦里“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来取笑他。”可巧的是，这突然多出来的妹妹还真的姓林，当时爸爸给他们落户口时，继母要给华改姓郑，十二岁的华说啥也不干，后来父亲说别逼孩子了，姓啥都一样，对她的爱护不会少一分，继母这才做罢。现在这个异姓妹妹给他带来许多烦恼。他气得每天对这个妹妹横眉冷对，但是这个妹妹不气不恼，还每天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他也没有办法，索性愿咋地咋地吧。渐渐的华这个小妹妹也可能是到他家后能够吃饱穿暖吧，反正人越长越水灵，一点也不象刚来到他家时，面黄肌瘦，头发象枯草似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脸色红润，头发也变得油黑发亮，华总喜欢梳一条大长辩子在脑后，走起路来摆来摆去。回头率超高。并且富发现现在和他玩的男同学越来越多了，原来只蔡建国和他好，现在有五六个男同学喜欢放学后找他玩。而且蔡建国还不让他和那些男同学玩，说他们不怀好意，后来时间长了，富也渐渐地发现这帮小子接近自己的目的是间接地接近华，所以以后他也不咋和他们玩了，只有蔡建国，也就是现在的蔡老板，他们才是真正的友谊。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他们都长大了。富和建国也都考上了大学，华也在上高中，富也在华哥哥哥哥的叫声中，喜欢上了这个林妹妹，青春懵懂，情种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在上大学临走时，富想着要告诉华，自己喜欢她，让她等他上完大学，找到工作，挣钱来娶她。富正在酝酿应该以什么方式和华告白时，发现华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儿，每天晚饭后都出去，而且感觉特别兴奋，神断亦亦的，好象有什么特别的事，接连几天都是这样，今天富在她出去后，在后面偷偷的尾随，虽然他知道这决不是大丈夫所为，但是也控制不住好奇，等跟到小河边，看到华进了小树林，富又跟进小树林，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在树下站着，华看到男人，快速地跑了过去，扑到那个男人怀里，富脑袋嗡地一下，心里的信念崩塌了，心里象刀绞的痛，他感觉到自己都不能呼吸了，他蹲了下来，眼泪无声地流着。他蹲了一会，想去看看是谁，他要知道是谁先下的手，夺去了华的心。他又悄悄地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离的越来越近，他看到了，竟然是蔡建国，娘屁屁的，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竟然让这小子捷足先登了。怎么办？他转身往回走，假装不知道？继续告白肯定是不行的，看这思这情形已经是热恋中了，可恨蔡建国这小子一点口风都没透，亏得和他这么好了。看来也只有放弃了，只能拿华当自己亲妹妹了，痛定思痛，他觉得不能便宜这小子，得敲他一顿，于是，他又转身朝他俩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要接近他俩的地方咳了两声，正在柔情蜜意的两人猛的听到咳声，吓了一跳，松开搂在一起的手，朝声音望去，看是富，蔡建国松了口气，华也嗲声说“哥哥，你吓死我们了。”富说“你小子，也太不像话了，你竟然对我妹妹下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蔡建国“大哥，别，大哥，我对华是真心的，”说着朝华使了个眼色，“大哥，走，咱们找个地方，我好好地和你解释。”说着，来拽富的胳膊，华也过来“大哥，你别难为他，我也喜欢他。”富被蔡建国拽着往树林外走。富边说“妹妹，你不知道他是啥人，我这是为你好，他中学那会撩女……，”他正说到这被蔡建国打断，“大哥，你说谁家饭店做的锅包肉好吃，我请大哥和华去吃。”华一听“滋味小厨做的最好吃了。”蔡建国说“大哥，咱们就去那，咱哥俩喝点。”郑富只得说好。那蔡建国撩妹那点破事，只能憋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