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第2/3 页)
不知那些收孩子的人为什么这次来的尤其迟,两人都在做打算,再等上五天,还不来,他们就要抛尸了。
不抛尸也没法,粮食不够。
离京畿近一点的村落,干什么都怕被上面大人现,互落把柄。
这栋房子还不是他们的——原主不在人世了。据点只一时存在,谋划却要很早开始。
孩子们饿得太久,哭都没有力气。
婴儿吃东西最耗费时间,女人开始还有心情逗弄哄骗,后来就直接灌下去。
塍庭不知道的是,这对夫妇说的那个有天赋的孩子,他们连最后的食物都吝啬于施舍,说不定对他们来讲,此人干脆饿死最好。
灯熄入眠。
塍庭还在消化震惊的事实,草垛左边传来和客厅里一样悉悉索索的动静。
塍庭没动。
她仔细用耳朵代替双眼,用声音猜测。
夫妇的床就在门边,守在那里能最大限度地防止有人真逃。遮窗拐角就是大门。此地奉行门宿不禁、路不拾遗,自从京畿的探访官来过后,大家就约定俗成。
夫妇守得紧也有这个原因在。
偷伞贼甚至不需要解开门锁,绕过去以后,一定进了门。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可以……”
……
连续不断的诘问,凄风苦雨、怨愤痛恨,里面的企盼平静被打破的痛苦,连塍庭这个外人都听得出来。
那人莫不是傻了?从糕婆婆家偷了伞,又对两个人贩子问,还问的是路?
“什么人装神弄鬼!”男人恶狠狠地“呸”了口,怕把其他人家吵醒,不算是嘶喊。
油灯不好点亮,女人压抑着尖叫躲在男人身后。
魔云分出云絮带了个小云骷实时播报。
遮窗被女人完全打开。
伏在男人耳朵边问的“人”站起身。
骇人的大眼亘在破旧的伞头中央,妖怪手脚俱全,除了伞头外,都是人的身体。
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独眼汩汩不断,朝外留着血泪。
血泪顺着被子流淌,染上了男女的体魄。
哪里是什么偷伞贼……明明成精了。
“啊啊啊!唔——”女人被男人捂紧嘴,男人大力扇了她一巴掌,“你想让我们全部被现吗?”
在他说“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去死”后,女人愤恨含泪,虚软地瘫在窗底。
男人见伞妖没有进一步动作,仅仅就是血泪横流,问他“你可以送我回家吗”固定的句子。
男人干贯了丧尽天良的事,本性是真凶狠,没被吓到,他硬硬心肠,就要上去掐伞妖。
屋顶响起悲伤而悦耳的鸟鸣,间或有舒展翅羽的破空声。
唐纸伞妖醍醐灌顶地清醒了,它的血泪每每遇见这些强盗就止不住。
男人不像几十年前的强盗那么胆小,轻易被吓死,但它也今非昔比了。
“我顶!”唐纸伞妖圆瞳缩得尖利,伞尖竖起就要对男人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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