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眼线
选拔会场，星耀学院代表等候区。
陈曦注视着全息屏幕上王沈从墙后冲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门口的敌人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你的眼睛不同寻常。”
她的食指缓缓按动屏幕下方的某个按钮，屏幕上的画面一转，全息屏幕中呈现出了游轮另一端的景象，中央控制室的年轻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异状，他身子一僵，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青年挠了挠头，对浅浅和洛伊依说道：“啊，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脚步声呢？”
浅浅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主控室的监控录像，没工夫搭理他。两个屏幕上分别显示了大会堂内部与王沈所处二层的影像。
“这样吧，为了保险起见，我出去看看。”年轻人煞有介事地拉动枪栓，推门走了出去。
关上控制室的门后，他先是贴在门上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确认没有人跟出来后才走向一旁的暗道。
“我说陈大小姐，好歹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卧底人员的处境啊。”
全息屏幕里竟传出了年轻人略显无奈的声音。
陈曦微微一笑，连上耳机：“感觉如何？”
“咦，难不成你也怕自己会看走眼么？”年轻人停在了楼梯拐角处，他倚在墙上，点了根烟。袅袅的烟雾升腾而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不过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你确定这个孩子是应届生而不是你们秘密培养出来的少年兵么？”
陈曦装糊涂：“啊，你说少年兵的计划啊，那不是几年前就被迫终止了么？”
年轻人啧了啧舌，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如果你要具体的评价的话。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特别擅长小规模突击型战斗；使用武器广泛，看起来是个全能型的苗子；此外在战术方面似乎也有些心得……不过，这些东西你应该已经在全息投影上看得一清二楚了吧？”
“哦？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他身边那个名为浅浅的女人也不简单，那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哦，应该说，就像是只属于这个孩子的私人卫星……这种感觉吧。”
“嗯哼，我会注意的。”陈曦说道。
“你这时候找我，该不是就想和我说这些吧？”
“渡鸦的生活还好么？”
陈曦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年轻人怔了怔，约莫过了十多秒，他才说道：“啊，还是老样子。”
“我很中意你，真的不来我这边了么？条件要比那边好得多哦。”
年轻人听着话筒内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垂下头，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特地让我跑这么一趟呢。”说着他伸出手，摸了摸墙壁：“是为了让我睹物思人么？”
陈曦没有直说，她的目光移向桌角微微有些泛黄的报纸，头版内容配图是一艘豪华游轮，游轮旁则是密密麻麻的字。
“209年，西海域游轮劫持事件，劫持者是西海域军火商联盟的某个小头目，目的是为了交换从东联邦跨洋而来的电磁武器的概念资料。由于事出紧急，军方派出了一支十人组成的小队展开了秘密救援……”
陈曦忽然一顿，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由于军方情报错误，没有预料到军火商动用了一架黑鹰Ⅲ型直升机，虽然最终保证了人质的安全，十人小队中却有一人在掩护人质撤离时不幸牺牲。”
陈曦说罢，大会堂二层厕所处的枪声不知何时也停止了。
“大小姐。”年轻人呼出一口烟圈，他顺手拉开旁边的隔间，隔间内标注的『禁止吸烟』的告示格外醒目：“虽然我现在的老大是个脾气暴躁，时常酗酒，偏偏酒品又差到了极点的糟老头，但在『泰坦』里，无论阵亡多少次都能重新来过吧？……到目前为止，那个孩子还表现得不错，按照流程，接下来，就是对于突发情况的处理。”
陈曦不置可否，目送年轻人将手中的烟头弹入隔间内。
下一秒，警铃响彻整艘和平星号。
“大小姐，我已经退伍了。”
“那么……多多保重，魏海。如果你有意向，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年轻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切断了耳麦，闷头走回中央控制室。
……
另一边。
“啥？你什么意思？大兄弟，都这种时候了，你可别搞我们啊！”
穿得花花绿绿的老A等人欲哭无泪。
厕所内四具尸体皆是头部中枪，王沈有条不紊地扒下其中一个尸体上的防弹衣与面罩穿戴在自己身上，他将黑鹰型突击步枪收进储物栏，又捡起了地上的AK-检查好弹夹。
见王沈准备锁门，老A哭丧着脸求饶道：“别啊，大兄弟，骗了那个小姑娘是我们不好，我们再也不敢了！这样吧，一会儿出了副本我们就把钱退给她，真的！别看我们这样，我们一会儿也能帮你分担火力的！”
老A不敢恶语相向的主要原因，是泰坦为了保证游戏的真实性，在副本内也开设了友军伤害，一旦王沈心情不好给他们一梭子，他们就荣登阵亡玩家名单了。
这小子居然在这种时候打算把他们锁在这里！
难不成伪装成人质的计划也是为这一步铺垫？
老A心里一凉，发现王沈不仅战斗力惊人，就连腹黑程度也极为恐怖。
按照副本规则，在完成任务后，幸存的玩家还必须登上前来接应他们的运输艇才算彻底结束副本，把他们锁在厕所这一招实在太毒了！离通关就只有一步之遥，退出副本老A他们心有不甘，可不退出副本，又得永远卡死在这间臭烘烘的厕所里。
在『被劫持』的状态下，他们根本不可能跑出这里。
“不好意思，我不和骗子讨价还价。”
王沈拉上面罩，将门锁彻底锁死，浇灭了老A等人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大会堂还有包括『刺猬』在内的名雇佣兵！
正当王沈打算借佣兵的伪装混入大会堂时，全息手表的任务状态忽然发生了变动。
『系统』：（警告）你们的行动已被『响尾蛇』察觉，黑鹰Ⅲ型直升机将在一分钟后进入战场，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