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发疑惑
我注意到牛广军有拍照的习惯,在一个木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旁边用了一些塑料植物装饰,很温馨。我走过去慢慢地看着这些装裱精致的照片,有女儿的,朋友的。相框擦拭得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这些东西。想到朋友,我就在这些照片中找会不会有牛广军。前面两排是刘毅的妻子女儿与他的合照,在第三排的最左侧我找到了牛广军,他的地位很高。照片上牛广军留着个毛毛头,两个人肚皮还没有长出来,搭着肩膀,笑得很开心。后边是一个瓦砖的黄土房,右侧有一个牌子写着:xx猪场。
“这是我和老牛刚创业的模样,当时比较穷,看起来比较瘦,他在厂里干活,我去外面拉客源。”刘毅指了指相框旁边的小字条。
我说:“没想到你是个那么细心的人。”刘毅的体形比较壮,大概有18高,在一只标致的鼻子下面,却是一张大嘴,生得两片厚厚的嘴唇,看上去能说会道的,很难让人联想他是一个细致的人。
“没有,这些都是女儿教的。”牛广军笑起来了,眼角的皱纹也露了出来,很深。我记得我的老师说过,说有眼角纹的人是最藏不住心事的,他们不管是哭笑,皱纹都会被拉扯出来。
我问道:“你们最近生意好吗?”
刘毅用心地摆好相框,“还行吧,这种生意不会有太大的波动的。”
吴智辉问道:“牛广军近期有过什么奇怪的活动吗?比如和某些陌生人交往,酗酒什么的。”
刘毅想了一会,说道:“不知道,不过他最近找我借过一次钱,3万。好像要去投资什么基金。”“你给了吗?”
“给了,毕竟两好兄弟一起创业,再说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最近是什么时候,你们之后还联系过吗?”吴智辉睁大眼睛望着他,牛广军真拿钱去投资项目了?
“好像是一个礼拜前吧。他来我家找我,这样说我也有好久没打电话给他了。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刘毅抓了抓脑袋。“等等,两位警官,是不是牛广军有什么事啊?”
吴智辉望了望我,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死了。今天上午被人现他的车撞下旱水沟,被人烧毁了。”
“不会吧。”刘毅嘴巴张得老大,厚嘴唇无声地吧嗒了两下,咽了一口口水。我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表演,看来他真是不知道。我遗憾地对吴智辉摇了摇头,两人就离开了。
我倆走出了小区,吴智辉向四周望了两眼,问道:“你觉得刘毅会不会是凶手?”
我说:“不像,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应该不是个会干犯法事的人。”
“真是麻烦啊!我还以为8%就是他呢?没想到这么大腹便便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女儿奴。”
…
在车上,吴智辉问我为什么不会催眠,如果懂得催眠,那很多人都没有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去询问了。我回答说你会催眠,天天能催眠自己,然后自我感觉良好的干着活。我把手搭在车窗上,歪着头看这些来来往往的车辆,天已经出现了疲态,慢慢的暗沉了下来,仿佛有人拿着浓墨重重地在天际上涂抹。街道旁,一些流浪汉拿着自己的工具,正在为晚餐愁,我也缓缓地进入梦乡。
到达警局了,我被吴智辉拍醒,下车后看到一个满身猪粪味的邹若光。我下意识地和他拉开了两个身位的距离。
“早知道,你们那么嫌弃,我就不去走访了,你说我一个法医自己去,造什么孽啊。”邹若光用力地在自己身上嗅了一会儿,去之前他是跟我们信誓旦旦保证好的,他一个人就可以通过动作就能找出那个家伙。但实际上,他只带回了一身猪粪味。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你现了什么?”
“没现。”
“那去吃饭?”
“我还是先洗澡吧。”说完,邹若光就先进警局了。我没有进去,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微风吹过,这略带凉意的清爽很舒服,夜晚的警局也是那么安静。这时,郑雅月也走了出来晒月光,劳碌了一天的她伸展着身体后坐在我身旁。我们没有说话,看着街边路过的“行为艺术者”。
郑雅月扑哧地笑了起来,“黄捷,你的头和他们好像哦,怎么想着去烫个这种型,看起来那么枯燥。”
我嘴唇并成一块,表示我对她的鄙视,“知道什么人是最高危的人群吗?”
“有钱的女人。”郑雅月看着我的微笑,“不对,是深夜独处的女人,嗯…还要加上醉酒…”她使用了很多定冠词加在女人前面,总结来说,她就觉得女人是最危险的。
我对她摆了摆食指,“所以说头长见识短。”
“那你说什么。”
我指着路边休息的“行为艺术家”说:“是他们。看过《嫌疑人x的献身》吗?那可是我读时期最喜欢的小说。里面有一个流浪汉被人杀死了,但是整个城市都没有现,没人记得他。”
郑雅月似乎默认了我随意瞎扯的事,没有再说话。是啊,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就可能有个流浪汉被环境打倒,消失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神也不断在这些人身上打转。似乎他们的形象永远都是干枯的长加上不知道哪里找到的花布衣服披在身上。
长!长!我突然狂大声吼起来,往警局澡堂里面跑去,大力地拍着洗澡门,砰砰声传遍了整个警局,“若光,快不要洗澡了,出来给我检查案现场的长是不是牛广军的!”我想起来了,不管是我看牛广军的证件照和刘毅家里的照片,牛广军都是短!而那个被烧过的头有6长。我冒出了他会不会不是牛广军这个大胆的想法。
邹若光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死死拉住门,“等我换好衣服,两分钟,不,一分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