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染香鸳鸯梦
高处的统治者,所谓的天之子,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傀儡罢了。
所谓统治者,不过是被绑架到最高处的,傀儡。
从之前的皇帝到如今的总统,都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紫禁城落入了昏黄,而这个所谓的政府,又是可以受的住多少凄冷的夜呢。
与日本人交易,不易于与虎谋皮,这个虎,又是多少血淋淋的肉可以喂得饱的?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这只虎,早晚是要将所有吞入腹中的。到了那时,便是所有的地方,都染血了,这一战就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了。
瞧着倦鸟归巢,划开太空的身影斑驳,傅世觉得,乱世出枭雄,或者,不无道理。
微眯了眼,他冷声说着:“动身去南方,就按着原先的计划,先是把这一盘散沙纠集起来,好生叫我们这个国民大总统忙上一忙。”傅世决定放弃适才从新做计划的想法,一切,还是按着原计划来。
这天,是要变上一变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别人手中的剑,而是执剑者。
鸟儿归巢,吱吱的叫着,在这树枝做的巢穴里,舒服的卧着,合上了黝黑的眼。仿若一切还是和平康乐,太平安康。大抵粉饰太平,是所有统治者都是会做的到的事儿。
都说古有司马懿,三国尽归。
可司马懿,之前亦是这曹家手中的剑,最为锋利的剑。
只是这执剑人没有想到的是,有着一日,这剑,亦是会有着剑意,继而,成为新的执剑人。
昏黄消逝,田野尽归漆黑。
有人闭上眼,满目漆黑忧郁,像是深夜,有人睁开眼,满目灯火璀璨,像是星光。
*
“川行,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段莹牵着傅川行的手,走在路上,昏黄的路灯洒在他的身上,更是衬的眉眼如画。段莹觉得,傅川行身上仿若是有着什么味道,叫她纠缠不休,走不得。
“自然会的。”。傅川行笑着,眉眼染着笑意,眼中有着星光点点。
段莹总是会问着一些极为古怪的问题,最起码从傅川行看来,是有些古怪的问题。
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自然日后是要日日都在一起的,段莹啊,总是说着这些傻话。如是他不和她在一起,那这余生,他还有着谁可以同往?
滋滋,是那飞蛾朝着路灯的光华而去,却是被这热,灼成了齑粉,风一吹,消逝无踪。
少年时,大抵都是认为这一生,都会是按着自己的意愿而走。
或许这就是少年情谊的难得之处,纯粹,欢喜,以为可以一生的相守。
“母亲说,鸳鸯蝴蝶,是要和心上之人分享的,我就当你金口玉言,之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是以这蝴蝶鸳鸯,我愿给了你。”段莹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傅川行漆黑的眸子,映着自己的模样,笑的欢喜。
虫鸣声就啾啾,街边的小贩吆喝着自己的生意,可在段莹的耳边,有着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如雷。
“给你。你以后可是要日日带着,因的我日日都是会查了的。”段莹笑着,从自己腰间挂着的钱袋里,抽出了一锦帕,绣着鸳鸯戏水,鸳鸯永远都在那条河上,感受着流水潺潺,岁月如梭,而它们永远定格在那里,定格在这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不会成长,不会老去。
说罢,段莹就是低了头,耳边却是染了胭脂色,红的厉害。
青涩的少女,总是会为爱而染上胭脂色。
傅川行有些呆愣,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从段莹手中取过锦帕,细细的抚摸着,昏黄的灯光下,这鸳鸯晕着光华,是最美的颜彩。
女子大多都是羞于表达的。
她们所表达爱意的方式,虽是细碎,却总是可以入了心底。
这等的小物件,却是傅川行最为欢喜的情谊。
他看着段莹低着头,满目温柔,心下念着,大抵就是徐志摩先生的一句诗词: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他的段莹啊,就是这其中最为美艳的一朵莲。
他的,段莹。
傅川行拥着段莹,就像是拥着自己的所有。
父亲说,心有天下才是好男儿。
是如此,但好男儿,并非心中只有天下,有着的,还有一生的欢喜。
一生托付疆场,大抵是英雄,可他傅川行,却自诩并非这十分的英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或者那些英雄退掉了光环之后,亦不过是一个灶前笑问粥可温的平常人而已了。
轻薄衣衫处传来温热,傅川行笑着,瞧着段莹那满脸的泪。
他伸手,指尖拂过所有泪水。
“段莹,这一生,都不要哭,永远不要哭,总是有我,有我,护着你。”傅川行一字一顿的说着,温软的语调却是说的格外铿锵,像是一生的低语,一生的承诺所有。
“嗯。”段莹笑着,泪水却沿着脸颊而落,一些落到了嘴里,原来,名为幸福的泪,亦是咸的啊。
许多年后,在这同样的街头,车水马龙,那路灯早已斑驳,段莹穿着那时的衣衫,可却再也无人拥她入怀,说着一句,有我,护着你。
车如流水马如龙,只是佳人,何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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