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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两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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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姐夫,你可要救我呀,姐夫……”人还没进屋,黄锦云哭丧一般的声音就传进了杨小林的卧房,他推开门口的仆从,直接扑了进去。 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杨小林被吵得一阵心烦,皱着眉,不耐烦地低声训斥:“我还没死呢,你号什么丧?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婆娘!” “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完了……”黄锦云冲进去,直接跪坐在杨小林的躺椅旁边,哭天抹泪。杨小林嫌弃地抽了抽嘴角,朝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两个仆从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静悄悄地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起来慢慢说。”杨小林忍着心中的不耐劝慰道。 黄锦云止住哭,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可怜巴巴地说:“姐夫,今天我那个县的河堤决口了。” “嗐,我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值得你跟哭丧一样?”杨小林可不关心决堤带来的灾难,他只关心那个人。 “可是钦差大人被冲走了。”黄锦云还在后怕。 “死了吗?”杨小林坐直了身子。 “没有,被救回来了。”幸亏没死,要是钦差大人死在他的辖下,那他…… “没死啊,命真够大的。”杨小林的眼里闪过黄锦云不曾留意到的失望。 “他被冲走了,然后他的三个随从都跳下去救他,一个都没死。” “那你还哭什么?不是一个都没死吗?”杨小林心中烦躁。 “可是,我管的河堤决口了啊,钦差不管怎么说是在我的地盘儿出事了啊。”黄锦云突然一个激灵,抓住杨小林的胳膊,问道:“姐夫,你说,钦差大人会不会……会不会算到我头上啊?”他惊恐地盯着杨小林。 杨小林嫌恶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嫌弃地说道:“你看你这点出息,哪像个朝廷命官?我问你,河堤决了,是你挖开的吗?” “当然不是!”黄锦云跳起来立马否认。 “河堤是你监工修的吗?” “不是,是河道监管” “那不就行了?” “姐夫的意思是,把河道监管……”黄锦云不太确定地看着杨小林。 “我可什么都没说。”杨小林又躺回椅子上。 黄锦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立马转忧为喜,讨好地对杨小林说:“姐夫,我知道怎么做了,还是你高明。”他说着拿起一旁的扇子,一脸谄笑,殷勤地给杨小林扇着风 杨小林却只是半阖着眼,摇着躺椅说道:“以后,不要见了芝麻大点事就哼哼唧唧,像个娘们儿,拿出点朝廷命官的样子来,西陵县,是你的地盘儿。” “是是是,姐夫教训得是,教训得是,我这就去办。”黄锦云不住地点头,半是阿谀,半是真心受教。 他立马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奇怪,这堤怎么突然就决了呢?还刚好是钦差大人在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巧?之前我明明看过,没问题的啊,真是怪事!”他边说边摇头。 听到这话的杨小林倏然睁开了眼,盯着黄锦云的背景,眼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黄锦云一出了郡守府,如释重负。自从他上次在州府衙门被逼写下供词,出卖了杨小林,就害怕再看到杨小林,他心虚。供词的事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敢说。他不敢得罪姐夫,也不敢得罪钦差,一个都惹不起。他爱钱,但更爱命。 “来人!”黄锦云走后,杨小林心情烦躁地喊门外候着的人。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刚才被打发出去的仆从看杨小林心情不好,战战兢兢的。 “去叫乔捕头过来!” “是” 不过片刻,乔奭匆匆赶来。 “听说了吗?”不等乔奭行礼,杨小林急不可耐地询问。 “姐夫是说,钦差大人死里逃生的事?”乔奭看了看屋外,确认没人,小声询问。 “命真不是一般的大,这都能逃过!”乔奭真担心杨小林把椅子扶手捏碎。 “命确实够大,而且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杨小林的脸色很难看。 “那是?” “连咱们妹夫这脑子都能看出决堤有问题,钦差大人跟刺史大人能看不出?我不敢赌。” “那……就只有尽快动手了,他躲得过初一,我不信他还能躲得过十五。”乔奭目露凶光。 “嗯,我也是这么想。正好,眼下就有个机会。”杨小林已从愤怒中抽离出来。 “什么机会?” “今天

决堤,灾民不少,钦差不会不管,他们不是早就准备粥场、粥棚了吗?我就不信他不亲自去粥场收买人心。” “对,对,粥场鱼龙混杂,是个好地方。” “你附耳过来。” 乔奭靠近杨小林,杨小林低声跟他耳语:“你去,找我三弟……”杨小林低语交代一番,乔奭不住地点头。 州府衙门。 “下官失职,险些害了四位上差,下官甘愿受罚。”只要一想起楚天佑在河里被冲那么远,柴光耀现在还胆战心惊。 “柴大人,这可不关你的事,本钦差一向赏罚分明,再说,我们几个也没事。你起来吧。”丁五味很是宽宏大量。 柴光耀偷偷看了看楚天佑。 “嗯,钦差大人说得是,此事与柴大人无关,大人不必自责,快快请起。”楚天佑自然知道与谁有关。 “谢钦差大人,谢楚公子。”柴光耀此时才算放下心。 “唉,说起来,当时还真是凶险啊,就差那么一点点,我跟珊珊就没命了,还好你们两个及时赶回来了。”丁五味现在还惊魂未定,他继续说:“唉,我也太倒霉了,才有一处决堤,你们刚一走,这边也决口了,撞一块儿了,好险,好险。” “是啊,撞一起了,本来视察过没有问题的河堤,同时两处决堤,真巧。”楚天佑慢慢摇着扇子,意有所指。 “徒弟,你也怀疑是那个郡守干的?”丁五味突然凑近他,小声问道。 “他还凑巧今天就病了,没有上河堤。”楚天佑身后站着的赵羽来了一句。 “原来三位也这么怀疑?我心有疑虑,只是无凭无据,不敢乱说。”柴光耀说出来,松了口气。 “是啊,就是匆忙之间,没有证据。”楚天佑想起另外一件事,正色对他们说:“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比这个更紧急。” 柴光耀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禀报:“下官正要禀报此事。县尉已经呈报上来了,西陵县、兰溪县被洪水过境,民房冲垮不少,农田许多被淹,庄稼毁了。最低洼处的泰安县,有几个村子直接泡在水里了,具体数目,还在轻点。这次受灾县民过万,房屋被毁、无家可归者,有数千人。” 虽心中早就准备,但四人还是心里一沉,尤其是楚天佑。他强打精神,说道:“当务之急,是妥善安置灾民。” “是啊是啊,柴大人,你之前不是已经作好了准备吗?现在怎么样啊?”丁五味听了灾情,心里也是难过。 “回钦差大人,县丞、县尉他们已经分头去处理了。我们事先在高处腾出了一些场所,备好了生活必需品,现在灾民只管搬过去就是。另外下官也安排了大夫过去,还按照大夫说的准备好了常用药物,也加派了人手过去。我们还同时开设了五处粥场,为灾民安排一日三餐,现存余粮供灾民吃两个月没问题。” “记住,粥不能煮得像清汤!”丁五味加了一句。 “请钦差大人放心,下官已吩咐过了。” “那就好。” 一直没开口的赵羽望着门外的雨帘,忧愁地说了一句:“这雨何时能停啊?” 柴光耀回答:“依过往的规律,多则一个月,少则十数日。” 正在几人惆怅之时,下人来报,黄锦云来了。 “他还敢来?”丁五味一拍桌子,咬牙切齿:“说不定,他也有份。害那么多人!把他抓起来!” “丁大人……”柴光耀正要开口劝丁五味。 “老爷”柴夫人的贴身丫鬟进来了,冲他行了个礼。 “何事?”柴光耀不知内宅有何事。 “老爷,夫人命我来禀告老爷,那位白姑娘醒了。” “真的?珊珊醒了!太好了!”丁五味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舞足蹈。 楚天佑自是不必说,只是他没有丁五味那么外露。 “柴大人,那个黄锦云就交给你来收拾了,我们去看珊珊。”丁五味转向楚天佑和赵羽,喊道:“徒弟、石头脑袋,我们走。”说完自己先跑了。楚天佑和赵羽跟上,柴光耀在后面笑了笑。 楚天佑进来的时候,白珊珊正倚在床头坐着,背靠一个软垫,正跟柴夫人说着话,原来是她说什么都不肯让刺史夫人亲自照料。 “珊珊!”楚天佑惊喜地唤她。 “天佑哥。”白珊珊毫无神采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楚公子”柴夫人打了个招呼。 “柴夫人,多谢夫人帮忙照顾珊珊。”楚天佑行了个礼。 “可别这么说,客人生病,是我这个做主人的照顾不周,你们不怪罪就好。既然

楚公子来了,那麻烦楚公子照看一下,我去看看孩子们。”虽然柴光耀守口如瓶,但柴夫人还是敏锐地从柴光耀的言语中感觉这一男一女不简单。尤其他对这位楚公子—钦差大人的随从,未免也太恭敬了些。 “多谢夫人!”送走了柴夫人,楚天佑走到床头的凳子上坐下,柔声问道:“珊珊,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身上乏力,口中泛苦。”白珊珊靠着床头,虚弱的回答,她脸色依旧苍白。 “五味说,你是呛了水,又在水里泡了太久,着了风寒,好在并无大碍,喝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别担心。”他轻手轻脚地给白珊珊拢了拢被子。 “对了,五位哥呢?他有没有事?”白珊珊急切地问道。 “放心,他好得很,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收拾杨小林呢。”说起丁五味,楚天佑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你们也是怀疑决堤一事不是天灾?而与杨小林有关?”白珊珊看着楚天佑的眼睛。 “嗯,不过只是怀疑。”楚天佑看见床头小几上的一碗药,伸手摸了摸碗,温热。他端了过来,拿着勺子搅了搅,说道:“正好,不冷不热。”他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连着药碗一起递到白珊珊嘴边。 白珊珊垂眸看了看那一碗黑糊糊、还泛着苦味的药汁,微微蹙眉,说道:“我自己来。”就伸手接过药碗,盯着黑糊糊的药汁看了看,一咬牙,端起来就往嘴里灌。 “慢点,慢点,别急。”楚天佑看她喝得猛,忍不住着急。 待白珊珊放下药碗,碗已见底。因喝得太猛,她被呛得咳嗽了起来。楚天佑急忙拿起她放在几案上的手帕递了过去。白珊珊接过手帕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方平缓下来。 “别喝这么猛。”楚天佑皱着眉,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心疼地小声责备。 “反正都是要喝的,长痛不如短痛。”白珊珊倒不在意。 楚天佑看着白珊珊毫无血色的脸,眼圈有些发涩。 白珊珊想起自己在水里昏迷前的情景,还是一阵后怕。她看着楚天佑,忍不住说道:“天佑哥,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死不足惜,可你是万金之躯,不能有任何闪失。” “胡说!你怎么就死不足惜了?我也不是什么万金之躯,你的命,一样珍贵。”楚天佑看着白珊珊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略带嗔怪地说道:“还说我做危险的事,你自己不也一样?” “我不能不管五味哥啊。” “我就能不管你?”楚天佑脱口而出,语气急切,有些不高兴。 他出口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继而,有一些不好意思,都低下头不敢看对方。似乎,他们之间隔着的什么东西被楚天佑那句话击中,裂开一丝缝隙。 最终还是白珊珊先开了口,她用虚弱却坚定的声音缓慢地说道:“天佑哥,如今河水泛滥,灾民成千上万。为人夫者不能饱其妻儿,为人父者不能护其子孙,人人嗷嗷待哺,家家无米可炊。灾民已成饥民,若是延宕日久,饥民必成乱民,则荼蘼地方,□□不免。天佑哥,现在赈灾、安抚,比缉凶更急迫。” 白珊珊这番话给了楚天佑极大的震动,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这朝夕相处两年的女子。她已不是过去那个只会粘着他、眼里只有他的姑娘。她会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站在他的位置思考他的问题,她的心里装着他的子民。 看楚天佑这么怔怔地望着自己,也不说话,白珊珊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说得很对。”楚天佑被她这么一问,回过神来。 “珊珊,珊珊……”丁五味欢快的声音大老远传了进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来。钦差大人在下属官邸还是这么咋咋呼呼。不过,他人还没到,屋里的两个人就已经心情舒畅了。 丁五味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赵羽。 “珊珊,你可算醒了。我们这一路可真是凶险啊,一会儿被火烧,一会儿被水淹,简直就是……水深火热啊”丁五味一把挤开楚天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楚天佑无奈一笑。 “五味哥,让你们担心了。”白珊珊虚弱一笑,她知道丁五味自然没少为她操心。 “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珊珊,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为了我,连命都不顾了,我太感动了。”丁五味说着就要去拉白珊珊的手,可还没碰到,他就被身后的赵羽按住了胳膊。 “五味,珊珊可不止关心你一个,珊珊为了公子更拼命。”赵羽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你……你个石头脑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拉到白珊珊的手,

丁五味已经很气了,还搬出楚天佑气他。他一转头,凶巴巴地对赵羽说:“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刚才我本来比老三还先过来看珊珊,硬被你拉回去看柴大人收拾那个黄县令,弄得现在才过来!” “哦?柴大人如何处置黄锦云的?”楚天佑来了兴趣。 “公子,那个黄县令把事情都推到河道监管头上,说是他失察,导致决堤,才害得咱们丁大钦差险些做了水鬼。”赵羽调侃着丁五味,还笑着挑衅地看他一眼,丁五味恶狠狠地瞪回去。 “柴大人就顺水推舟把河道监管给收监了,还说要给受难的百姓一个交代,就让黄县令先解职回家休息去了,说是安置好灾民再行处置。” 楚天佑听完点点头,说道:“嗯,柴大人此举甚妙,一举三得。” “什么?什么一举三得?那个河道监管分明就是个替死鬼,杨小林才是背后那只大鬼。柴大人这么做,最多也就是迷惑一下大鬼而已。”丁五味气柴光耀糊涂。 “天佑哥的意思是,柴大人这么做,其一,可以保护河道监管不被灭口;其二,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挖出更多的秘密;其三,也让所有对黄县令,甚至对杨郡守敢怒不敢言的人看看,钦差大人和柴大人敢动杨郡守。说不定,就有人自动上门帮忙呢。”白珊珊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楚天佑眼里浮上笑意,继而走到她旁边,弯下腰柔声问道:“说了半天的话,累了吧?”不等白珊珊答话,他看向丁五味和赵羽说道:“我们别打扰珊珊休息了,先回去吧。”再回过头,温柔地对白珊珊说:“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我也要来!”丁五味不满地嚷道,还挑衅地看向楚天佑。楚天佑笑笑不说话,带头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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